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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证词III

赛马疑云 虎头叔 1999 2024-07-07 09:46

  剧团在夜色下并不难找,因为它在门口缠了很多灯泡,而且还弄得一明一灭交替,这种手艺,一般乡下人可不会做。我们达到剧团的时候,演出已经散场了,演出的场地很是宽阔,与其说是剧团,倒更像马戏团。大大的帐篷里围了一片圆形的空地,空地周围是一圈阶梯式的木头座椅,整个场子能坐两三百人,相对于松塔这个小地方,实在是过于广阔了。

  我们找到了剧团的领班比利,他穿着土黄色的马甲,挽起了衬衫的袖子,下身是卡其裤和一条宽宽的腰带,脚上蹬着马靴,靴子上还装有马刺;比利浓眉大眼,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带着宽檐帽,这也许就是美利坚牛仔的装扮吧。

  “先生们,你们好!”比利的口音有浓浓的美国味。

  “你是美国人?”我好奇地问。“我的母亲是美国人,我的父亲是英国曼彻斯特人,我在美国度过了童年。”比利叉着腰说,“先生们,你们来晚了,我们的演出在本地已经结束了,明天我们就会离开镇上了。”比利用拇指指了一下身后的大帐篷,确实剧团的演员们已经在收拾场地了,他们的动作规矩又娴熟,刚才还看到的大帐篷都在一点点被收下来了,木头台阶也在拆解。“我们的戏台都已经拆下来装车了。”比利耸了耸肩。

  “我们不是来看剧的。比利先生你好,我叫福尔摩斯,是警方的侦探顾问,这位是华生医生,是我的搭档。”

  “啊,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先生与华生先生,我在巡演时听到过你们的名号,很荣幸能亲眼见到你们!”比利大声地说。

  我不确定比利说的“大名鼎鼎”包不包括我,但比利是我今天见到的除淘以外,最讨人喜欢的人了。

  “我们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的剧团是什么时候来的?”

  “四天前”

  “生意怎么样?”“实话实说不太好,松塔的人不多,头一天还能有不少人,从第二天开始观众就不多了,前两天和今天更是少的可怜,好在我们明天就走了。”

  “你们演的内容是什么?”

  “是我编写的剧本,取材美国的西部,名字叫《白马牛仔队》,有骑马、打枪、英雄救美,很值得一看哦。”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这个剧团的马,在一明一灭交替闪烁的灯光下,几头大马一水儿的白色,神气十足。

  “我们的电是从路边灯的电线接过来的,是镇议会和警局都允许了的。”比利以为我在看灯光,便补充说道,我连忙解释自己只是在欣赏他们的骏马。

  “你知道镇上丢马的事情吗?”摩尔摩斯问道。比利挠了挠头,

  “今天上午听说了,说起来还和我有一些关系……”

  “那请你把你知道的,与这个案件相关的事情都说一下吧。”

  “好的,希望我能帮得上忙。”

  “自从我们剧团来到松塔,小皮特就是我们的‘常客’,我们都喜欢这个老实忠厚的孩子,也和他说看我们的戏对他免费,可是他的时间一直没有空闲。说实话,那个乔先生对这孩子太刻薄了,守整整一夜才给这孩子两三个便士。昨天我知道镇上要为乔先生和他的马举行晚宴,便告诉小皮特,毕竟马不在那里,他也就可以不用去看着。我答应小皮特,我会在宴会上帮他守着,乔先生回去,我也赶回来,他就抄小路回去。不过好像还是没来得及,连累他挨骂了,今天早上我看到,乔把他一直关在屋子里,这个乔做得什么事,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唉……”

  “你昨天不用参与演出吗?”福尔摩斯好奇地问。

  “这两天上座率实在太低了,我们缩减了演员的数量,观众少,演员也提不起劲儿。”

  “宴会上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好像没有”

  “巴里少爷有去吗?”

  “有的,我有看到他。”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我确实没印象了,宴会上人很多,我只是特别关注下乔。”

  比利的回答坦诚而坚定,福尔摩斯看起来也很满意;福尔摩斯想了想,看着比利的眼睛问道:“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昨天晚宴后,你在剧团这边有听到马拉拖车经过的声音吗?”比利愣了一下,想了几秒钟,“我有些不太确定,不过先生你这么一说,我想昨晚确实有听到过类似马车经过的声音。”

  “这个信息非常重要,我想我们明早就可以抓到罪犯了,我能请你明早八点到警局作证吗?”福尔摩斯热情真诚地说。

  “我们原计划明早剧团就走的,不过既然是您邀请,那好吧。”比利犹豫了几秒钟答应了。

  我们和比利道了别。

  “回警局吧。”福尔摩斯紧了紧衣服,夜深了,天气变得更加清冷。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夏洛克:“你刚才说明天就能抓到罪犯了?”

  “是的,明天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福尔摩斯的眼神清澈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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