“夫君……”郑宝儿瞅到云千忆被他爹拉着与英王议事的机会,又拉起玉唯来到上次的小木屋里,几番索吻都被玉唯左右躲开了。郑宝儿不明白,看着玉唯发怔:“夫君,你怎么了?你干嘛躲我啊?”
“我……我身体不舒服……”玉唯撒谎了。
“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叫大夫。”郑宝儿关切的打量着他,满脸担心。
“夭夭,你能不能安分点,咱们好好说说话……”玉唯拉着她的手轻声道。
郑宝儿看着他,知他无恙,心里委屈:“雷劈的是我,你怕什么?”
“那我也心疼啊!”玉唯想着那日雷劈之事心有余悸,怕是宝儿与自己纠缠不休惹怒了上天。
“那就是偶然”郑宝儿好了伤疤忘了疼:“不会再有了!”说完笑嘻嘻的搂着玉唯的脖子要亲近他。
“夭夭,我,我……”玉唯欲言又止。
“夫君你说啊”郑宝儿又催促道。
“我答应云千忆不会越矩的……”玉唯为难的道。
“你,你……”郑宝儿被他气的直哆嗦:“夫君这等聪明之人怎么被他蒙住了?我们是夫妻,你怎么能跟他有这种约定呢?”
“我……我必竟写了休书……”玉唯还是自觉理亏。
哎……郑宝儿叹了口气,玉唯的书生气到底还是吃亏啊!但是看着心爱的人在眼前,这好不容易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不能浪费了……
“夭夭,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玉唯躲闪着她炽热的目光。
郑宝儿凑近他耳语道:“你可以不越矩,我越就可以了……”说完开始解玉唯的衣衫……
“夭夭,你又用强……”玉唯没说完就被郑宝儿扑倒吻着……
一番云雨,玉唯感叹此生是躲不过郑宝儿这个小霸王了,搂着她万分疼惜。
“夫君,你以后可不能那么傻,再被云千忆给糊弄了”郑宝儿又叮嘱了一遍。
“是,是为夫痴傻了,以后都听你的。”玉唯抚摸着她的头发道。
“哈哈……”两人拉着手从小木屋走出来沿着花园往水阁走去,路上遇到了姬月臣,姬月臣叫住郑宝儿。
“气色不错,没把玉唯吃了?”姬月臣看着她红光满面的样子打趣她道。
“师姐,你瞎说什么呀!”郑宝儿扭捏着道。
玉唯也满脸羞涩,不敢看姬月臣。
姬月臣急了只得小声点明她:“把衣衫整好!”
郑宝儿听她一说才发现披肩系在了腰带里,忙扯出来,再看玉唯衣领也不正,忙给他整理。姬月臣好笑的摇摇头,走了过去。
“偷食不擦嘴!”郑宝儿整理好玉唯的衣服,用手指戳戳他的鼻尖撒腿就跑。
“好你个颠簸黑白,到底谁偷食啊……”玉唯说着去抓她,两人在花园里玩闹起来。
“玉唯!”云千忆来寻郑宝儿恰好看到,气的一拳打在游廊的柱子上,想上前制止两人却又怕宝儿恼他,他不是个愚笨的人,不能再让宝儿对他生厌。“走着瞧!”云千忆恨恨的回了房,刚到房间就看到他爹铁青着脸坐在桌边。
“跪下!”云岫山发话,云千忆立刻跪下。
“爹,又怎么了?”云千忆见这几日平静度过,心觉无事了。
“逆子!”云岫山又拍了桌子,气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爹,您别急,慢慢说,别气着,这大过年的,你若还要打我,就让云琅替您动手吧!”云千忆自知他痴恋郑宝儿的事已经惹怒了父亲便不敢再有半分仵逆。
“你,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个郑宝儿有没有做过越矩之事!”云岫山气道。
云千忆心头一紧,不敢看他爹。
“说!说实话!”云岫山喝道。
云千忆那晚之事虽在宝儿面前要强,可在他爹这里却大气不敢喘,只点了点头。
“你这个下流东西!人家是有丈夫的!”云岫山骂道,教了儿子一辈子的立德为人,这下全毁了!
“父亲教诲的是,是儿子无德!”说罢磕头谢罪:“请您责罚!”
云岫山消了消气,缓缓问道:“你与那郑宝儿私会多久了?她怎的对你如此无情?”
云千忆不敢抬头看他爹,乃低头答着:“孩儿与宝儿私下并无私会……”
云岫山不信:“没有私会哪来的孩子!”
云千忆一听,猛的抬头看着他爹:“那孩子是玉唯的啊!”
“真蠢!”云岫山只能又追问道:“你与她有无夫妻之实?”
