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天劫,她心知肚明!
她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
一只老鼠妄想成为人类拥有长生不老,本就是痴心妄想!
不会说因为你服用了圣丹,老天爷就答应了,老天爷从来都是公平的!你什么时候死,早已注定。
白皙正胡思乱想着,从假山后,突然冒出一个人,这人正是凌峰。
白皙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凌峰后,松了一口气。“凌峰哥,你怎么来了?”
“齐轩年有没有为难你?刚才……我都看到了。”凌峰急道
白皙下意识的紧了紧衣领,试图遮掩胸口处越来越鲜红的印记,“没事,没事的……不过就是一个天劫,没什么好怕的。”
“可你这么些年从未修炼,功力毫无,怎么可能扛得住天劫?”
就是说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扛得住天劫?
默默的低着头,“这或许就是命吧,不管我有没有服用圣丹,我都只有那么一点寿命,老天爷让我服了圣丹。还让我如愿以偿感受了当人的滋味,我已经很知足了。”
凌峰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安慰道:“别怕!小白,我去想办法,会有办法的。你一定可以躲过天劫的。”
“等我!”凌峰转身掠飞而走。
白皙只得无奈点点头,她知道这些都是凌峰说来安慰她的。
齐轩年与文冲研究着作战计划,看到白皙来了。齐轩年收好了图纸。“来啦!没有受伤吧?”齐轩年看出了白皙的沮丧,她很少时候是这种状态。
“怎么了?被齐曼罗欺负了?看你一脸不开心全都写在了脸上。”
白皙心惊胆战。她的情绪有这么明显吗?皮笑肉不笑:“她哪是想欺负我,她明明是想杀了我。”
齐轩年又问道:“那既然被你识穿了为什么还一副不高兴?不会是吃醋了吧?”
白皙摇摇头。“没有!你想太多了,我早就对你死心啦,何谈什么吃醋。”在这种时候,在齐轩年要对付齐轩平这种关键的时候。在他为他母亲洗脱冤屈的紧要关头,她真的不想连累齐轩年。
“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可以改的。”齐轩年从没对一个人妥协过。哪怕是在他最无助、最艰难、最困难、最危机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小心翼翼的去做一件事情。
就连一旁的文冲,心里都咯噔一下。这还是他认识的齐王吗?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叱咤风云的大当家吗?
“与你无关,是我累了。三年啦!喜欢一个人而得不到回应,我真的累了。”
“你撒谎。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齐轩年死死盯着白皙闪躲的眼神。
文冲觉得他就是一个透明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我像撒谎吗?我要是真的对你还有那种意思,我会拒绝你吗?我傻吗?”
“那是为什么?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叫什么凌峰的?”齐轩年紧追不舍地问。
空气凝结,陷入一阵沉默中……白皙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内心。“嗯,喜欢你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现在我看清了自己的心。”
齐轩年显然有些怒气:“你要知道,在我面前撒谎的后果,你最好想明白了再说。”
他这是又在威胁她吗?她只要说自己是喜欢凌峰哥的。他就会把凌峰给杀了吧?是的吧?他就是这样的人,一切解决不了的事情都用暴力去解决。对他来说,这是既简单又快捷,效率又最高的办法。
她撇开头,不看齐轩年。“不关别人的事,我只是突然就不喜欢了而已。”
“那就好。”齐轩年刚才动了杀心,白皙能明显感觉到!
是呀。没有他齐轩年办不到的事,大多时候他就像神一般存在。
齐轩年现在看自己看得太紧。她根本没有办法逃走,她得找到契机,尽快离开这里,在天劫到来之前。
独自转身出了殿,完全不顾齐轩年在她身后有多气愤。
文冲看着二人又陷入了僵局,果然只有这只老鼠才能左右齐轩年的情绪。
“去,跟着白皙。看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
“是!爷!”文冲应道。
或许齐轩年是太过于自信,他就是那么肯定!白皙心里一直都是有他的。他的心告诉他,或许,他是被自己伤的太深。所以一时有些迷茫。
再次拿出地图,铺平在桌案上。仔细研究,刚接到消息,何喜正在赶回的路上。如不出意外,很快,他与何悦就能赶到汴安城。
当初留何悦一命,看来已经起到预想的作用。
届时,恐怕也是齐轩平动手之时。齐轩平需要养精蓄锐,齐轩年又何尝不是。
张锦秋也一定会阻止他翻供。就算不为别的,就为出一口气,她张锦秋也不可能让齐轩年如愿以偿。他们一定会暗中阻止他。
然而,他要如何越过齐轩平去完成这次翻供,齐轩年还没有找到契机。
要是翻供当日齐轩平杀入皇宫,那他母后,胡氏一族的这桩冤案恐怕将永远沉冤不得雪。如今他功力尚未恢复。他该如何与齐轩平对抗?
正沉思,殿外有一黑影一闪而过,齐轩年警觉性极高。“谁?”
只见黑影闪入殿中,齐轩年不急不慢将地图收入怀中。
看清来人是谁之后,齐轩年放下了防备之心。
难得的是二人居然对坐到天亮……
次日阳光真的很好,初冬,暖洋洋的。
白皙难得静下心来,一改往常的上蹿下跳,她安静得如此美好。
齐轩年就在树下静静地看着她。
或许,只要这样看着白皙,齐轩年就是安心的。
然而,平静的湖面下,正波涛汹涌……
谁都能感觉到,却又对这种波涛汹涌无能为力。
他们只有去等,去静静地等待……暴风雨来临那一天。
这一刻,齐轩年竟有些害怕失去白皙。
内心难得有一些恐慌,他怎么就没有早一点儿,发现自己的内心。
原来在他的心里早就装满了这只老鼠。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三年前她带鼠军洗劫了他的山寨?还是她每次都想窜上自己的床?还是每次她惊慌害怕都躲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还是明明知道她只是一个盟友,还是会拿出金丹救她的性命?还是每一次行动都离不开她?还是在盗皇陵那次,初见她人形时的惊讶?
齐轩年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起,心里早已装满了她。甚至有些离不开她。
见她每每要逃走,他都恨不得真的用笼子把她锁一辈子。让她一刻也不离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