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看到那人全身上下沾满了泥土,头上一顶硕大的草帽,背上还扛着一把老旧的锄头,看来是刚刚做完农活回来。
我看到有人,立刻也放弃了敲门的打算,转过身问那个农户公交班次。
农户上下打量我一下,“你是来走亲戚的?”
我摇摇头,总不能说是因为看到彼岸村的名字有趣才来的吧,就干脆扯了个谎说自己在车上睡着了,坐过头。
农户笑笑,没有一丝的怀疑,然后很热心地告诉了我公交车的时间表。
我点头感谢,看末班车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走回公交车站去,正要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从里面房间里三三两两走出十几个人来,那群人当中,有些好像是游客,有些好像是当地人,人群的最后,走出来的是个女人,应该就是我听到的那个讲故事的人,只不过她那时候戴着墨镜和帽子,我看不清她的脸,那个女人走出来的时候发现我站在门口似乎有些错愕,不过也是很快就扫了我一眼就匆匆离开了。
我看着人们走远,神思间有些恍惚,蓦然间意识到末班车时间快到了,便匆忙往车站赶。
话说到这里,小美和小花也大致知道了我这个故事的由来,只不过我听到故事的整个过程,没有发生什么灵异奇特的现象,为什么王峰会说这个故事是催眠术的关键点呢?
一个普通的故事啊,虽然听起来有点诡异了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个故事啊,难不成这个故事本身还隐藏了什么线索?王峰说这个故事是个触发点,也就是说当时在彼岸村听过故事的人都有可能被催眠,可是我那时候见到的有十几个人呢,而现在因为催眠影响的最多也就四五个人,数量不对啊,更关键的是,讲故事这种事情,听到的人也可以将这个故事向第三者去讲,第三者可以更第四方去讲,就像我听到了故事跟小花和小美讲述了一样,怎么确保听到的人不会去讲故事,如果因为这个故事就被控制意识,那不是有数不清的人了?
不对,除了故事,肯定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影响,只不过现在,我们是一头雾水。
我的脑袋在高速运转的时候,小花和小美都默默地看着对面,她们似乎还没有从外卖员在我们房间淹死的事实中脱离出来。而朱正,就像一个哨兵一样,坚挺地站在我们门口,目光在左右游离着,似乎随时准备应对有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一台开了电源却关了声音的电视在那里闪烁着一幅幅画面。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很久,王峰一直没有回来,我们三个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心思聊天,大家都低着头沉默,各想各的事情,朱正也是一直保持着那种姿势站在门口,从他那挺直的脊背来看,他一刻都不曾放松。
“咕噜噜”,不知道谁的肚子,突然响了一声,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小花便轻轻按上了自己的肚子。
“不好意思,是我。”
看着小花,此刻的我们猛然惊觉我们这从中午开始就没有吃饭了,之前点了外卖因为出了事情也没有吃,如今,虽然一个个肚子里有饥饿感,但是却没有多少食欲。
遇到这么多事情,没有食欲也是很正常的。
唉声叹气之间,我们的目光无意识地看着对面的那台电视机,电视上,正在放着类似动物世界的纪录片,闪过几个画面之后,出现了鳄鱼池的饲养情况。
我们看到那画面,没来由一哆嗦,小美腾地起身就想去关电视。
“等一下!”我看着小美走到了电视机前,大声叫住她。
小美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莫名看着我。
我的目光陡然间睁大,伸出手指指了指电视屏幕。
屏幕上,此刻正放着饲养员饲养鳄鱼的画面,饲养员蹲在鳄鱼面前,将桶中的食物一块块丢给鳄鱼,鳄鱼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口安安分分地吃着。
“怎么了?”小美看着画面,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们记不记得,那个女饲养员当时是因为把头伸进了那个笼子的破洞中被鳄鱼咬死的,我们所有人都知关注铁笼破了个洞咬死人的事情,却没有注意到死者的身份!”我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身份?什么意思?”小花有些莫名。
“那个死者是饲养员,饲养鳄鱼的,之前在表演的时候她把头伸进了鳄鱼的嘴里都没事,为什么之后只是把头探到鳄鱼池里面就被鳄鱼咬死了?你们细细想一想,动物园的里的动物,基本都是认识饲养员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自己所熟悉的人下手,之前有新闻报道动物咬死自己的饲养员,但是这种情况都比较特殊,要不就是动物处于饥饿状态,要不就是动物受到了什么刺激,那个女饲养员只是去看了一眼鳄鱼,鳄鱼就对她进行了攻击,这是不是说不过去!”
我的这番话,引得小美和小花两个人都下意识转头去看电视。
看着电视画面上那些动物与人的和谐画面,两个人不由都对着我张大了嘴。
“你的意思是?”
“死的,不是女饲养员!”猛然间,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们循声望去,发现王峰正急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