云千忆想了想道:“孩儿也说不清了,孩儿开始觉得是有的,可宝儿说那晚是我发烧烧糊涂了……所以,孩儿也不知是不是有过……”
“愚蠢愚蠢!”云岫山连说了两个愚蠢:“那两个孩子你抱过吗?”
“抱过,十分可爱!”云千忆答道。
“那,那是你的!”云岫山终于说出口道,这些天他总去找郑喜龙喝茶聊天,借机抱抱两个孩子,玲珑长的像郑宝儿,没得说,可这骄龙……越看越像云千忆!
“爹,你莫要乱说,我和宝儿只有一次……”云千忆心中忐忑,不敢去想。
“哎……”云岫山缓缓道:“你娘过世的早,你小时候几乎是我抱大的,这个骄龙和你那时一模一样!”
云千忆内心翻江倒海,难以置信。
“这孩子一笑就露出两个酒窝来,随你,你再看看看玉唯和郑宝儿无半分相像!”云岫山又提醒道。
“爹,你不会是想孙子想疯了吧?”云千忆还是疑惑。
“孩子越长越大,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云岫山道。
“孩子……孩子是我的?”云千忆一听站了起来,欣喜若狂,哈哈笑了出来。
“别高兴的太早”云岫山道:“人家现在是一家人。”
“孩子即然是我的,宝儿再没道理拒绝我了。”云千忆高兴起来,信心满满。
“这事急不得”云岫山道:“他们夫妻感情甚好,即使知道孩子非玉唯所出,也未必能离散他们。”
“爹的意思是……”云千忆忙问。
“日子长着呢,且看看再说吧!千万别再用强,有空多去抱抱孩子,亲近亲近。”云岫山给他倒了杯茶,让他坐下。
一连几天云千忆都没有纠缠郑宝儿,反而日日都去给郑喜龙问安,哄得他十分高兴。孩子也是两个都抱着,哄着,丝毫不介意哭闹和屎尿。他爹云岫山对他的提醒可算是及时雨,玉骄龙越看越像自己……
郑宝儿没有云千忆的纠缠和玉唯越发缠绵悱恻,终日欢愉。
“后院都失火了,小姐,姑爷你们俩还在这陶醉呢!”煦风从东跨院跑出来,问了几个女婢才知道两人在茶室里喝茶,弹琴。
“怎么了?煦风,有什么事吗?”郑宝儿见她跑的急给她倒了杯茶。玉唯也停下了手中的琴。
“云家父子天天去找老爷喝茶聊天,云千忆都快把自己当做老爷的女婿了!”煦风说完喝了口茶水。
“他爱去去呗!”郑宝儿并不在意,只要不缠着她便好了。
玉唯眉一沉,感觉到了危险。“夭夭,我们也不能只顾快活轻闲,也得陪陪岳父才是。”
“还有孩子!”煦风道:“你们俩天天腻在一起,孩子都是云千忆在抱的……”
煦风话没说完,玉唯拉起郑宝儿就急着出门了。
“他爱抱就抱着呗……”郑宝儿被玉唯拉着跑起来,从来没见他那么急。
“你不懂,这事绝对不简单……”玉唯敏感的觉察到了一丝不安。
进了门,骄龙在哭闹,满穗怎么也哄不好他,云千忆将手里的玲珑交给了王伯,转身去接过骄龙,说来也奇怪,骄龙看到云千忆停止了哭闹,盯着他看,十分乖巧,这一幕被挑帘进门的玉唯看到,心里顿时有些难过。
“你们回来了!”云千忆与他打着招呼,反似他是外人。
“云千忆,你天天往我家跑干嘛?”郑宝儿没好气的道。
一想到孩子是宝儿与自己生的,云千忆心里万万激动,看着宝儿更是志在必得。可他要忍,不可再用强。
“宝儿,怎么跟千忆说话呢?没规矩!”郑喜龙教育起宝儿来了。
“千,千忆?爹,你这个草民不是该叫他一声云大人吗?怎么称呼都改了!”郑宝儿发现了诡异。
“总叫云大人多生分,大家都那么熟了……”郑喜龙乐呵呵的笑着。
“云千忆你又给我爹灌什么迷魂汤了?”郑宝儿奇怪道。
“我是怕郑伯伯照顾孩儿忙不过来,你又整天不在……”云千忆道。
“是啊,你这整天都跑哪里去了?孩子也不抱抱。”郑喜龙训宝儿道。
“人家去城里玩玩嘛!义阳城好大啊……”郑宝儿夸张的道。
“都是做娘的人了,你给我安分些!”郑喜龙心里怕啊,别再招回来个女婿!
“知道了!”郑宝儿从云千忆怀里夺过骄龙不让他抱。
云千忆反倒凑近了道:“骄龙长的真像玉唯兄啊!”
