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世上尽是些痴男怨女,何苦呢。”
但贪嗔痴念不就是人嘛。罪恶在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欲望是永远都得不到满足的。
夜里安静的出奇,还是一样的夜晚,经历了白天的事情,樊宾越发不敢入睡,生怕睡着以后,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再找过来。
他裹着被子缩在床上,怀里抱着一尊佛像,屋里的灯全开着,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他记得鬼怕光,再加上怀里的这尊佛像,想必今晚,那个女人应该不会出现了。
像是熬鹰一般,他困的眼睛开始发红,但他不能睡,他绝对不会留任何机会给那个女人。
樊宾想到这里,将怀里的佛像搂的更紧了。
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发出一声冷笑,他本身就是恶人,竟然会去祈求神佛的保佑。
可惜,神佛有眼,不渡恶人。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因果报应,亘古不变。
屋内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转着,终于,停在了三点。
“咚——咚——咚——”整点发出的钟声。
樊宾歪歪斜斜的靠在床上,还裹着被子,却被钟声吵醒,什么时候半夜也开始打钟了?
他努力睁开眼睛,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想从床上下来,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环顾四周没有特别的地方,但他总觉得有人在死死的盯着他。他下意识的搂紧怀里的佛像,终于,他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手上的触感绵绵软软,带着一丝黏糊糊的感觉,他低下头去看怀里抱着的那尊佛像,刚低头,却对上了两只血淋淋,空洞的眼睛,怀里抱着的哪里是什么佛像啊,那分明就是一颗女人头!
“啊——”
樊宾惊叫一声,下意识的把怀里抱着的东西扔了出去,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裹在身上的被子也掉了下去。
“为什么要来找我,是你自己要找死的啊!”他惊恐的叫骂。
女人的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捧上樊宾的脸,眼睛里都是血泪,一声声的哭诉着。
“说爱我的人是你,下死手杀了我的人也是你,甚至要拔掉我的舌头,让我连个全尸都没有!”
她一字一句控斥着樊宾的作为。
“我都说了爱你啊,可你非逼着让我现在就娶你,那个女人刚死,你让我怎么大张旗鼓的娶你进门!”
“哈哈哈——”
他笑的很癫狂,像是疯了一样。
他怎么会让一个女人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为了坐稳这个位置,他甚至不惜在医院上演了那么一出大戏,只为隐藏自己在那个晚上犯下的罪恶,只为让所有人都陷入他早就打造好的人设里,一个丧失妻儿,求死未果,在所有人的鼓励下努力活下去的完美人设。
原本,他可以带着余家的产业和她一起好好生活的,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贪心啊,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樊夫人这个位置,甚至威胁他如果不娶她就把他做的事情都告诉所有人,他没办法,只好让她闭嘴了。
“哈哈哈——”
女鬼的笑声越发的凄惨,
“是我错了,一个杀妻弃子的人又怎么会对我有真心呢!不过是个薄情寡义的东西罢了!”
她流着血泪,样子恐怖极了。
“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樊宾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指着那女鬼。
“想和我瓜分余家家产的不是你吗?让我找人做法封印她们魂魄的不是你吗?背地里给我出谋划策的不是你吗?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谈真心?你的下场是你应得的!”
“真是精彩啊!”不知道何时,屋子里多了个人。
“好一出大戏,你们可真是一对怨鸳鸯呢!”
“谁!”听到有人说话,樊宾立刻警觉起来,他刚刚说的话怕是都被人听到了。
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樊宾看着那人,“怎么是你?”
琳琅娇媚的脸映入樊宾的眼睛里。
她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向那女鬼:“给了你一根新的舌头,怎么样,用着还不错吧。”
“是,谢谢。”
听到回答,琳琅又转头看向樊宾,问到:
“樊先生觉得自己能活多久呢?”
樊宾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有些懵,但继而又反应过来,摸索着床边从下面摸出一把刀指向琳琅,
“琳琅小姐,我不管你是谁,但只要杀了你,我就依然能长命百岁!没有人会知道我的秘密!”
“他还真是冥顽不灵啊琳琅,给他点颜色瞧瞧!”
樊宾慌忙转过身去,用刀子在空中胡乱的划着,但入眼的却是一只黑猫。
那猫卧在台灯上,眼睛黄不溜秋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他认出那只猫了,那是白天的时候出现在他家的那只猫!一只会说人话的猫!
接二连三的刺激让樊宾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极限,他的脑子的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活就这样毁掉,所以,他要把他们全都杀了!
只要他们全都消失,这世上就没有人知道他所做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