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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一世浮沉,渡君归途16

墨染浮生离殇醉 离醉流年 3210 2024-07-07 09:31

  “娘子……”他又轻轻唤了一声,他缓缓掀开红绸,呼吸一窘,紧紧抿住唇角。

  “娘子,你好美啊!”

  素日的将军,眉目总是带了几分凌冽。

  而此刻,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媚意荡漾,还带了几分娇羞,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墨倾心有些窘迫“还,还好吧。”

  两人又按照习俗,共饮合卺酒。

  一个嬷嬷看着两人喝下合卺酒,笑眯眯道“新人共饮这合卺酒,甘苦与共到白头。”

  “接下来是结发礼。终生命运相厮守,一生一世不回头。”嬷嬷递过来一把金剪刀。

  顾晗羽拿过金剪刀,剪下了彼此的一缕头发,放入了锦盒中。

  “好了,那老奴就打不扰二位了。”众人均退了下去。

  烛光摇曳,像是只小猫,挠的心里痒痒的。

  “娘子,你饿吗?我给你拿了一只烧鸡。”顾晗羽掩盖在宽大衣袖的手里拿着一只烧鸡。

  “噗嗤!”墨倾心忍不住笑了出来。“好,还是夫君的好。”

  顾晗羽在听到‘夫君’两个字时,身体顿了一下,凤眸似乎有光芒一闪而过。

  他牵着墨倾心来到桌旁,像是献宝般把烧鸡放到她面前。“娘子,你快些吃。要是不够,我再去拿。”

  墨倾心笑眯了眼,手撕了一块鸡腿,啃了起来。“你吃了没?”

  顾晗羽望着面前啃得唇上油油的墨倾心,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没有。”

  “你也吃啊!”墨倾心又撕了一块鸡腿递到他手里。

  顾晗羽望着手里的鸡腿,笑了笑,也跟她一起啃了起来。

  两人很快就消灭了一整只烧鸡,墨倾心舒舒服服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终于缓过来了。”她起身懒洋洋的伸展了下身子,转头“不早了,咱两早些休息吧。”

  “好。”

  她感觉头实在是太重了,刚刚忙着吃鸡,都忘记自己脑袋顶着一个沉重的凤冠,她伸手就要去拿下来,毕竟她很少戴着些繁复的东西,不懂得拆卸,发丝就缠在了凤冠上,她忍不住低呼一声。

  这时,一双温热的手伸了过来,轻柔的捧上了墨倾心的手。“别动。”

  两人靠得很近,墨倾心背对着他,却感觉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皮上,让她一阵发麻。

  她只感觉脸烧得厉害,她万分庆幸她此刻背对着顾晗羽,不然让顾晗羽看见她充血的脸,她绝对恨不得钻进地缝中。

  他温柔的为她解着发丝,卸着凤冠,“娘子,好了。”他取下凤冠,低声道。

  “啊,谢,谢谢谢谢。”墨倾心有些慌乱的应道。

  只听头上传来一声轻笑,顾晗羽伸手将她拉转过身来,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墨倾心,当真是百年一遇的罕见奇景。

  “娘子。想来你应该也不会脱这繁复的喜袍,不如……”

  “不,不不不,谁,谁说我不会的。”她连忙摇头,随手就去扯这大红喜袍,扯了半天不仅未松,反而更紧了。

  当时她穿的时候,就感觉丫鬟一件件的往她身上套,繁复至极,搞得她晕乎乎的。

  顾晗羽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伸手抓住了她扯衣服的手,“我来吧。”

  “叫玲珑进来吧。”

  “娘子,你不信我?”

  “信,可是……”

  “娘子……”那声音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怜兮兮。

  墨倾心只好放弃,不就是脱个外袍吗?没什么事!

  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那你怎么会的?”

  “娘子,这些天我把成婚的流程都学了一遍,顺便也看了这个。”

  墨倾心的声音更加郁闷“你怎么还去学怎么脱姑娘的衣服?”