“哼!”郑宝儿哼了一声:“不像夫君难道像你啊!”她顶了云千忆一句,喊上满穗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自己的房。
玉唯向郑喜龙行礼告退,跟着宝儿后面走出,云千忆追上去叫住他。“玉兄留步!”
“云兄何事?”玉唯转身看着他道。
“说过不要越矩的!”云千忆道。
玉唯知他知晓了,只得道:“我到底是宝儿的丈夫!”
“可你答应我的不越矩,我也答应你不越矩啊!”云千忆巧辩道。
“可,可宝儿用强啊!我又打不过她……”玉唯为难道。
“你可以躲着她啊!分明是你自己想!”云千忆直中他的心事。
玉唯被逼无奈只好道:“你究竟要怎样?”
见他妥协,云千忆心里暗自得意,乃道:“长留王府不是长久之计,即然京城已经打通了关系,郑家人回望陵城就好,宝儿的事我们各凭本事,看她终究选谁?反正日子长着呢!”见玉唯不答言,他又道:“我保证绝不拿官职地位欺负你和宝儿。”说完举三指立誓。
玉唯没法子,根本摆脱不了云千忆,可望陵城是郑家的根基,为了自己抛弃家业,玉唯实在觉得自己是郑家的罪人,考虑再三就答应了。
离了英王府,我看还有谁能制衡我?云千忆心中已有计划,而玉唯即使知道他心机不纯也未有对策,宝儿的爱是他最大的力量。
郑宝儿回到自己房里,却见云琅房外侯着她,见她就问:“看到月臣了吗?”
“呦呦呦,叫的真亲近啊!”郑宝儿请他进屋:“我师姐好像比你大吧?总得叫声月臣姐姐吧?”
云琅坐下却道:“我可没做她弟弟的意思!”
“那你想怎么着啊?”郑宝儿知他心思,故意问道。
“我要娶她为妻!”云琅正色道。
“噗……”郑宝儿一口茶水喷了出去,赶忙把骄龙放到床上。
“我是真心的!我不介意她比我大,成过亲……”云琅道。
“停停停!”郑宝儿打断他:“你们云家的男人长的俊美,脑子都是坏掉的吗?”
云琅忙辩解:“我和我哥不一样,他是强娶有夫之妇,我是娶寡妇,他无耻,我可是君子!”
“哇……为了我师姐你把你哥都给卖了!你们云家的男人可真行!若不是我师兄枉死,怕是你和云千忆一样要强娶有夫之妇了!”郑宝儿借机讽刺他们道。
“嫂子……”云琅套近乎:“你不能不管我啊!”
“谁是你嫂子?尽乱说!”郑宝儿气了。
“虽然我大哥和你还未成婚,但不管你认不认,你都是我大嫂了。”云琅不忘给他哥说好话:“宝儿,你快把我哥折磨疯了,他真心爱你啊!我从没见他如此痴恋于一个女子,人都魔障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还是说说你和我师姐吧!”郑宝儿听不下去了,转移话题。
“好好好”云琅也赞同,乃道:“我一定要娶到她,嫂子多帮忙。”
“其实呢,我也希望有人能照顾我师姐,她这个人过的可糙了,从来不施粉黛,不着美衣,能吃饱的就行,没享过什么福尽遭罪了……”郑宝儿看似无心的说着,其实在试探他:“你若是个没长性的,眼下觉得我师姐与众不同心里欢喜,哪天要是厌了她,那可是要了她的命啊!我师姐这个人最重情义了!”
“月臣的确是我见过的最不同的姑娘,她义高人胆大,有谋略,不似一般女儿家娇羞扭捏,快意洒脱,我云琅也算是见过千般美人的,可是心只系在了她这里!”云琅动情的说着,郑宝儿吃惊不已。
“云琅,你说真的啊?”郑宝儿有些信了。
“嫂子,我们云家的男人说的好听点是痴情,说的难听点都是死心眼,从太爷爷开始都是如此,家中女眷不多,旁支也没什么姐妹可聊心事,所以我和我哥半斤八两……”云琅恳求郑宝儿帮忙:“我们兄弟俩都折在你们姐妹俩手里了,你好歹帮帮我呀!”
“云琅,我倒是愿意帮忙,可我师姐守寡可没多久啊!”郑宝儿为难道。
“我愿意等!”云琅听她愿意帮忙松了口气:“月臣重情义,我不会逼她忘记旧人,但我也让她知道,人生路还长,还有我陪着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盒给郑宝儿:“月臣躲着不见我,嫂子帮我交给她!”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交给她行,可你别叫我嫂子啊!”郑宝儿急道。
“我大伯已经默认了,你们好自为之吧!”云琅一笑出门去了。
“什么?”郑宝儿惊呆了:云老大人居然……居然默认了?默认什么?儿媳妇?她拿着小盒呆立桌边。
“看来你的问题更严重!”姬月臣从卧室内的帷幔后走出道。
“师姐!”郑宝儿把小盒往她面前一送:“我就知道你躲在我这!打开看看吧!”
