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沐秋的话。
老奶奶羞涩地笑了笑。
“不瞒你说,我下辈子还想和他做夫妻,我不能消失,我去那边等他。”
奶奶又转身眷恋地看了看自家孙子。
“乖孙,我可以在那边多等一阵子,你告诉他,让他晚点再来。”
褚尘也早已经红了眼眶。
“我会想您的!我下辈子也还想和您做亲人!”
奶奶开心地应下。
“好呀!我等着。”
最后变成光,从窗户飞了出去。
屋里忽然传来爷爷的呼唤声。
爷爷正趴在窗边,眯着眼睛。
“老太婆!你快来看!天上有神奇的玩意在飞哎,亮晶晶的。”
以前爷爷喊一声“老太婆”,奶奶跑得可快了,几乎是眨眼间就来到了他面前。
可是今天,怎么没有人答应。
爷爷有些急了。
“老太婆,你到底上哪去了?你快点过来啊。”
爷爷挠着后脑勺走到客厅里。
看见了褚尘。
“乖孙,看见你奶奶没?”
褚尘看着爷爷,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说出来的话——
“她走了。”
爷爷一愣。
“上哪去了?去买菜了吗?”
爷爷笑了笑。
“她说了,你回来了要给你做红烧肉。”
褚尘看着爷爷,语气有些沉闷。
“爷爷,奶奶一年前就走了啊,您心里是知道的吧……葬礼也办过了,但是您一直都在逃避,您不愿意承认。”
沐秋有些心疼地盯着爷爷。
“褚尘,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重。”
褚尘轻轻拍了拍兔子包。
“不把话说清楚他是不会理解的!难道我要辜负奶奶的期望吗!”
沐秋一愣,是啊,奶奶走了才是最好的。
“爷爷,这一年来,奶奶的魂魄一直陪着你,再这么下去她会彻底消失,她将没有来生!”
爷爷痴痴地望着褚尘。
“老婆子,她走了?”
爷爷眼里闪着不可置信,接着指着天空。
“那刚才的光,是不是……”
爷爷颤巍巍地跑出门,仰着头望着天际。
而那串光点早已经不见了,可他还是执拗地迎着太阳看去,直到眼睛被刺得留下了泪水。
褚尘追出来阻止了他。
“爷爷不要看太阳!会损害视网膜!”
爷爷眼睛不行,做了好几回手术,医生说看不得太阳强光的。
爷爷不管不管,哭了。
“啊……老婆子,孩子,我知道她走了……可现在她彻底走了……丢下我自己走了!”
褚尘扶住爷爷。
“爷爷,奶奶不愿意看到您这样,她要您开开心心过完这一生,再去和她讲这些年发生的一切。”
“奶奶会在那边等您,您必须要坚强起来,如果您急着去找她,她肯定很难过。”
爷爷此时此刻哭得像个小孩。
他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微驼的背脊佝偻成了一个拱圆状。
年迈的老者毫无安全感地拼命缩起身子,可惜,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人已经不在了。
沐秋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虽然痛失挚爱很痛苦,但是,能在这一生中遇到挚爱,可以说是非常幸福了。
当晚,褚尘很晚才回学校,他怕自己离开后爷爷会做出傻事,所以一直陪到爷爷的状态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