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年你够了,总拿我当挡箭牌就算了,那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也没在意了,可是……可是……”白皙一上马车就嘟囔个不停,心里不是滋味,又怕说话太狠,伤了齐轩年的心,引得他兽性大发。
齐轩年心底雀跃面上却铁青。“有什么直说,都依你!”
白皙心停半拍。“我说了你真依我?”
一把将白皙拉入怀中,她身上的温度刚好可以暖掉他所有伤痛。“傻瓜!我都说了,我人都是你的了,所以你哪怕是要我的命我都会给,放心!有我在你只管在我身边就好。”
齐轩年是有多没安全感,白皙从前不知道,但是现在与他在一起后,她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他的脆弱……世人眼中的怪物,妖界的猫王,此时在白皙眼中,他弱小得像婴孩。
伸手紧紧把齐轩年也拥入怀中。“傻瓜,我喜欢你,我巴不得天天黏着你,哪舍得离开!”他这患得患失的心,几时才能治愈。
马车摇摇晃晃出了皇宫,这高墙大院,身体逃得掉,那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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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柳爷的孩子!曼罗!太好了,我们有孩子了!”柳小平兴奋过头,拥在怀里的身体那么僵硬都不曾发觉,在柳小平看不见的地方,齐曼罗满目的仇恨,袖中的拳头握紧。
陆上提上药箱,只是一眼他看见齐曼罗的不满与怨恨,以为自己看错,当他再回头去看时,齐曼罗已经换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陆上坚信自己看到的,临出牢房时又回看了一眼,出了牢房嘴里道:“造孽,造孽呀,换谁谁不恨他齐王,我要是齐曼罗,我也恨。”
“告诉齐王?还是不告诉……还是……”陆上打着歪主意,马不停蹄就往[芳世殿]而去。
“叩叩……”的敲门声,陆上一阵猛敲殿门。
齐轩年就在殿中,知道门外是陆上故意不让进门。
“陆太医,怎么?你这不请自来,是还要让本王装病不成?”盘腿坐在榻上,戾气翻涌似有压制不住的趋势。
陆上在殿外恭敬作揖:“王爷!您误会了,下官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睁开如鹰双目,齐轩年不屑一笑:“进来吧。”收住周身戾气,敛去眼中嗜血腥红。
陆上推门而入,又小心翼翼关好殿门,一进殿陆上就后悔了,看着满殿的乌烟瘴气,他这又是撞上事了?看着平时还算亲近的齐王,这下怎么就像修罗,忙一手撑着桌子边缘,不让自己瘫软在地。
“害怕了?不是你自己非要进来吗?”瑞凤双眸剪水,阴冷冷的话吓得陆上差点没有站住。
“齐,齐王,是……下官的确有要事相商。”稳稳心神,陆上慌乱作礼,对着闭目打坐的齐轩年道:“是,是这样的齐王,刚才下官去牢里替王妃看诊,王妃已然有孕,可王,王妃……”
“有屁快放!”齐轩年没有兴趣去听有关齐曼罗的事。
“是!是,恐怕王妃肚中的孩子并非王爷您的,还有看王妃的样子下官猜测,她恐怕要报复你抛下了她,把她关在地牢……”陆上将猜测道出口,希望自己猜的不假。
齐轩年面不改色,从看见柳小平一大早策马奔腾在宫中往[太医院]直去,齐轩年就大概猜到这一切与齐曼罗有关。
陆上扭扭捏捏还不肯走,看了眼齐轩年又不敢开口。
虽闭着双目,齐轩年也能感受到陆上的欲言又止。“还有事?”语气明显加重。
陆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是这样的,齐王,就是你看下官这次也算是帮助了您,您看千年冰参的事能不能揭过?毕竟这冰参是祖传的丢不得。”
原来陆上还在纠结这事!“本王何时说过,提过冰参之事?陆太医多虑了,只要你乖乖听话,冰参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陆上一听,喜从心来忙又恭敬一揖:“如此就多谢王爷了,您保重身体,下官告辞!”
出了[芳世殿],陆上早已吓出一身大汗,原来这齐王不是怪物,而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妖,片刻不敢停留,几乎用跑的出了[齐王府]。
果不其然陆上前脚刚走,柳小平就迫不及待来找齐轩年。“爷?在吗?”
齐轩年听到柳小平的喊声,不动声色款款起身开门。“三当家?瞧你急的,什么事?不会又是什么风流债吧?本王可没空管闲事。”
“风流事也算风流事,可这次可不是债。柳小平尴尬笑笑,一想到齐曼罗他还有些难为情。就是曼罗她有了身孕……我快当爹了,没想到我柳小平有一天也会当爹,真是没有想到……”
柳小平自顾自高兴,全然没有注意到齐轩年难看的脸色。“是呀,本王也没有想到咱们的柳三爷胆大包天,不知谁给的胆?居然敢在皇宫内策马急驰,还真以为本王现在只手遮天了,以为不管你得罪了谁?犯了什么事?本王依然可以罩住你?嗯?”
柳小平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慌乱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我也是一时情急。”
“好一个一时情急,你一时情急,很有可能成为别人诟病本王的理由,从而坏了本王的大事。”齐轩年已然动了杀心。
“爷!我错了,是小的昏了头,没有想到后果。”柳小平这才惊醒,他的行为的确有可能破坏掉齐轩年一直想替他母后洗刷冤屈之事。
“现在意识到还不算太晚,好好给本王看住牢里那位,要是让她出来坏了本王好事,后果自负!”二十年的计划,一朝沉冤得雪,谁敢阻在这条路上,他都杀。
后果自负,柳小平听得出齐轩年话里的警告,头磕的极重。“爷,小的知错了,谢爷的不杀之恩,小的保证下不为例。”
柳小平跟着齐轩年那么多年,他知道齐轩年已经对他动了杀心,若是这时候他不服软低头认错,恐怕会当场毙命。
“下去吧,这件事切记不可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白皙。”齐轩年放下狠话,殿门就被一阵邪风关得严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