“我不要,你还给他。”姬月臣坐下来喝茶。
“我先看看啊!”郑宝儿说着打开看道:“呀!是个同心结香囊啊!云琅真是有心……”
“宝儿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姬月臣有些生气了。
郑宝儿却不理会,继续道:“师姐,你大我四岁,可你知道吗,每次秦师兄和师父出门时都会交代我照顾你!我可是个吃喝玩乐精通,其他啥也不会的主,可是师兄还是让我照顾你,在他心里你是需要人照顾的。”
姬月臣第一次知道秦明的细心与爱意是润物细无声的……“我从不知道这个,我只道他是笨嘴拙舌不会哄人的傻瓜,可到底傻的那个人是我……”说着心里伤感起来,忆起师兄的好姬月臣默默流泪。
“师姐……”郑宝儿拉着她的手道:“师兄在天有灵,万万见不得你为他如此悲伤难过,他一定是希望有人照顾你,不忍见你孤独终老的!”
“宝儿,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不能不给他报仇啊!还有爹,他们死的太冤了”姬月臣哭道。
“师姐你放心,报仇也算我一份!我们找时间去一趟京城探探虚实!”郑宝儿道。
“不行,你家人众多,不可涉险!”姬月臣道。
“我离开一段时间是好事”郑宝儿无奈的道:“云千忆让我好生烦恼……”
“你这桃花运啊真是福祸双行!”姬月臣叹道。
两人又聊了聊,当下决定要去京城!
“好剑法!”一连半个月姬月臣与宝儿苦练剑法,云琅时常观摩,这天来晚了,只见昆仑和齐文在看着,不由得叫好。
一套剑法结束后,郑宝儿从姬月臣身后走出,她比姬月臣矮了点,被挡住了。云琅惊呆了:“什么?刚才是两个人在练剑?从前面看就像是一个人!你们俩的默契太厉害了!”他直呼不可思议!从未见过如此绝妙之配合。
“那是!”郑宝儿骄傲的道:“我和师姐那可是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这个我相信!”昆仑道:“我也想和月臣姐姐学几招呢!”
“穆流星不是你师父吗?你还不知足啊?”云琅上前道,他怕再多出个情敌。
“一山还有一山高,多学些没坏处!”昆仑道。
“月臣才没空教你呢!”云琅抢着道。
“喂!你这人好生无理,尽然直呼月臣姐姐的名讳!”昆仑见他没有礼数,直接训叱他道。
“你还小,你还不懂”云琅心里有小九九,敷衍着昆仑,转而给姬月臣送上茶水,殷勤倍至。
齐文也笑昆仑:“你还小,你还不懂。”
昆仑恍然大悟,看着云琅直摇头:“云家的男人都一样啊?”
几个人说着话,郑宝儿练完剑左右看看,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奇怪玉唯和云千忆怎的都不在,问在场的人,哪知齐文笑笑:“都在给郑老爷子做好女婿呢!”
“齐大哥你又取笑我!”郑宝儿一跺脚,忙去了她爹那里。果不齐然,两个大男人抱着孩子在和郑喜龙,云岫山说话。如此其乐融融的局面,郑宝儿以为自己眼花了?她忙退了出来,再进去一次,还是如此。
“宝儿你在那折腾什么呢?还不向你云叔叔问安!”郑喜龙道。
云叔叔?郑宝儿心道:爹,你可真好哄啊!人家三五下就把你收服了?
与云岫山行了礼,郑宝儿看了看两个孩子,借机扯扯玉唯的衣袖示意他出去说话,可玉唯却似不知,抱着骄龙踱步去了郑喜龙身边给他逗乐。郑宝儿急也没辙,云千忆倒是抱着玲珑过来低声道:“知道我为了喜欢抱玲珑吗?因为她长的像你!”
“你是不是又把玉唯蒙晕了?”郑宝儿也低声问他话。
“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会被我蒙蔽?”云千忆不认账,继续抱着玲珑逗她玩。
气死我了……郑宝儿心里气的牙痒痒,半个月跟玉唯都没亲近过,他们两个大男人还形影不离,一定是云千忆搞的鬼?玉唯你这个没记性的,交待你的话全忘了?气的索性和师姐离开一段时间,让这几个大老爷们过日子去吧!
“咱们就这么走了?”入夜姬月臣和郑宝儿骑着马悄悄离开了英王府。
“嗯!”郑宝儿心里气鼓鼓的。
“你可真是个狠心的娘!”姬月臣叹道:“孩子那么小,你也忍心?”
