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彦目光灼灼的盯着宴喜看了半晌,宴喜梦中不适,缓缓睁开眼睛来,看见季彦不错眼的盯着他看。
“看什么呢?”宴喜嗓子哑了,声音不似往日清亮,季彦吓了一跳,忙问道:“干什么去了?弄成这样。”
起身给宴喜倒了温水来,宴喜坐起来喝了水,慢慢解释道:“前些日子城外三十里一个庄子大疫,城主请我去帮忙看诊熬药。”
“奥。”季彦将心中疑惑按下不表,很明白宴喜又在对她编瞎话了。
季彦接了杯子,垂下眼睑遮住眼眸里的情绪和猜疑。
“城外有疫情,临安城向来和四方山有联系这次见着山上的人了吗?”
“城主那是跟我交好,我人都在城里了自然也不会再麻烦四方山了。”宴喜答话。
季彦面无表情站起来去放杯子。
“我走这几日你干什么了吗?”宴喜坐在床头问。
季彦不应,放了杯子摔门出去了。
终究是忍不住脾气,这遭瘟的满嘴瞎话,再待下去要气死人了。
季彦索性出了门去大街上散散心,心里骂着宴喜,溜达着溜达着就走到了仰止楼。
进了楼里,l立刻就有人迎上来招呼她。
“上次那个杏花酥酪不错,再给我包上一份,还有你们家新晾的牛肉干,再来一壶荷叶酒,我带上走。”季彦吩咐着。
季彦虽然生气但是还是的给那混账带了饭回去,不然饿死了弗陌找她赔命。
“夫人真是好酒客啊,咱们家新制了什么酒您总是能头一个知道,您拿好了慢走,喝完再来。”
宴喜别的不说但是贪一口好酒,季彦不爱酒,不明白这些人贪酒贪在哪,只是想着那人喜欢。
季彦负气提着东西回来了,踹开房门,宴喜正躺着盯着床顶想自己犯什么事了惹了祖宗不开心了,祖宗拎着吃食进门了。
宴喜忙爬起来,坐到桌前,季彦冷着脸把吃的一份一份拿出来,取了杯子给宴喜,“吃吧。”
宴喜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倒了酒,小酌一口,眼睛瞄着季彦,季彦瞪了他一眼,“彦彦?”宴喜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喊她,“要不你尝一口,这酒可香了。”
季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闻了闻,是挺香,酒香掺着一点荷叶清香,可喝着却不行还是辣带着点凉的刺激,季彦皱眉放下酒杯。
“你下回再出门那么久不带上我你回来可就见不着我了。”季彦瞪着他。
宴喜笑着点头,又倒了一杯喝了,“好,我一定带上你。”
季彦叹气,“你也不用敷衍我了,我知道你不会带我的,至少到现在我对你是一点也看不透的。”
宴喜笑意藏了,定定看着季彦,季彦垂下手放到桌子下,低着头,“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讲,咱们这样的夫妻啊,呵,从来没见过。”季彦顿了顿,声音里带了哭腔,“算了吧,反正你也是被弗陌逼着娶我的,反正下山了,你也不用凑合了,咱们散了吧。”
宴喜听到这急了,伸手想拉季彦,“不是的,这次是真的太危险了,我走的又急才没有跟你讲,不会再有下次了。”季彦躲开他的手,眼里含着泪看着他,“你把我孤身一人留在这城里我就没事了?我在山下一没亲人二没朋友,你就这样把我丢这了?”
宴喜一见她要哭慌了神,急切的辩解着:“不会的,这临安城很安全的,你在这不会有事我才放心的啊。”
季彦忙追问:“你怎么知道这临安城很安全?这也是凡人地界,我在这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啊。”
“我,我...”宴喜反应过来了,词却卡嘴边了。
季彦心下明了,看着这傻子这表情想来跟自己所想的八九不离十了。
季彦冷冷笑了一声,“你还想骗我?”
“我没有想骗你。”这丫头八百个心眼子,三两句话把他给诓住了。
“山上出事了?”季彦问。
季彦一猜一个准,宴喜见是瞒不住了,便回:“嗯。”
“出什么事了?”季彦追问。
“没什么,已经解决了。”宴喜闪躲着。
“宴喜!”季彦气的拍桌子,“我虽然下山了,但是四方山还是我的家啊,你如今就敢瞒着我,那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宴喜叹气一声,答到:“确实没什么大事,就是裴旭要回家了。”
“还有就是,仙尊让我们赶快生个孩子。”宴喜抬眼看向季彦。
如果只是裴旭要回家了何必瞒着她,这人把别人想的跟他一样傻了,这么明显的岔开话题自己会看不懂吗?
季彦叹息,算了既然不想说就算了,季彦无奈,摇摇头讽刺他:“弗陌要孩子干嘛?养孩子没养够吗?”
季彦转身摔门出去了。
回到自己房里呆着,趴在桌子上挑着灯花,想着事情,宴喜不肯让她知道的事,要么就是弗陌出事了,要么就是阿姐出事了,阿姐前些日子刚下山回了家乡说了回来的时候看她的,看来是还没回去,自然不会出事。
那就只可能是弗陌出事了,宴喜一去三个月,看来事还不小。
“啪”灯花挑灭了,屋子里登时暗了下去,骤然的黑季彦一时间不适应,正摸黑找火折子,却听见门被人推开了,季彦警惕起来,手摸向袖中抓紧灵纸喝道:“谁?”
那人迅速靠近,一手抓住她的手制住她的动作,一手捂嘴,“彦彦。”有酒气袭来,这遭瘟的贼喝了酒又来胡闹了。
眼睛适应了昏暗看清了眼前人被酒气熏红的脸。
“你这怎么每次喝多了就现行啊?”季彦放开灵纸抬手拿下那只手,骂宴喜。
宴喜醉着酒急切的亲她,季彦推开那张脸骂:“你这破酒量还贪酒,你丢不丢脸?”
宴喜喝了酒跟不喝酒真是两个样子,明天等酒醒了估计又死不认账,坚决说自己不会酒后失德。
宴喜此刻情急,喃喃细语“仙尊让咱们生孩子呢。”不知道是为了证实自己先前说的话,还是找的什么破借口。
季彦恨得捶这傻子,“我跟你讲,我还生气呢,你再这样我打你了啊。”
宴喜登徒子上身耳聋眼瞎,把人推搡至床边上手扒衣服。
天色彻底昏暗下去,好像要彻底亮不起来似的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