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标注的地址,大刘很顺利地找到孩子的家,美馨小区。这是一个江城市少有的庭院式住宅小区。最小的面积也达到200米以上,技术婷估计的死者家庭生活富足,看来说的一点都不错。
由于事先有采过血,两人对于大刘和小磊的到来显得并不吃惊。
看到大刘迟迟没开口,爸爸自然是想到了结果,妈妈不禁暗自流泪,可想而知当年得知儿子失踪时,两人是何等的难过。
见不得悲伤的场面,反倒是一旁的小磊上前安慰伤心的爸妈。
“请两位能节哀顺变。我想不用我们说,两位也猜到了我们此次来的用意,之前我们的同事来给你们采过血,经过和案发现场找到的男童尸体的DNA比对后,证实死者就是两位的儿子张阳阳。”
虽然有过无数次的心里建设,但真正被告知结果的时候,张妈妈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比起没有孩子的小磊,大刘可能更能理解对面两位父母的心情。
稍做调整之后,开始了真正的询问环节。
“我们知道现在让你们回忆三年前的事是很残忍的,但我们必须这么做。希望两位可以理解。”
“没关系,听说阳阳是被……掐死的?”大概是脑补了儿子死亡的那一刻画面,作为母亲的痛可想而知。
“更确切地说,凶手是有用力掐阳阳,想把他掐死,但是我们法医和鉴证的结论是他当时并没有死,在他被埋入土里的时候,他还是有生命体征的。”
张妈妈哭的更厉害了,从她的眼里可以看出,她是多么想回到从前,回到儿子出事的地方,把他从土里拉出来,扶去他身上的泥土,看着他嗲嗲地喊妈妈……
“妈妈可能还是不能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我不得不打扰一下,能说说怎么发现儿子失踪的吗?”
“记得那天是星期五,我一大早做了好多阳阳喜欢的菜,打算下午带他到游乐场玩。”
“星期五,阳阳不用上幼儿园的吗?”
“第二天是他的生日,所以想他开心一点儿,周六人很多,我周五又休息,于是中午就接他出来。”
“你们直接去了游乐场?”
“我们在路旁吃了午饭,然后才去的。”
“到了游乐场呢?”
“阳阳玩的很开心,我还说以后会带他常来。”
“后来阳阳说口渴,我就去给阳阳买汽水,因为超市在30米之外,所以我就让阳阳在板凳上等我,可是我回来后,他就不见了。”
“当时游乐场的人多吗?”
“并不多,否则我也不会放阳阳自己在那里。”妈妈说着自责起来。
“你怎么找他的?”
“我围着板凳周围发疯了似的跑,但是并没有看见阳阳,后来就到广播站报失踪,可是等到了晚上,游乐场都关门了也没等到阳阳。”
“在游乐场时有发现有什么人跟踪你们?”
“跟踪?”
“对,我们怀疑凶手是有备而来,甚至从幼儿园就开始跟踪你们,跟到游乐场,直到你离开他等到了机会下手。可惜当年监控还没普及,否则幼儿园门口一定可以发现嫌疑人的踪影。”
“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呢?”
“会不会是阳阳在幼儿园的时候和别人发生冲突,你们家长之间处理的不好,对方孩子家长实行报复之类的?我们之前遇到过有家长拿对方孩子泄愤的。”
“不会的,我们家阳阳如果有什么事一定会和我说,而且我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和别人打斗的痕迹。”
“那你和阳阳爸爸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人家选择对阳阳下手?”
“应该不会的,我没有,老公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我也不觉得啊,每天就是和患者在一起,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和人结怨,更不会和同事有什么瓜葛。”
“我能问一下你们二位的工作吗?”
“我老婆是银行的出纳,我是儿童医院医生。”
“既然两位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人,那么我们可能会插手调查你们的工作单位,以及人际关系,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怎么会,我们求之不得。”
“那这三年来两位想到儿子可能在哪里吗?或者有没有人透露出对此事的关心?”
“刚开始我们都以为阳阳被绑架了,报了失踪以后呢,上班之余除了找孩子就是等在电话旁边。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并没有任何来电。
我开始觉得害怕,也想过阳阳会出意外,但这天真的来了,我还是接受不了。”张妈妈再度哽咽。
“在游乐园玩,被人带走,之后就再无消息,更没有打电话索要钱款,很显然,凶手是奔着阳阳的命去的。
我们的法医在解剖时发现阳阳在被大力掐住脖子之前,还受了三刀,每一刀都割到骨头,即使这样凶手还是选折把阳阳掐死。”
“这就奇怪了,什么人会对阳阳有这么大的恶意呢?我们做父母的都毫无察觉。”
“既然你们不能给我们提供嫌疑人,那我们只好从你们手边人进行调查了。
奥,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阳阳是否有什么疾病,重到要经常吃药?”
“为什么这么问?”妈妈装作意外。
“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有还是没有?”
稍作停顿,爸爸决定把真相说出来。
“阳阳的确有病,他从两岁起查出来有先天性肌无力。我现在能问一下警官,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好吗?”
“还是在解剖过程中,法医发现,阳阳的骨头已经发黑,于是断定他有常年吃药的习惯。
不仅如此,在阳阳的骨头里验出来了药物成分新斯的明,这是肌无力的一线药,所以我们也是早就知道阳阳有这种病,但在孩子的身体状况一栏你们又填的无病,没别的意思,我们也是求证一下。”
“抱歉,由于很少人知道阳阳有这个病,所以我们没有把它公开,怕不好的评论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那都是谁知道这个事情呢?”
“我们做父母的,再也就是他的主治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