“我再不狠心一点,他们的爹就跟别的男人跑了!”郑宝儿气玉唯的不争与懦弱。
“那你现在走了,他们俩个大男人不正好在一起吗?”姬月臣笑出声来。
“师姐,你又笑我!你不也是躲云琅吗?”郑宝儿不服气的道。
姬月臣低下头,云琅与秦明不同,秦明的爱如春雨润田,无声无息,事后回味备感回味伤怀;而云琅如惊涛拍岸,无时无刻不提醒他的存在,殷勤备至,嘘寒问暖,表达直接让人拒绝不了。她怕自己的心房迟早被云琅攻破,她对不起故去的师兄……
“一切随缘吧师姐,等我们回来,没准云家那两兄弟已经想明白了!”郑宝儿看出她的心事道:“你别担心了!”
“嗯”姬月臣应着,突然想起来什么:“我们就这么走了?不留个书信什么的?”
“我留信了”郑宝儿道:“一句话:我与师姐浪迹天涯!”
“你就这么写的?”姬月臣吃惊道:“他们见了还不急死?”
“难道要写我们去京城杀太子啊?”郑宝儿道:“师姐,京城我不熟,你可要带我多玩玩啊!”
“嗯,地形是要摸熟悉些的!”姬月臣道。
“那就快些走吧!”郑宝儿一挥马鞭,两人急驰奔京城而去。
“小姐……”
“宝儿……”
英王府乱做一团,郑宝儿跑了!这是所有人意想不到的。
“小姐留了书信!”满穗给玲珑换尿布时找到的。
“这个夭夭,留书信还要戏耍一番!”玉唯急的接过信打开念道:“我与师姐浪迹天涯?”
“继续念啊!”郑喜龙催促着。
“没了……”玉唯把信递给郑喜龙。
“啊?”郑喜龙正反面看着,果然没再多一个字。
“宝儿跑了?”云千忆得到消息惊呆了,云琅也急的要命。
“她躲你们就算了,还把月臣给拐走了!”云琅气道。
“玉唯呢?”云千忆忙问。
“他在郑老爷那,东院都乱套了……”云琅心思姬月臣,心里十分失落。
玉唯自责不已,昨晚出恭遇到宝儿,她又要与自己亲近,自己躲了,她气的说:让自己和云千忆过去吧!没想到她果然跑了……一定是自己惹恼了她,可现在,郑喜龙着急,孩儿哭闹,玉唯不禁感慨:“夭夭,你好狠心啊,你恼我,何苦伤害岳父与孩儿啊!”
“你是不是又惹恼她了?还是你与她商议摆脱我做的局?”云千忆上门来兴师问罪。
玉唯百口莫辩,不能答言。
一片混乱中,玄参呆站门边担心的道:“宝儿小姐会不会再带回来了一个姑爷啊?”
众人一听,气的要打他,玄参抱头躲着喊道:“她一出门就惹事,昱恒说了她身边得有人看着!”
“还好她与姬月臣一起。”齐文刚说完,云琅却叫不好。
“月臣不会也给我带个情敌回来吧?”云琅说完看着他哥。
“找!全部出去找!不找回宝儿小姐,你们都别回来!”云千忆来到院子里对云府的侍卫发令了,甲字队长领命与其他人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追去,云千忆则盯死了抱着孩子的玉唯,他不信郑宝儿舍得丢下他和孩儿!
两人奔驰了一夜,到一处叫梅林的镇子时天已大亮,当下休息吃饭。郑宝儿从未走过那么远的地方,乡土民情全都觉新鲜,还好身边有走南闯北的姬月臣给她讲述,可两人姿容引人注目,姬月臣提议换男装,并以师兄弟相称。她们换了男装并未耽搁,云千忆的侍卫都是骑中高手,只得继续赶路,影去行踪。
这一路郑宝儿可开心了,吃吃喝喝好不自在,只在静下来的时候想玉唯和孩子想的厉害。
姬月臣瞧出她的心思,劝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我们出来是干大事的!你别以为我每天吃的多,玩了玩就忘了正经事了!”郑宝儿坚持要去京城报仇。
“好吧!”姬月臣道,两人宿在了破庙里,生火烤了两个馒头充饥。
“师姐快来睡吧!”郑宝儿铺好干草叫着姬月臣。
哪知姬月臣忙摆手:“我可不跟你再挤一张床睡了。”
“怎么了?”郑宝儿不解。
姬月臣想到昨天投店,店里只有一铺一床,两人一铺睡觉可把她折腾坏了。“你睡觉太不老实了,又是翘腿,又是乱摸,你脱自己的衣服就算了,还脱我的,我这一夜不知被你挠醒了几回,今天我得好好睡一觉。”说着自己整理干草铺。
郑宝儿听了怔住了:“我睡觉那么不老实啊……”
“还亲了我一脸口水!”姬月臣笑她:“你是不是太想玉唯了?”
