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苏墨对天无语,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已经第三天了,苏墨仍然无法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是说人死如灯灭吗,那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幸运大抽奖吗?可是我不想重生啊,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问问我愿不愿意啊。再说,重生可以,我不想要原来的记忆了行不行,好不容易摆脱掉,现在又让我带着这些记忆回来,我要怎么破啊?
更让苏墨郁闷的是,重生的这副身体还是他生前认识的人。那么也就是说,苏墨占据了这副身体,那之前身体的主人就已经死翘翘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好吗?
毕竟这个人是自己生前为数不多的没有把他当异类的人。
苏墨强打精神起了床,坐在镜子前发愣,这张脸不丑,不但不丑,还很俊俏,除了脸色有点苍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尤其是眼睛,竟和苏墨有八分相像。还别说,以前还真没发现叶思厘这张脸这么耐看。
是的,这具身体的原主叫叶思厘,比苏墨小五岁。苏墨死的时候二十二,,死了三年以后才重生。那么叶思厘这时候就是二十岁。
苏墨忍不住自嘲,不仅让自己重生,还给了一张完美的脸蛋,这还不算,还给了一个最美好的年纪,老天对自己还真是不薄啊。
三年了,不知当年的故人都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有没有,想到过自己。
终究还是放不下的啊。
苏墨在脑海里仔细想了一下,叶思厘所留下的记忆所剩无几,一些零星的片段怎么也拼凑不到一起。
苏墨只记得自己醒来的第一天看见的是一个农夫,农夫告诉他,自己是在附近的山里捡到了叶思厘,也就是现在苏墨的魂魄。
当时的苏墨浑身都是伤,虽然不致命,但出血量也不少,农夫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拖回来,又给他抓了药给他煎好,山里民风淳朴,农夫一脸憨厚。
三天过去,苏墨身体已好的差不多了,一则年轻,二则受的伤并不重,只是看着吓人。
从农夫口中得知,这里是翠屏山山脚的一个小村庄,叫五峰村。
村里人口不多,但是生活还都不错,山上有一挂瀑布,常年不断流,有水,山上的植物就长得格外茂盛,植物多,野兽就多,这里的男子种地,打猎两不误,吃不完的粮食,猎物还可以拿到集市去换钱。
苏墨不知道叶思厘怎么会重伤来到这里,虽然他也想知道,叶思厘是怎么死的。
花了十天他才无可奈何的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想开了,他还挺庆幸,比别人多活了一世本身就够炫耀的了。
身体好了以后,苏墨前前后后在山上,村里逛了一个遍,这地方真是不错,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既来之,也只能安之了。
苏墨去了农夫发现他的地方,那是瀑布下面一个小的水潭,水潭不大,但是很深,水质清澈,单从水面望下去,这个水潭怕不有几十米深,据说当时叶思厘就是在这个水潭边被发现的,半截身子还在水里。
苏墨沉默不语,闭目望天,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好不惬意。
这三年苏墨一直在黑暗里沉睡,不知今夕何夕。虽然他不想重生,但是再次沐浴在阳光下,这感觉还是不错的。
三年了,“梓雨,你可还好,偶尔是否会想起我还是已经把我忘了个干净了?”
终归结底,还是有执念,即使死而复生,仍然想知道你的消息。
前世的苏墨,出生名门,父亲苏炳原是远近闻名的回春圣手。母亲是苏炳原的同门师妹。夫妻二人悬壶济世,颇负盛名。
苏墨从小衣食无忧,过的甚是肆意。苏墨父母的意思是让他继承衣钵,将他的医术传承下去,可是苏墨呢,从小就对这个不感兴趣。
四岁的时候,苏墨上了私塾,第一天相安无事。第二天,夫子还没来,苏墨把盛水的陶罐套在头上,跟小学子们玩捉迷藏,等夫子来的时候,小学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没人告诉苏墨夫子来了,夫子当时气的不行,上去就要把罐子拿下来,可谁知罐子套的时候好套,摘的时候却摘不下来了。夫子没法,最后用锤子小心翼翼的敲开了陶罐,罐子是碎了,罐子口的一圈却没碎,仍旧套在苏墨脖子上,那画面别提多有喜感了。
夫子当日课都没上,直接送了苏墨回去,苏炳原好说歹说,夫子才答应让苏墨继续去学堂。
苏墨倒也老实了三天,苏炳原以为他长了记性,却不知小小的苏墨已经把夫子祖宗都问候了一遍了。
到了第四天,苏墨偷偷的去了茅厕,那时候的茅厕就是一个简单的蹲坑,上面盖一块石板或木板。
夫子年岁大,总是便秘,每次如厕都要很久,久蹲不住,夫子便在坑前砸了一个木桩,如厕的时候把住木桩借力。
苏墨悄悄用锯条将木桩锯断了大半,只留夫子面前那一块不动,不仔细看毫无破绽。
等到夫子如厕的时候,脱了裤子刚蹲下,木桩刚握住,便朝后直直栽了过去,那身上的颜色,五彩斑斓。
同样,夫子脸上的神采也是五彩斑斓,读圣贤书的秀才岂能受如此大辱,这次无论苏炳原怎么赔礼道歉,夫子也是不肯留了,这还是夫子看在苏父济世救人的面,要不然还不知道闹到如何。
这边厢苏父七窍生烟,那边苏墨一脸无所谓。不上就不上呗,有啥大不了。小时候的苏墨虽不得大人喜欢,确是方圆几里孩子们的偶像。毕竟,像他这么敢跟夫子对上的孩子除了他没有第二个。
后来,还是苏父厚了脸皮,去求了镇长大人,才得以进了另一家书局读书。
如今想起这些英雄事迹,苏墨自己也忍俊不禁。是啊,小时候,怎么就那么调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