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的事情解决,苏墨倒是不着急的,林梓雨却不得不回都仙城。
这两年不论是修仙界,魔界鬼界都是一片祥和,风平浪静。
从墨雷渊一战后,这些大大小小的修仙家族就在商榷成立仙盟,大概的意思就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商讨些应对之策。
起初的声音是将仙盟设在季家堡,然而季叔均年事已高,季家双生子又无心智,难堪大任,年轻一辈中只有一个季公眉尙还算优秀。但季公眉本身就是旁支转的正,又无甚大的建树,终是欠缺些历练。
如此一来能担起仙盟之斯的便只有无忧城跟都仙一脉。无忧城的叶添虽然身体康健,却不愿接这个烫手山芋,况且无忧城只得一个叶思厘,这叶思厘又是个不思进取的,整日游山玩水,一年到头倒有十个月不在家。
如此一来,都仙城便是仙盟的不二人选,尙步屈德高望重,尘华尊年轻有为,门下弟子也都个个出挑。
但是又有不同的声音道“都仙虽弟子众多,但是其弟子苏墨擅自修炼驱魔令,令都仙一门清誉受损,实为不妥。”
“苏墨修魔是不假,但是当日苏墨自请离城,与都仙城决裂,自是再无瓜葛。都仙如何不能担此大任了。”
你一言我一语,吵了好几天最终仍是决定将都仙城设为仙盟,盟主之位自然尙步屈责无旁贷的担任。都仙一门的声望至此以致巅峰,无人能出其右。
尚婉婷在成亲的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小男娃,粉嘟嘟的一团,软软糯糯的。这是都仙第一个小辈,又长得可爱,把这些师兄们稀罕的不得了,得空就往风芒的院子跑。
苏墨在都仙城,似乎逐渐被人们淡忘了。
然而苏墨鬼尊的名号在民间却如雷贯耳,季家堡银枪冢魂骨一事被传的沸沸扬扬,添油加醋说的有声有色,如同亲眼见过一般。
银枪冢的魂骨一事后,苏墨再也不曾去过季家堡,于是就有人说苏墨是因为扰其季家先祖安宁得罪了季家堡主,进了黑名单,再不允许进入季家堡半步。果真是人言可畏。
苏墨对这些流言充耳不闻,他不去季家堡,季思卿季思逸却能出来找他。季氏兄弟除了爹最爱找的就是苏墨。他们二人是小孩子心性,苏墨又爱玩爱闹,经常带两兄弟上山打鸟下水摸鱼,玩的不亦乐乎。
最近这两兄弟不知怎么就迷上了陶埙,只要出来就磨着苏墨吹奏。吃一堑长一智,每次吹奏,苏墨都是带着两兄弟跑到无人的山顶才肯吹奏,他可不想再背上召唤魂骨的锅,怪沉的。
季思卿季思逸兄弟二人叽叽喳喳的争抢着苏墨的陶埙,两个都要先吹,苏墨笑骂“别抢,小心别给我弄坏了,那可是我的独家特制陶埙,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苏墨说的快,季思逸的手更快,苏墨话音刚落,就听“啪嚓”一声脆响,苏氏秘制陶埙就此寿终正寝。
苏墨哎呀一声,已是晚矣。季思逸大气不敢出,捏着陶埙碎片小心翼翼的拿给苏墨看“碎了。”
苏墨被季思逸的小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可不碎了吗?”
苏墨拿起一块碎片,上面还有一个清晰的墨字,那是他闲来无事刻上去的,苏墨写字跟别人略有不同,每个字最后一笔他都会顿一下,仿佛不这样就不能算写完一样,林梓雨还曾为此纠正过他,却收效甚微。
季思逸见苏墨不说话,以为苏墨真的生气了,夺过苏墨手里的碎片用衣襟包了撒腿就跑“我一定给你粘好,保证一块不缺,你放心……”季思卿见季思逸跑了,挠挠头也跟着跑了。
苏墨看着这俩活宝跑远,无语问苍天。
这一日,苏墨正跟一群小孩子口沫横飞的讲他小时私塾的伟大事迹,许是说的激动了些,苏墨的口水都喷了出来,他站的高,几个小朋友都是坐在地上的。
苏墨就看最前边的一个小孩儿不停的眨眼睛,不由得停下他激情澎湃的演讲“哎,小宝,你眼睛咋了?”
小宝如释重负的擦擦脸蛋“我眼睛没事,是你口水太多了,都喷到我脸上了。”小宝说完,小朋友们哄堂大笑,苏墨作势生气要打,孩子们便一哄而散跑开了。
苏墨每天无所事事,颇有些无聊。不过还好,老天爷开恩,也可能见他太闲,这不,事情找上门了。
倒也没什么特别之事,就是苏炳原带来了消息,苏墨给苏炳原留了一只引路蜂,专门用来给他传递消息。苏墨不愿在家,苏炳原又不能像原来那样有事去都仙找他,万一有什么事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苏墨这个人聪明的很,闲来无事做了好多小玩意,有一些比较实用的还被村民拿来大量制作用来贩卖。
引路蜂震着小翅膀嗡嗡嗡,苏墨抬手,引路蜂便落在他的手背上,引路蜂的两个翅膀一个用来留言,一个用来回复。苏墨轻轻点了一下左边的翅膀,苏炳原的声音清晰的传来“你娘做了西湖醋鱼,回来吃。”
苏墨闻言笑了,每一次苏炳原传来的消息就是一道菜谱,叫他回家吃饭,按了按右边的翅膀,“知道了,就回”,另一边,苏炳原家里的那只引路蜂就会收到苏墨的回信。苏墨拉拉苏苏的缰绳“回家吃饭喽。”
还没到家门口,一股甜香就充斥了整个鼻孔,苏墨爱吃甜食,只要是鱼,他必吃甜口或者甜酸味。
苏母已经摆好了碗筷,就等他落座开饭了。苏墨一看鱼的色泽就食指大动,当即来一大口。苏母微笑着看他“慢点吃”苏炳原也佯装轻斥“吃没吃相。”
自从苏墨莫名其妙成了鬼尊离开都仙城,苏炳原从未问过儿子原因,他的儿子他知道,纵然有些调皮,大是大非却是分的非常清楚。
“苏炳原,给我出来”苏墨吃的正香,门外一声突兀的吼声传来。
苏炳原在都仙城下开药铺以来一直秉承医者之道,在当地颇有些名望。这些年以来,还从未有人大呼小叫直呼他的名讳。
苏炳原大为不悦,开门出来却见门前站了一大群人,各个怒容满面。
苏炳原纳罕,抱拳道“我就是苏炳原,列位是?”
为首一人冷声道“苏炳原,我们是来捉拿苏墨的,叫他出来。
这些人清一色着白袍,整个白袍臂弯绣满了银色祥云纹,这是季家堡的学子服,苏炳原不认得,苏墨却是极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