郑宝儿满心伤怀:“我想夫君了……真的想了……”
姬月臣安慰她:“还有三天就到京城了,我们办完事就回,权先当做小别胜新婚吧!”
“嗯,放心师姐!我不会耽误正事的!”郑宝儿振作道。
“是师兄!”姬月臣纠正她:“进了京城一定要谨慎,我们做的可是掉脑袋的事,不能让人查出家里人!”
“是,师兄!”郑宝儿忙道。
躺下后,郑宝儿心思难道雪夜山洞那晚,真的是自己脱的衣服?云千忆当真什么都没做?想到自己打了他一巴掌又被他说上下其手,真是羞愧难当,气的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没出息,想什么呢!”
“别折腾了,早点睡吧……”姬月臣说话已带困乏之意。
郑宝儿嗅着玉唯的香囊,心里满满的思念,巴不得马上杀了假太子,回去认错认罚,求他原谅,现在他一定是又急又气……
玉唯哪里还生气,光剩下焦急与自责了。
一连十天,没有她们的踪迹,甲字队搜寻到梅林镇就断了线索,云千忆心思是姬月臣用了江湖手段隐藏身份,这回子可难办了。
“你再想想,宝儿还可能去哪里?”云千忆又追问玉唯。
玉唯每天被他追问,又满是自责,心里疲惫不堪。唯有抱着玲珑时才能有些慰藉。“她哪里出去过,如果不是逃命,最多西山脚下玩玩……”
云千忆又思:她家私巨富,也可能去她家在各地的铺子所在处游玩了?乃问玉唯商铺分号所在。
玉唯听罢,忙找来纸笔将所知一一写下,王伯又来补写了一些。
“郑家真是富甲天下啊!”云千忆去求英王施以援手,英王见郑家商铺分号如此之多,不禁感慨。“放心,义阳郡,北郡与京城交给我来查,其他的由云大人来查,这样快些。”
这时,韩成来报:“郑老爷思女心切,病倒了。”
英王忙让大夫看望。
大夫问诊过秉告:“郑老爷这是心病,思女,思乡,还得心药医啊!”
“他们都来住了快四个月了,想必故土难离,还是随了他们的心意吧!”英王妃道。
眼下郑宝儿跑了,举事之事也已议定,万事具备,只欠一个契机,英王也就应允了:“我去问问郑老爷的意思。”
郑喜龙一听能回家了,十分高兴,精神上好了许多,忙吩咐家里佣人们准备。
脱离英王制衡回到望陵城也不好使啊,宝儿不在啊!云千忆不得不调整计划:那就趁宝儿不在先诛玉唯的心,让他知难而退。想着从煦风手里抱过骄龙,心道:儿啊!我们一家人能不能在一起全靠你了!
“京城好大啊!”郑宝儿被眼前的景向惊呆了,熙熙攘攘的街上,叫卖声不绝,各种货品都有,好些她都没见过,稀奇万分,在高楼林立的商铺里找着什么。
“师弟,你在找什么?”姬月臣察觉了问道。
“找我家的商铺,就在东市景安桥附近啊……”郑宝儿一边答着,一边寻找。
“不可!”姬月臣道:“哪怕见到熟悉的人都不能打招呼,以免牵连……”
“我只远远的看一眼,不说话……”郑宝儿话没说完就被一敲锣开道之声打断:“这是何人那么大排场?”她没见过忙问姬月臣。
不料,身边一卖烧饼的道:“二位公子第一次来京城吧?”
两人忙称是。
那小贩道:“这是当朝一品大员礼部尚书张翰张大人!”
郑宝儿买了他两块烧饼吃着问着:“这张大人官威好大,在京城中一定深得民心吧?”
“我呸!”不料小贩朝远去的马车吐口水:“托他的福,明天我就要被房东撵出来了。”
“怎么了?”姬月臣问道。
“税啊!”小贩道:“我一个卖烧饼的,还要抽两成税,我是东源郡的,来京城做生意也有数年,往年都还好,去年贺太子康健,全国抽税两成,真是苦了我们老百姓,我们也希望太子康健,为他烧香祈福都成,可这抽税是要命啊,我家里还有妻儿五个,妻子还在做工,两个大点的孩子也去做帮佣,依然今天愁明天,自己烤的烧饼都不舍得吃……”
郑宝儿丢下十两银子,扭头走了,小贩错愕的看着两人,拿着银子磕头拜谢。
“这个张翰是太子的狗腿子,很多坏事都是他做的!”姬月臣道。
“连他一起杀?”郑宝儿问道。
“不,留着他。”姬月臣道。
“为何?”郑宝儿停下来问道。
“将来指证假太子的罪名还需要他这个活口,再说他与太子亲近,杀了他会惊动太子。”姬月臣说明理由。
“好吧!”郑宝儿看着转角不见了的马车暂且忍着。
姬月臣对太子府周围很熟,带着郑宝儿在太子府附近熟悉了一下地形,又深夜探访了两次,第三天夜里两人终于要动手了。
“人手都在外院,我们躲过了外院的侍卫,内院就只有太子了。”姬月臣吩咐道:“必须一击必杀,断无二次可能,一旦失手,马上撤离!”
