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绡真的是后悔万分,叶青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她这季家堡哪里都可以去,除了那个禁地。若是他不特别指明还好,偏偏专门提了这个,依她楚红绡的个性,怎么可能真的不去看。
楚红绡悄悄躲过守卫,接近禁地,还未到跟前,就觉一阵阴风扑面,周遭的空气似乎也跟着冷了几分。
说是禁地,周围并没有设立什么标记,只在那个锈迹斑斑的铁制大门上写了两个大字:禁地。楚红绡暗自嘀咕:这也太敷衍了吧。
楚红绡左看右看无人,一个起落已飞至铁门之上,谁料刚跃到上面,铁门外便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这涟漪竟然滋滋有声,仿若电流一般。
不远处立刻一阵骚动“有人私闯禁地”,嘈杂的脚步声立刻朝这边涌来,楚红绡来不及细想,干脆把心一横,跳下铁门进了禁地。脚一落地,楚红绡立刻知道不好,一进来脚下绵软一片,像是踩进了棉花里。周身用不上力,一下扑倒在地,再也起不了身。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结界。
楚红绡好歹也是玄门中人,各种结界也见过不少,防御的,隐藏的,像这种灵力受限的还是第一次见。
随着待在结界里的时间越长,楚红绡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渐渐的眼睛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终于一头栽倒晕死过去。
苏墨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人影,生怕一个不留神被他跑了。白唐跟沈真也是大气不敢出。
远处的人影东嗅嗅,西嗅嗅,认真的寻找着什么。
苏墨跟着这个人影已经两天了,自从那天晚上这个虚影出现,苏墨总能听见若有若无的箫声,这箫声苏墨在熟悉不过,万佛寺召唤魂骨的就是这个箫音。
虚影应该是一个男子,个子不是很高,走路微微有些跛。不知道他在找些什么。
白唐跟沈真则是游猎之时发现了数个血手印,一路追踪而来。几乎每隔一里之遥,就会有民房被拍上一个血手印,而这种血手印普通凡人是看不见的,只有玄门之人才能得见。
白唐粗略的数过,被印上血手印的人家大概有三十五家之多,而且还在不断增加。追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却没了踪迹。他跟沈真在村子里转了个遍,再也不见血手印留下。
不知什么时侯,空气中传来一股香甜的气息,这种甜累似糕点的甜香,有一点腻,等到白唐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矣,只来得及告诉沈真“屏住呼吸”朝后便倒。
沈真跟他同进同出,几乎同一时间双双栽倒在地。
等到他们醒来的时候,眼前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白唐不及细想,对着人影一掌拍出,却被那人轻巧躲开,随后传来一声熟悉的纳喊“好你个小白唐,好心救你,你反而要打我是吧”,原来却是师尊的好友叶思厘,也就是苏墨。
白唐凝凝心神,甫才看清眼前之人,急忙起身施礼“叶前辈,白唐多有失礼,还请前辈莫怪”
苏墨摆摆手“算了,好歹我也算个长辈,怎会与你计较这些”。
那边厢沈真也揉着脑袋醒来,看见苏墨也是一惊,白糖已抢先说道“沈真,是叶前辈救了我们”。
苏墨赶紧制止要下地行礼的沈真“不要拜来拜去的了,太烦人。你们跟着尘华尊,小小年纪就学的老气横秋的。见个人就拜,烦不烦啊。”一席话说的沈真拜也不是,不拜又觉得自己礼数不周全。
白唐道“叶前辈怎会在这里?”
苏墨不答反问“先别说我,你们呢,怎么会来这的?”
白唐老老实实回答“我们是发现了很多血手印,一路跟着过来的。”
苏墨手中折扇乱转,“那可巧了,我也是跟了别人来的。你们闻到的香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叫它:艳骨毒,这种毒是由处子之身的尸毒提炼而成,初始闻着像是糕点之气,又甜又香。一般人都会以为是那家的食物味道不会在意,等到你吸食了足够的量,就会神志不清了。”
沈真问道“前辈是用何方法解的毒?”
苏墨一脸坏笑“简单,气味上的毒当然用气味来解喽,不过要反其道行之,用尿的腥臊之气闻之,此毒立解。”
白唐沈真大惊,一眼看见床边两块湿答答的布片,脸色登时变得无比难看。
白糖忍着没有做声,沈真口快“尿?谁的尿?”
苏墨双手一摊“我也不想的,你们两个都晕了,总不能用你们自己的,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奉献出一点喽。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白唐沈真立刻觉得鼻尖充斥着尿液的味道,再也忍受不住干呕起来,沈真呕的脸都红起来。
见到二人的窘态,苏墨拍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骗你们两个的,我解毒用的这个烈烈草,哈哈”
说着将一旁的烈烈草拿给他们看,白唐沈真兀自将信将疑,瞪着床边湿答答的布片。
苏墨顺着两人的视线道“你们两个吐的稀里哗啦,那布片给你们两个擦脸用的。”
怕两人不信,又道“不信闻闻吗,哪里有尿骚气嘛?”拎着两块布片在二人跟前甩了又甩,白唐沈真忙不迭的闪开。
苏墨哎吆一声“你们两个吐的七荤八素,我还没嫌弃你们呢!”
白唐此刻才觉得口腔发苦,心知苏墨所言不假,正了正色道“多谢叶前辈搭救之恩。”沈真紧泯着嘴一声不吭。
苏墨摇头晃脑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禁逗,开个玩笑何必这么认真?”
沈真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为老不尊。”
苏墨这下可就不愿意了“你说谁老呐,我才二十二岁,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信不信我告诉尘华尊,说你们目无尊长,罚你们抄写门规三百遍。”
沈真立刻闭嘴,看来是没少被林梓雨罚过。
苏墨摸摸白唐的头“还是白唐比较乖一点。白唐,你出来游猎,白小宝怎么办?”
“他跟风翼都由尚婶婶看着,已经开始习字作画了。”
苏墨道“这么小就习字,一点欢乐都没有,再说那么点的孩子会写什么画什么呀,梓雨就是这样不好,大家长做派。”
白唐不由辩道“师尊说,小宝的画作高出前辈好几个段位。”
苏墨一下就炸了毛“这个梓雨,我就是画画不好嘛,还到处对人讲。”
白唐又道“我们都欣赏过前辈的大作。”
林梓雨给他们看的就是苏墨在都仙的大作,尚婉婷的画像,只不过没有人看出来画的是人罢了。叶思厘倒是没想到,自己还得替苏墨背这种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