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神魔战场。”
月老听完后大惊失色,“你疯了?那里时时刻刻都要面对生死挑战,进去的仙人能出来的不过十之一二。”
“可是他们出来后都修为精进,一日千里不是么?”
“这是在赌命啊,一不小心就可能永远出不来了。”
篱落尘眼中闪烁着执着的亮光,“管不了那么多了,或许只有等我什么时候能当得起他的对手时,他的眼中才能有我。”
“你真是不要命了”,此时的月老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堵上,那么多话题可以聊,非要说什么神魔战场。
“告诉我如何才能去神魔战场。”
“你做梦,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两个人就这样在殿中大眼瞪小眼,一个比一个固执,谁也没有妥协,直到过了许久日游巡拎着酒走了进来。
“日游巡,你知道神魔战场的入口在哪么?”
“不就是在……”
“不要说”,月老赶在他要说出口时拦住了他。
日游巡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最终还是听了月老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
而那边池月漓在和篱落尘说完后,回风眠宫的一路上越想越不对劲,觉得她的眼神让他十分熟悉,但是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当他刚要踏进风眠宫的大门时,看见迎上来的沉落,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那双眼睛与他刚飞升回来时看到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他无视了笑着向他走过来的沉落,转身再次来到天河与她相遇的地方,可是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明明他与她根本就不认识,但是没看到她,他的心中划过一丝失落,自己似乎再一次的和她错过了。
他原路返回,再次回到了风眠宫,沉落等在原地,“殿下刚刚怎么急匆匆的走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落下了一个东西。”
“可找到了?”
“已经找到了。”
“那就好”,两人边说边走,几步就到了书房门口,沉落识趣的在书房门口停下。
池月漓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立在门口的沉落有些出神,这些时日他总是梦到一个姑娘,似乎也是自己的贴身侍女,他看不清面容,但是清楚的听到自己唤她沉落。
虽然她说的话自己听不清,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个时候的‘他’似乎心情很好。
最开始他以为梦中的沉落是她,因此从第一天梦到这些片段起就开始关注她,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后他发现她的性情和梦中的沉落完全不一样,自己对她也没有像梦中对她那般悸动。
没错,就是悸动,他确认自己是喜欢梦中那个沉落的,但是可笑的是他连她长什么样子,现在在哪里都不清楚。
他越来越相信自己似乎忘了很多东西,也迫切的想要把丢失的记忆找回来,总觉得如果不赶紧找回来自己会错过对自己很重要的一个人。
而能帮他的似乎只能那天那个池渊帝君,其实相比起来池渊的冷静和反应平淡,反而是望月的反应更容易让人相信她真的是他的母亲,不过他本能的对望月不太信任,觉得这件事情如果和她说了,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所以想通了这些后他就来到了太微殿。
池渊十分诧异的看着池月漓,“你说你想要恢复记忆是为了找一个人,你想过为什么要找她么?”
池月漓表情有些困惑,“我似乎喜欢她。”
池渊点点头,倒是与他猜的一样,“你的记忆并不需要别人帮你,就像现在一样,慢慢的你就会全部想起来的,回去吧。”
池月漓忽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固执,“我想现在就想起来。”
池渊帝君皱起眉头,“这对你没有好处,我不会这么做的,你也不要去找你母亲,她如果知道了,你喜欢的女人可能会有危险。”
“你知道她是谁对么,那你可以告诉我她在那么?”
“池月漓,如果你记忆全部恢复后发现自己根本不喜欢她,岂不是闹了个乌龙,不如等记忆全部恢复后再去找她吧,到那时如果你还决定去找她,我会告诉你的”,池渊帝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到时候你可能就用不到了。”
池月漓最终被他说服了,但是脑海中时不时的还是会闪过那双眼睛,慢慢的时间越久他的梦内容也就越丰富,不再仅限于他和那个小侍女,全部都是他打斗的画面,直到有一个人的出现,不过几招就把他重伤。
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种挫败的心情,让从小一路顺风顺水长大的他很难接受,所以他养伤养了几万年。
在养伤的那段时间里,出现最多的画面是他在天宫中总是望着凡间的一座非常普通的悬崖,那上面只有一棵孤零零的凡草,经历风霜日晒,有时晒得狠了就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蔫的,他就会幻化出一滴雨露浇下去。
后来那棵小草慢慢的学会了修炼,吸收日月精华,不论是狂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这都能安然自若。
直到他率领妖族出征魔界并大获全胜回来后,他发现那棵茕草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山崖,而他也感应不到她的所在,心中瞬间被失落盈满,慢慢的脑海中出现了望月和池渊的画面。
“漓儿,你都已经十几万岁了,就算暂时不成婚,也先把人选定下来,你若是自己没有合意的,不如就定下魔界公主,最近魔族小动作频频,也好安稳人心。”
“望月,魔界与天界的矛盾由来已久,不是和亲就能解决的,即便和亲也有可能是来打探消息的,不如在妖界挑一个吧。”
望月皱了皱眉,她对妖界实在没有好感,想了想说道,“实在不行,就妖界魔界各娶一个回来,不过就是委屈了我的漓儿,若是以后碰见真心喜欢的母亲再给你安排,你放心娶她们不过是权宜之计。”
“那母亲不如帮父亲纳了了事,说不定魔界和妖界还更乐意一些。”
“你……”,望月被他气的说不上来话,半天才缓过来对着他冷笑了一声,“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竟然想着让你父亲另娶。”
“母亲既然都接受不了父亲另娶,又如何能让我未来的妻子接受呢?”
望月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池渊在一旁帮她顺气,“即便是你母亲说错了,你也不应该如此顶撞,今天我就罚你下凡历劫,让你体会一下凡人的苦。”
“你如今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一世哪里够,我看不如就十世好了,何时了事何时回来。”
“这……有点久吧,毕竟漓儿他身居要职,还要诸多事情需要处理。”
望月横了他一眼,“怎么?这天界离了他池月漓还不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十世就十世,来人,送他去冥界轮回十世,何时圆满何时结束。”
紧接着画面又来到凡间,九世轮回命数都不错,第十世更是好上加好,生来就是帝王家独子,一切犹如走马观花一样,直到看到那个自称沉落的女人时神情一震,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长相虽然不是艳绝天下的美,倒也有种十分独特的洒脱之美,就这样一路看下去,不知不觉眼中溢满了宠溺,直到看到她被业火红莲击中,她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胸口时,他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卡’的一声破裂开来,他所有的记忆瞬间回笼。
最终画面定格在天河边上那个精心打扮过的女子,想起自己当时对她说的话心中一紧,他闭上眼睛身体慢慢升起一道白光,那道白光渐渐凝聚成一个纸鹤的模样煽动翅膀向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池月漓随后睁开眼睛跟了上去,那个方向正是天界的禁地,神魔战场的入口,昆吾山的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