郑宝儿全听她的,用力点头。
张翰从太子寝殿出来,他今天又送来了两个死囚,太子吸食完血液打坐运气,此时太子府内院并没有人。
两人顺利躲过巡查的守卫,来到内院,接近太子寝殿。正在凝神聚气炼化的假太子,对周遭气息极为敏感,她们刚一落地,假太子就已觉察:又来了两个送死的,好的很!自从他密令捕杀江湖中不超过二十五的年轻男子外,就有不少江湖人夜探太子府意在报仇,不过都成了他的食物。今天这两位,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两个女人?有趣!自从太子妃回了娘家休养,他也专心修炼,好久没有过女人了……今晚送上门来的可真是求之不得啊!他不动声色的任她们进来……
“师兄……”郑宝儿看着西殿里闭目盘腿打坐的锦衣男子,疑他是太子,小声叫了一声身后警戒的姬月臣,示意她这边有人。
这声音脆而轻软,定是个美貌的女子……假太子微笑不动,等着她们靠近。
姬月臣忙示意她禁声,看他衣衫华贵,料他必然是太子,两人见他盘膝而坐十分奇怪,相互看了一眼,管他的,杀了再说,两人眼神交流默契举剑而上,一劈一刺向太子杀去!
哪知太子一举一握接住了她们劈刺来的剑,突然睁开眼露出笑来:“两位姑娘来的正好,太子妃回娘家许久,本王正是寂寞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女人?”郑宝儿惊道。
呵呵……太子一听笑了:这还是个不懂江湖险恶的雏啊!
“杀了他!”姬月臣命令道。
这个声音也好,干脆有力,定是个果敢快哉之人……我也喜欢!太子看了一眼蒙面的姬月臣,心中要把两人都拿下!
“嗯”郑宝儿回抽宝剑,两人再次行刺。
郑宝再劈一剑,太子闪身躲过,又击过一掌打过姬月臣的胳臂,化解她的行刺,郑宝儿挥剑又上,配合姬月臣合力围攻剿杀。
哪知,太子武功十分高强,两人连刺十余招都没法伤他分毫,而他抓住两人的剑手都没破皮!
太子好久没有人跟他打过,并不急着抓她们,说是对抗不如说是游戏。
两人对抗赤手空拳的太子,原本以为会很快解决,可近百招都拿他没办法,姬月臣心叫不妙,必须走为上了,乃叫宝儿:“师弟,快走!”
“不杀他了吗?”郑宝儿不甘心道,好不容易进了太子府她不愿罢手。
“听话,今天是杀他不成了!”姬月臣见状不好,忙要撤离。
“嗯”郑宝儿应着,两人杀出一剑逼退太子后闪身撤离。
“想走?”太子道:“即来之则安之吧!”说罢忽然双手发力,对着两人施出法力。
啊……郑宝儿与姬月臣同时被身后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回,情急之下,两人回手一剑,同时刺中太子的胸口和腹部。吸力顿失,两人摔在地上,还未高兴起来却见太子双目突然冒出红光,身体里的剑熔了,只剩剑柄掉落地上,两人大惊面面相视:真的是妖怪啊!心里不禁怕了起来……
“两位美人,不如留下与我共度良宵可好?”太子双手一背,十分嚣张。
“你都不是个人!说的都是混账话!”郑宝儿骂道。
“好听……”太子看向她。
“妖孽,看掌!”姬月臣举手打去,三人又打做一团。
太子躲,闪,并没有出手,他一出手两人必死无疑,他舍不得出全力……
“怎么办,杀不了他!”郑宝儿急了道。
“找机会走!”姬月臣道。
太子一听乐了:“都得留下!”