  顾晗羽凤眸下的笑意都要掩盖不住了。“我那天正好想到,娘子不喜女装,应该对女装很不熟悉,凤冠霞帔,娘子肯定不会。”言下之意,就是为她学的。

  几句话的功夫,她那繁复的喜袍终于脱了下来,她顿时感觉身子一轻,舒服至极。

  她穿着乳白的中衣,甩掉了鞋靴,倒在床上,这一天真是疲倦。

  顾晗羽掩下笑意,也脱了大红外袍,躺在她的一侧。“娘子。”

  “嗯?”

  “咱们现在是夫妻了,对不对?”

  “对。咱们现在是夫妻了。”墨倾心没有觉察到什么,点头应允。

  “那……娘子,你之前说夫妻之间可以……可以亲亲。”那一双眼眸依旧澄澈干净,没有半分羞涩。

  “咳咳咳……”墨倾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怎……怎么还记得此事呢???

  “那娘子,你亲亲我。”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墨倾心脸上猛然腾起两片火烧云,“别,别闹,睡觉。”

  顾晗羽不依不休,不肯睡觉。

  墨倾心只觉得头大,僵着身子,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猛然缩回,转身背对着他,将脑袋缩在被子里,声音闷闷道“好了,睡觉!”

  顾晗羽伸手抚着刚刚微凉的地方,笑了起来。唔,调戏将军的滋味还不错!看她已经害羞不已,没再继续闹她。

  他也闭目,静息。

  风声细碎,红烛影光摇曳。

  天界。

  司命懒洋洋的躺在庭院的软塌上,惬意道“一两玫瑰,芍药,梨花,茉莉,几颗莲子。”

  一身霜色衣袍,带着凉薄气息的凌苍面前陈列着各种东西,他听到司命的话,默默不语伸手捡着这些东西,突然身子一顿“几颗?”

  司命摸了摸鼻子“我忘了。”

  凌苍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二十来颗吧。”

  “几颗?”凌苍又淡漠问了一遍。

  “二十来颗呢!”

  “几颗。”凌苍已经懒得去看她了。

  “……”怕了怕了。她相信她不给个明确的数,他会一直问。

  “二十五颗。”

  凌苍闻言,修长的手捡了二十五颗莲子。

  司命府内栽种着不少各种花,灵水池也有着莲花。什么摘花采莲的,他也仅仅是指尖微动,那些花啊什么都漂浮似天女散花在空中缓缓落于面前。

  每每看到此情景司命都忍不住捂脸。“这些东西你能不能亲自去弄?”

  “我不是亲自吗?”

  “你要自己一个一个去摘去采啊,酿酒图得什么!图得就是这些乐趣!要有心意!心意!那样酒才香!”

  “那你去。”他凉凉回了一句。采花没得商量!

  司命只得作罢。

  “晨曦清露采了吗?”

  凌苍指尖一指,一个青瓷瓶浮在空中。

  “那行那你去挖土吧。这酿酒讲究的颇多,你摘这些用灵力没关系,但是这埋它们的土要亲自挖。”司命微微一笑,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凌苍“……”

  然后就看到这个宛如神祗的男子在呼哧呼哧的……挖土。

  这些时日,司命都是双手一环胸,看着凌苍又是挖土,又是酿酒,好不欢乐。

  “酒成后窖于地下,三年不等。你可知你毁了我的酒不少都是成品了!各类酒你都打碎了不少。”话语颇为幽怨。

  凌苍正在埋酒坛,闻言,手一顿。没有言语。他将最后一坛酒埋好,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尘土。神色冷淡的望着司命。

  “好了。”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离去了。

  “这些时日怎么未见你问起凌柒的情况?”之前可是为了命格的事与她大打出手。

  “知道又如何?”凌苍冰蓝色的眼眸隐隐散发着一层幽幽的光芒。

  “呃……是这个理。那你也不担心一下?”

  “她是凌柒。”他只是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司命府。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足见他对她的信任与肯定。

  司命看着他离去的地方,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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