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隐道:“我这酒很烈,我喜欢,我包里还有2瓶,今晚我们喝完它。”
老赵怔了怔,用袖子擦脸上的红汗,有点反胃道:“还有2瓶,我不行了,这酒已在肚子里翻滚,怎么还能喝下2瓶呢?”
庄隐道:“这酒挺贵的,我请你们再喝2瓶,当然有目的的。”刀光一闪,庄隐的匕首已抵住了老赵的胸膛。庄隐冷冷道:“这酒喝了,死得时候,身体没那么痛。”
一旁的老李脸色发白,勉强笑道:“庄隐,多年不见,一见你醉成这样,开这种玩笑。”
庄隐道:“老李,看我这像是在开玩笑?”他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将匕首往老赵胸膛上一刺,想将老赵的皮肉刺破一点,让他流一点血,好好吓吓他们。庄隐5年前跟老赵老李一起在考古队里工作,知道他们都是好吃懒做的懦夫,想他们一看到点血,就会被吓得和盘托出,这不安好心的道理庄隐非常清楚。谁知道匕首刀尖慢慢刺下,竟好像刺在老赵衣服里面一个硬面上,老赵还是满面脸红恐惧,但似乎连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庄隐目光闪了闪,手上的力道已停了下来,这老赵多年不见,难道中了尸毒居然刀枪不入,他这种人居然也能活下来,庄隐有点吃惊。庄隐故作淡定微笑着道:“老赵这些年,在江湖中混出了怪异的名堂?”
老赵想不到庄隐忽然会问出这句话来,怔了怔赔笑道:“我又混了5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不过比考古队那会儿强些,起码干活不累。”
庄隐想起了往事,不由得的有点明白,他道:“那么你总该知道5年前考古队里丢失了一样东西,这东西虽然不怎么值大钱,却害得当时考古队受了上面的处分,这种工作污点虽然已经过了多年,但在考古队员的档案里面就是重重的不可磨灭的一笔。”庄隐的眼睛盯着老赵,他一字一句接着道:“就是一件考古队武将人员的防弹背心,据说此物每一件都编码并有登记在册,刀枪子弹不入,更是挖坟掘墓的防身好宝贝。你既已在考古队中混迹多年,为公家干,只拿那点工资,你一定别有想法。”
老赵的脸已经变得像一块灰色的桌布,他当机跳了起来,想逃又想骂回去。老赵当机立断,身法也不慢,纵身一扭,闯到了驿站大厅的门口,但他正要窜出门的时候,庄隐步伐更快,他也已飞奔在门口了。老赵一机灵,一转身也掏出了一把亮晃晃大的匕首,匕首甩开,刀锋向庄隐刺了过去。
五年前他们一起在考古队工作的时候,庄隐就知道老赵甩刀的功夫不错,他这一刀刺出,看似软软的刀法其实带着杀气,刀子带着劲风直刺庄隐的喉咙。只听当的一声,庄隐只甩了甩手,他手里甩出一个弹珠,就用这弹珠打中了刀尖。也不知怎的,刀尖一偏,竟将弹珠击碎。庄隐菊花一紧,笑道:“以后若再有人嘲笑我这手弹珠甩得不洋气,我一定要告诉他这弹珠不简单,它牺牲自己救我一命。”
老赵见一刀刺不中庄隐,吓得怔在那里,红脸满头汗落。庄隐道:“你身上穿着那玩意,如果我报警,也够你喝一壶的了。要不你赶紧脱下来丢了,还能明哲保身。”
老赵颤声道:“你…你真要报警。”
庄隐道:“我倒并不是真的想要你进监狱,只是你们赶在我前面来到驿站这里,把我朋友留给我的锦囊偷走,也算你们的本事,但我现在问你们要回来,你们却不给,这就是你们不对了。”
老赵擦了把汗道:“不错,锦囊是我拿的,锦囊里的东西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可是……”老赵居然急得说不出话,连眼泪都快被急了出来。
庄隐道:“锦囊的的东西虽然是很重要的东西,但如果我让你进了监狱,当年这防弹背心还牵扯了命案,你得了锦囊有什么用呢?你就算紧紧把锦囊藏起来,监狱里随时丢了性命,你现在何必为了锦囊拼命?”
庄隐叹息,接着道:“世间的好东西,在考古队的时候我们也见识过不少,也知道有些东西更不是你们这种人应该有的,现在不止一拨人想要那锦囊,你将锦囊送给我,也许还可以多活几年。”
老赵嗄声道:“我也知道不配有锦囊里的东西,但我也并不想将之据为己有……”老赵咬着牙,连嘴唇几乎都被咬出血来。他垂下头叹道:“这锦囊里的东西,五年前考古队里开始有传言,就是那张密码图,现在是行内每个人都想得到的东西,我既然得到这东西,本应该及早离开驿站这里,不该跟你一起喝酒。”
庄隐冷冷道:“你并不是想留在这里跟我喝酒,而是五年前就交错了我这个朋友。”
老赵吓得惨白的脸这时居然也有些发红。
庄隐道:“这密码图五年前我在考古队里就听到的传言,号称当代’盗墓绝宝’之一,其实并没有太大用处,因为除了能够破解密码的高手用得着它之外,一般人得到它还是难免惹上大麻烦,我倒不懂这密码图为什么会忽然变得如此抢眼了,这其中是否另有原因?”
老赵道:“不错,这密码图其中的确还有个秘密,但这秘密到现在已不能算是秘密了,只因……”他刚说到这里,老李已端着酒杯过来,赔笑道:“都是五年前考古队里的朋友,有话好好说,这刚温好的酒,先喝一杯再说话吧。”
酒杯放在庄隐和老赵的手上,老李满满的给他们都倒了一杯,只觉酒杯里一阵浓香扑鼻而来,在这寒冷的夜晚,庄隐脸色立刻又开朗了,笑道:“还是这酒好。”庄隐和老赵都将酒喝了下去,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老李叹息着,走过来在庄隐身边坐下道:“五年不见了,打打杀杀的最伤感情,要和气些。”他苍老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道:“但是藏地家酿的老酒,估计是十个年头了,专供这种寒气逼人的夜晚饮用,温了之后,你们喝了,包管一整夜身上都不会再冷了。”
庄隐笑道:“这酒若能治心中的寒冷,那真的就完美了,大冷天,你也喝一杯吧。”
老李道:“我不喝。”
庄隐道:“为什么?难道你已经醉得不行,再喝就要吐了吗?”
老李道:“这些年,我的酒量越来越大,因为平常也喝两杯的,可是,这壶酒却不能喝。”他和善的目光竟然变得狡黠起来。
庄隐却似未曾留意到,看着一边也在一杯杯喝酒的老赵,有些想念五年前在考古队里的日子,还是微笑着问道:“为什么?”
老李盯着庄隐和老赵手里的酒杯,缓缓道:“因为喝下我温过的酒后,你们很快将全身乏力,算着时间,这酒里的药就要发作了。”
庄隐这时张嘴结舌,似已呆了。
老赵这时又惊又恨,道:“想不到你居然连我也一起暗算。”
老李冷冷道:“这些年,我也受够你了。”
老赵面色微变,恨笑道:“你真是真人不露相,莫非你也想要独吞锦囊里的密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