姬月臣被太子一掌击中肩头,撞到了灯盏,口吐鲜血,郑宝儿见状忙将帷幔扯下,立时着了起来,借着火势,郑宝儿口中喊着:“看镖!”其实是从怀里掏出一把花生撒向太子,拉起姬月臣逃出大殿。
太子真以为是飞镖,闪身一躲,给了她们机会,待看清楚是花生,知道被耍,待追出来,郑宝儿已带着姬月臣离开,留给他一个翻墙的背影。
这时,侍卫们听到动静也赶了进来,忙着灭火,一时间太子府混乱起来。待火被扑灭,太子踱步回了寝殿,手下将地上的花生和熔的只剩剑柄的兵器呈上给太子。
太子让人退下,看着桌上的东西。“花生……”他拿起一个剥了吃了,缓缓道:“真香……”
侍卫统领宋平安进殿来报:“秉告太子殿下,府里上下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刺客踪迹,据属下探查,刺客是由西门墙角进,西门角出的,不知殿下可否看到刺客面容?”
“呃……”太子想了想道:“应该是两个很漂亮的女人吧?”
“漂亮……女人?”宋平安不解。
“嗯,应该是很漂亮的那种!”太子还在脑海里回味郑宝儿与姬月臣的声音。
“能悄无声息经过外围和外院的女人武功一定很高强,在武林中并不多见!”宋平安在脑中收刮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名字:“姬月臣,天下逐星姬天来的女儿,她的剑术是得到姬天来真传的,但是她半年前就在江湖上消失了……”
“这是她们留下的,你可认得?”太子指着剑柄问道。
宋平安看了看,一个木制剑柄,古朴简单无半点纹饰,一个剑柄有着如意纹路,看着眼熟乃道:“木制剑柄符合姬家人的性格,但属下未曾见过,不敢妄加断言……而这柄如意纹倒是眼熟……”他细想来道:“好像是京城名家谢三爷的斩风堂所出……”
“去查”太子一挥手:“在医馆里找治疗烫伤的人,我要活的……”
“是!”宋平安领命退去。
“今晚真是开心啊!”太子回到帐内躺下,想到宋平安说的那个名字:“姬月臣……有意思……”
“师姐!你怎样了?”郑宝儿带着姬月臣来到客栈将她放下,解开的衣衫给她看伤,看着发黑的伤口奇怪道:“怎么像是铁烙烫伤一般?”
“是,是有烙伤的炽烧感……”姬月臣感觉伤口火辣辣的疼。
“我这是创伤药,治烫伤可能不行。”郑宝儿担心的道。
“没事,我挺的住!”姬月臣看着那发黑的伤口,想到刺进他身体却被熔化了的剑心有余悸:“这个太子真的不是人,我们用凡人法子是伤不了他的!”
“昱恒倒是会法术,夫君也找过他,可他说世人的福祸自有定数,不便插手。”郑宝儿道:“如果非让他帮忙的话可能要让玄参帮忙了。”
“说到玄参我也好奇,昱恒是自幼看护你的道长,玄参怎么比你和他还熟络呢?”姬月臣问道。
“我也不知道。”郑宝儿道:“昱恒虽然也凶他,但对他却是极好的,还送了他一个法器,我都没有呢!”
“这事还得找玄参帮忙!”姬月臣忍着痛,抓紧了被子。
“我去给你找烫伤药!”郑宝儿说罢要走。
“不可!”姬月臣忙喊住她:“夜间寻药太容易被人记住,还是天亮再说吧!也就两三个时辰了,我们好好休息,天亮再说。”
“可以你的伤一定好疼的!”郑宝儿担心的道。
“不算什么,我又不是没受过伤”姬月臣说着又看了看伤口:“这烫烙似的伤倒是第一次。”
天亮后郑宝儿易装成一村妇去药铺买了烫伤药,与姬月臣擦了伤口。姬月臣思量再三,刺杀太子是不成了,便与郑宝儿离开了京城。
“秉报太子殿下,属下查明这如意纹的剑柄的确出之斩风堂,铸剑师已根据纹路密号查出了购剑之人!”宋平安向太子汇报所查。
“何人?”靠在榻上的太子问道。
“南阳郡望陵县人氏,姓李名嘉。”宋平安秉告道:“他是三年前的进士,文武双全,现任望陵县骑尉。”
“男人?”太子坐了起来:“不会有错?”
“是,不会有错”宋平安解释道:“斩风堂的谢三爷是铸剑大师,所铸宝剑不是有钱就可买得,买主还得是懂剑用剑之人,为怕所铸之剑惹出官非,斩风堂所有宝剑都有独特的密纹,一剑一纹不会重复,秘密只有谢三爷和他儿子知道,且都登记造册。”说罢把一册子拿给他看:“行刺太子的这把叫“赤云”乃李嘉两年前购得!”
“那这刺客不是李嘉也定然与他有关系了?”太子思道。
“有遗失和相赠的可能。”宋平安公允的道。
“把张翰找来!”太子吩咐道:“这事你就不用插手了。”
“是!”宋平安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张翰慌忙赶来,太子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