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衣跟墨清阳好友的成亲礼并未继续下去,因为墨清阳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抢亲。说抢亲也不是特别确切,应该说要亲。
墨清阳当日看见挑了盖头的楚青衣满面泪痕,心痛的无以复加,好像被什么东西击打了心脏,于是,他的理智全都不见了,眼里脑海里只有楚青衣的泪眼。
墨清阳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摈退了众宾客,好友的脸色自然难看到几点,任谁的婚礼这样被打断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然而接下来墨清阳的话更是语出惊人“请不要跟她成亲,她就是我曾跟你说过的我的意中人。”
好友怒不可遏,幸而理智尚存,记得墨清阳曾经救过他的性命,没有直接翻脸。墨清阳双膝跪地,“只要你能放了楚姑娘,你要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好友的脸上不辨悲喜,良久才道“任何事?”
墨清阳见救楚姑娘有望,急忙答应“任何事,只要你放了她。”
好友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只可惜墨清阳视线一直在楚青衣身上,没有看见。
苏墨再次打断他“如你所说,楚青衣对你应该有情,你对她也有意,为何不去寻她?”
墨清阳道“我不敢,只是数面,我怕青衣早就不记得我了,直到我再次遇到红绡,才知道,青衣同我一样,对我相思入骨。只是不好说出口,直到他去楚家庄提亲,青衣才如梦初醒,想逃婚去找我,可是楚庄主答应婚事在先,坚决不肯反悔,红绡帮助青衣刚逃出庄,就被人发现抓了回去,连累的红绡也被罚。我对不起青衣,在她为我苦苦挣扎的时候我却一无所知”
苏墨二人沉默不语,楚青衣痴心一片固然可敬,墨清阳也足够深情,但易地而处,如果换作自己是墨清阳的那个好友,恐怕也不会原谅,毕竟在自己的婚礼上新娘被抢走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林梓雨总是能抓住问题的重点“你的好友后来让你做了什么?”
墨清阳摇头“在我带青衣走之前并没有,他一直没有说,我曾经问过他,他总是说时机未到,我以为他真的原谅了我跟青衣,可是……”
这在林梓雨跟苏墨的意料之中,如果就这么发展下去,楚青衣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
“他虽答应我可以带青衣远走高飞,但是却要求青衣陪他三日”
林梓雨与苏墨异口同声“你同意了?”
墨清阳摇头“我没有答应,是青衣答应的,他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对青衣有非分之想,我不同意,青衣却坚持,只要能同我在一起,她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的。”
“三天后,青衣回来了,开心的与我说话并无异样,我问她这三日都发生了什么,青衣却说什么都没发生,就是把她关在一个房间,唯一觉得不同的地方,是每天都固定三次有人吹奏笛子给她听”
“笛音?”林梓雨与苏墨同时对望。
“不错,就是笛音,一直三天。后来他果然守信,真的放我们走了,对外就宣称,新娘当日暴毙。至于真假与否,时间长了也就没人在乎了,因为当时发生了另一件大事……苏墨死了”
竟然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事,苏墨与林梓雨心下了然,的确,这个重磅消息可比哪家的新娘暴毙更值得关注。
墨清阳对苏墨道“叶公子,那时我们曾有一次相遇,你不记得了?”
苏墨摇头“我记不太清了?”他哪里是记不清,分明是不知道。
墨清阳大惑不解“那日你跟红绡吵架,和叶青一起遇到的我跟青衣,你当真不记得?”见苏墨不像装的,要出口的话墨清阳及时收了回去,如果真的不记得也未必是坏事,至少对他来说是的。
“前些日子撞到了头,忘记了很多事”,除了这个借口,苏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过的了每一个熟人关,却不知因为这个错过了一个秘密。
墨清阳听苏墨如此解释,这就说的通了,那么那件事也许永远不知道比较好。
林梓雨问道“后来发生什么了?”这才是整个事件的中心。
墨清阳凄苦的表情在现“最初什么事也没发生,青衣不想回楚家庄,因为对楚庄主实在太失望,于是我们两个约定一起行走,一起行侠仗义,就这样大概有半年多的样子,青衣开始有所变化。一开始,她会忘记很多事,刚做好的饭又去做了一遍,或者是炉子上的火忘了关,險些酿成大祸。慢慢的,她的精神越来越差,有时候甚至会问自己是谁。再后来,她的头发跟指甲越长越长,等到头发过膝的时候,她的身上开始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裂痕,不断的有血自己渗出来,一身青衣被血侵染,已成了红色。她也不让我换,青衣一定很疼。虽然她不说,但是她每晚都止不住的呻吟,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到了最后,她开始袭击旁人,加之她的形象太过骇人,我就不敢放她出去了。可是有一次,她趁我不备跑了出去,居然,居然……”
墨清阳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双手不住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墨清阳也算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妖物鬼物自然也见过不少,倒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害怕。
墨清阳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日她出去,我找了好久,才终于在土地庙找到了她,那时她似发疯一般,抓伤了那三个人。”
苏墨和林梓雨心道,那就是他们在乌村看到的一家三口了。原来楚青衣穿的竟真的是青衣,他们竟一直以为是红色的,到底要留多少血,才能将衣物染成红色。
“真的很难想象,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把那几人拖进去的,我到的时候,那几人早已气绝,青衣她,她居然要吸食几人的魂魄,我竟不知道,青衣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我去拉她的时候,她连我也不认得了,趁我不备,一口将我的小指咬断了。”
林梓雨的判断一点没有错,男性右手,擅用剑的。当初苏墨还跟林梓雨辩驳说也可能是用刀的,如今被啪啪打脸。
苏墨看向林梓雨,林梓雨也看向他,很显然,两人想到了同一处去了。
“那今日又是怎么回事?”林梓雨可没忘记墨清阳围在人群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