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门小区?那可是我们县城最高档的小区啊,我在那里没有熟人啊,这约得是谁啊?
我划拉一下手机,看到发消息过来的是个陌生号码,心想着肯定是人家发错了,便关了手机继续睡觉。
“叮----”
刚躺下,手机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还是那个号码发来的,这次,只有三个字。
张晓霞。
张晓霞?谁啊?
真是见鬼了,我想按掉手机继续睡觉,想想又不对,万一人家有急事,发错了接收不到信息怎么办?
本着一股莫名而来的责任心,我拿起手机,往那个陌生的号码发了一条消息。
你好,你的消息错发给我了,请核实后再重新发送。
消息发完了,我也不等对方回信,关了手机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分,整个晚上,我的脑子里都是之前发生的那些案子,几乎把之前自己所遇见的事情全部都梦了一遍。
恐惧、慌张,各种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让我的大脑几乎都停不下来,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护士叫醒我的时候,我还浑浑噩噩的,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直到王峰推门进来。
王峰进门,见到护士正在为我检查,便很安静地站在一边等候。
护士娴熟地为我测好了血压,交待了几句,随后帮我挂好点滴,临走的时候还对着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最后才笑嘻嘻地离开了。我看着这过分热情的护士,心情突然好了许多,王峰看着护士离开,随后关上房门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王峰看着我,脸上挂着一种难得的笑容。
“什么好消息?抓到凶手了?”我的心情也跟着王峰脸上的笑容雀跃起来。
“不,是关于你的。”王峰摇摇头。
“关于我?我有什么好消息?”
“你应该有理解过关于催眠术的一些知识点吧。”王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催眠术对于人的意识的影响,是通过一种特定的媒介让被催眠人的脑细胞接纳催眠人的意识,这种外来的意识在催眠人的运作下,对被催眠人本体的意识产生影响,从而达成了催眠的目的。只不过,这种意识毕竟是外来的,是通过一种媒介植入的,一旦主体的意识突然间中断重新启动的时候,那么这种通过媒介导入的外来意识没有了之前的记忆链接,便会消失地一干二净。”
“啊?然后呢?”我听王峰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有些纳闷。
“我刚刚去找了医生,医生说你脑电波图谱完全正常。”
“啥?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你之前不是被凶手催眠意识影响了吗?一般被催眠的人,有一小部分的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所以脑电波的图谱会有一些小分叉,不过,这需要专业的检测手段才能检测出来,而现在你的脑电波图谱已经完全正常了。我请教了专业的心理医生,他们说凶手之前可能在你不自知的情况下对你进行了催眠,也就是说他们在你的脑子里植入了一些本不应该属于你的意识,但是因为之前的撞车事故,你曾经陷入过昏迷,当你苏醒之后,人的自我保护系统重启,就会把一些原先并不属于自己的意识驱逐出去,也就是说,凶手对你的意识控制已经断开了,你之后应该都不会看到一些奇怪的幻觉了。”
“真的?”王峰之前说的那些复杂的东西我不是很理解,但是他最后一句话我是真真切切听在耳里了。
我不会再看到幻觉了?就是说我以后再也不会看到那些恐怖瘆人的事情了?
“是真的,你回复正常了。”王峰看着我,果断地点点头。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重回正常的生活了!”近段时间,虽然我能够提前预知到一些命案的发生,但是也仅仅只是预知,对发生的命案却是一件都没有能阻止,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人十分不好受,如果之后真的不会看到幻觉,那么我也就不必背负这种愧疚和无助的责任,欣喜之下,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也不管手臂上还挂着点滴,一把抱住了王峰。
王峰完全没有预料到我的举动,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能怔怔地让我拥着,无法动弹。
手腕上,有一阵刺痛,因为我大幅度的动作,手腕上的针头从我手中脱落,鲜血点点滴滴渗出了我的手腕。
一点点的刺痛,却让我从自己无意间的动作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抱着王峰的时候,我的脸陡然间红透。
“不,不好意思!”我下意识去捂手腕上的针孔,低下头躲避着王峰的目光。
“你别动,我叫一下护士。”王峰起初还有些愣愣地,看到我的模样,才回过神来,马上站起身帮我按响了呼叫铃。
我看着王峰有些着急的模样,胸腔里的一颗心,莫名狂跳起来。
该死,我怎么越来越不知规矩了,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人在这里呢。我偷偷瞄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那名女警,好在,那女警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似乎没有看到我刚才的逾矩行为。
“叮—-”
我的脸正发烫的时候,放在床上的手机里,又传来了短消息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向放在床头的手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信息。
“今晚十点,不见不散。张晓霞!”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发错消息了吗?怎么又来?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王峰见我歪着脑袋看手机,下意识问道。
“也没有什么,就是从昨天晚上开始,老是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我把手机往王峰那边推了推。
王峰拿起我的手机,打开短信一栏仔细地看了起来。
“张晓霞,你是说一直是这个张晓霞在发你消息?”王峰看到短信的落款人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张晓霞怎么了?”看到汪峰的神情,我顿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王峰久久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我手机上的短信上。过了很久以后,他才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如果这个张晓霞就是我所想的那个张晓霞的话,那么她十年前应该已经死了。”
“死了?!”对于王峰的回答,我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