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向前一步“季堡主我倒是想要听听,你们人人说我罪大恶极,我可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季公眉道“堂堂鬼尊再次回归竟连自己做过的事都忘记了。那好我便一桩桩一件件说与你听。第一件季叔叔身死是你所为吧,召唤魂骨让人人谈骨色变是你所为吧,最可恨的我们人人敬仰的尚步屈尚老前辈被杀是我们亲眼所见你没忘记吧?”
苏墨耐心的听季公眉说完,徐徐道“季叔均之死与我无关,你所谓的证据不过就是写了我名字的一块埙的碎片,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可以证明我与季叔均之死有关。你没有,我却有。只是季堡主不要太惊异才是。”
苏墨笃定的笑容让季公眉没来由的心一慌,在心里暗自想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才道“不要在这里故布疑阵,你若有证据拿出来便是,真能证明不是你做的,我当着天下人的面给你道歉。”
苏墨冷笑“道歉?只怕没这么容易。季堡主,我的证据在这里不方便展示,不如前往校场吧,那里足够宽敞。”
季公眉料定苏墨耍不出什么新鲜花样,校场就校场。校场正中是一个平台,如今季公眉苏墨等人就站在这平台之上。
平台下站定了许多各大小世家的弟子,当年的苏墨重回于世,这样大的消息可是不多见的。
季公眉道“苏墨,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吧,我警告你,拖延时间可是没有用的。”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季公眉脸上仍是笑吟吟,让苏墨恨不得一拳将那虚伪至极的笑意打散。
苏墨委实不想看见季公眉的脸,遂转向台下朗声道“各位仙友,我承认我是苏墨,但并非是我夺了叶思厘的灵魂,是他在临死之际用了换魂之法,将我唤回来的。此事可向慈净院的玄净大师求证。而我今日要说的是,我苏墨不管前世今生,一未打家劫舍,二未伤天害理。前任堡主身亡之事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方才已说过,所谓的证据不过是我用过的陶埙碎片而已,当年季思卿思逸兄弟无意将我的陶埙摔碎,说要拿回去给我修补,等到这些碎片再次出现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季公眉嘴里的证据。季公眉我来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有力的证据。”
苏墨说完对着台下西南角喊道“思卿思逸还不出来吗?”
众人的目光随着苏墨的眼睛看过去,西南角落里走出两个人来,正是季叔均的双生子季思卿季思逸两兄弟,季公眉还以为苏墨有什么了不起的证据,不由嗤笑出声“苏墨,这天下谁人不知这两兄弟乃死而复生之人神志不清,他们说的话如何能做得数?”
苏墨道“神志清不清,能不能作数季堡主还是老实听完再下结论吧。”
季氏兄弟飞跃上台,看上去还是有些浑浑噩噩,台下其他众人议论纷纷,各自猜测季家兄弟能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季公眉上前温柔的道“思卿思逸,莫怕,有什么事我替你做主,可是有人要让你们两个来这的吗?”
季思卿有些恍惚的脸忽然一变,怒睁双目对季公眉道“季公眉,收起你虚伪的嘴脸。我只问你你杀我爹当日,可曾想过今天?”
季公眉见季思卿眼睛忽然澄明一片心下暗叫不好,急忙道“思卿,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杀堡主,你今日的药是不是还没有吃,来人,带公子下去服药。”一旁就有人上来欲带他二人离开。
苏墨道“季堡主,何必这么心急,既然来了,就让他们把话说完哪,还是你心里有鬼,怕他们说出什么你那见不得人的秘密。”
季公眉道“苏墨,你少在这搬弄是非,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季思逸大声打断季公眉“当日我跟思卿带了苏公子的陶埙碎片回来,被你看见硬要拿去帮我修补。我爹那时正在书房叫你前去问话。不知道爹爹对你说了什么,你竟然趁爹爹不备,一掌震碎了爹爹的心脉,然后还命人将我们兄弟打晕,致我二人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的神智再次受损,并且把我们扔到几百里以外,还将爹的死稼祸给苏公子,你打的好算盘。”
众人一听皆哗然,窃窃私语传出来,不用仔细听也知道是在说季公眉怎会跟季叔均之死有关系。
季公眉大声道“两个傻子的话如何能当真?”
苏墨道“他二人痴傻是因为没有了季叔均的灵力将养才会如此,我爹苏炳原已将一身灵力尽数赠予他们兄弟二人,他们的神智早就已经回复如初。这一点季堡主应该清楚,当日你还派了叶青前往无忧城破坏,只可惜未曾成功罢了。”
饶是季公眉心思深沉,此刻也有些微慌,季思卿季思逸二人神智恢复他不是没想过,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叶青试探均没有看出什么可疑之处,才会心存侥幸,早知如此,当日就该杀了他们二人永绝后患。
季思逸道“如今你恐怕在后悔为何没有杀了我二人吧,你杀了我们一次,难道还想再杀我们第二次吗?”
思逸此言一出,众人皆为不解,这是说季公眉曾杀了他们一次?
不等众人出声相询,季思卿已道“当年墨染之子墨非带人攻打我季家堡,我季家万千儿郎拼死杀敌。那几日季公眉说要回去探望老父,给自己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据,可谁知半路上他又折返回来,趁我们兄弟二人不备痛下杀手,季公眉用一杆银枪将我二人定死当场,后来还是多亏了苏墨公子我们才得以复生。季公眉我想问一问你,我二人为你脱了奴籍,让你归于季家正统,你为何恩将仇报?”
声声泣血质问,让在场的人无一不为之动容。苏墨道“他杀你们二人的原因我想我知道,因为他嫉妒,嫉妒你们二人天生好命,生来就是季家堡的继承人,而他却是风尘女子生下的孩子,还要在季家堡一生为奴。墨非当日允他杀了你二人便可助他登上堡主之位,在权力和你们面前,他果断选择了前者。”
苏墨转向季公眉,此刻季公眉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招牌也似的笑容,“季公眉,你可能永远也没有想到,若不是你将他兄弟二人肉身安置在冰棺令其不腐不烂,我也不能将他二人成功复活,说起来你倒也做了一件好事”
季公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当日若不是为了讨季叔均的欢欣与信任,他有怎会多此一举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却不想倒给苏墨做了嫁衣。“仅凭你二人一面之词,有岂能作数?苏墨,你休想把所有罪名都推脱给旁人。”
“那若是加上我的证词呢?”众人身后一人缓步而来,季公眉一见到他眼睛立刻瞪大,似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