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母从此天天手里转着尸养珠念诵藏经,据说尸养珠每转十万八千转就能增加你活着的概率,我曾经好几次劝过太祖母,古籍里写的那些事情未必是真的,把你养大培育成人蛹可能是徒劳,这些说法都被她制止了。太祖母说酥妹你是佛祖赐予她的有一次希望,是她的亲生女儿再次投胎来帮助她,只要酥妹能好好活着长大,把她培育成尸养珠成就大业又有什么不值得呢。你的名字-酥妹是太祖母给你取的,说这是她亲生女儿在小时候用过的乳名,在在咱们的故乡酥妹这两个字的意思是圣女。”酥妹母亲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走向太祖母的灵堂:“我这辈子就是没本事带着你越走越远,所以只能在瓜麻村这里靠着太祖母的接济生活。那尸养珠就在你太祖母衣兜里,酥妹你自己取出来吧,以后它就归你了。”
藏地的夜已深,冰冷的山风从牦牛场那边呼呼的吹来,浸透了灵堂里酥妹全身的毛孔。母亲在屋外发出长长的叹息,酥妹看着裹着一层白布的太祖母的尸体,心头阵阵涌起的恶心厌恶感如同一柄重锤一下下狠狠砸着,太祖母长年对她的爱原来背后是这层意思。“太祖母,还好我已经杀了你。”酥妹咬着嘴唇,几缕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太祖母,你这种人也该不得好死。”酥妹从怀中掏出了那颗充满了太祖母恶意的尸养珠,在昏黄的油灯中,尸养珠外如同厚厚一层包浆的油亮,在酥妹的手中熠熠生辉。
又是一阵藏地的阴风吹过,房间里油灯恍惚不定,酥妹慢慢走近白布下太祖母的尸体,随着她的走进,她的影子映在太祖母的白布上跳忽着,随着真正的尸养珠靠近,不知道什么力量作怪,就像太祖母还没有死,正在白尸布里挣扎着。
“太祖母,这尸养珠我是收定了,你就别再想了。”酥妹把尸养珠捏在掌心,学着太祖母生前的动作揉搓着,嘴里虔诚地默念着藏地佛经,她恨恨的掀开太祖母的白尸布,摔开了太祖母衣兜里已经僵硬的手,从衣兜里取出了那颗假的尸养珠。
突然间,太祖母枯瘦的手猛地伸出举在酥妹面前,似乎要夺回酥妹手里真的尸养珠,酥妹“啊”的一声惊叫向后躲去,慌乱间尸养珠掉落在太祖母的白尸布上,太祖母那只枯瘦的手
机械地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尸养珠,那已经死去的手居然又开始转动尸养珠,而且转得飞快。酥妹从腰间把出一把刺刀过去用力一切,那干枯的手一阵刺痛被切断掉地,黑色的血不停地涌出,酥妹掰开地上的断手从里面取出尸养珠,擦了擦放回进自己的衣兜里。“报应…还不想死,”酥妹凄然笑着,一脚踢掉那流淌着黑血的断手,闭上了美丽的眼睛。
“吃当!”出租车剧烈颠簸,酥妹的脑袋撞到前面椅子的铁栏处,隐隐作痛。
“对不起,小姐,前面堵路,我们从前面那处贫民窟拐路过去可以么?“司机踩着油门加快了车速。
酥妹恍惚中揉着脑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怔怔地盯着车玻璃外,车玻璃上再没有出现刚才那段古怪的影像。这尸养珠真是厉害,有时候会无法控制的产生幻觉,而且那些幻觉是这么真实。酥妹手里搓着那颗尸养珠,她把那颗尸养珠捏得更紧了,渐渐的她居然泪流滿面。
贫民窟街道两旁是拥挤破败的藏地木房子,乱拉的电线,穿着肮脏衣服、满是泥垢的小孩,贩卖廉价商品的小贩在路边没精打采,还有在垃圾堆里寻找食物的气丐,藏地边界也会有如此肮脏丑陋一面。酥妹这才彻底清醒了,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疑惑的看着外面,心里有点担心,这司机进入贫民窟要做什么?
当地的新闻里最近开始出现外地人在贫民窟被打劫的报道,最终结果多是不了了之。久而久之这些贫民窟里的劫犯们越来越猖獗,似乎生命的来源就在于猎寻单身的外地人,而这片地方则成了外地人谈之色变的恐怖之地。出租车一个急速侧拐,汽车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汽车压到了一个已经死亡多时腐烂的野猫,野猫的脑袋爆裂,里面发臭的脑浆甩到临近房子的一面墙上,像是某种恶心的腐败物。
“吱嘎!”出租车终于停了下来,酥妹的前额又撞到前面椅子的铁栏上,撞的厉害,更让她惊恐的是,车子停的这处地方这是一条死胡同。墙角蹲着几个贼眉鼠眼、衣着邋遢的男人,他们见到出租车里的酥妹,几个男人眼睛一亮,缓缓起身,目露贪婪的凶光,酥妹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令人感到恐惧的事情即将发生在酥妹的身上,可奇怪的是,此刻手里捏着尸养珠的酥妹心里却涌起了一股异样兴奋的感觉。
出租车司机吹了个口哨,那几个男人中的一个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卷钱塞到司机手里。司机舔了舔手指认真数着,露出了贪婪又猥琐的笑容,溜达到胡同口倚着墙抽烟。几个男人们围着出租车,邋遢的脸紧紧贴在车玻璃上,像是在观赏笼子里的小动物,扭曲变形的脸糊在玻璃上,像一张张空洞的人皮,贪婪又淫邪的眼神分明在表露着:“这女人不但有钱,而且长得还很漂亮。”
酥妹手里捏着尸养珠,此刻她没有害怕,看着车窗外那几张人皮只觉得阵阵晕眩,身体里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澎湃着,连内脏也开始兴奋,她此刻根本无法呼吸。几个男人把出租车门打开,慌乱间酥妹挤到车角,几个男人打开酥妹的行李包四处找东西,化妆品、钥匙、衣服啪啦甩在车里,直到他们在行李包里找到了厚厚的一大沓钱。“啪“的一声,车门被反锁,车里的一个男人开始解着裤腰带,车外的另外几个男人向车内讪笑。
男人一只手抓住酥妹白嫩的小腿,留下几道肮脏的手指印,他开始用力的把酥妹往椅子上拖。此刻车角落里脑子兴奋得不太正常的酥妹一手紧紧捏着衣兜里的尸养珠,一手死死抓着门把手,双眼放空,眼光异样。车里的男人抓住她的一只腿用力向椅子上拽,酥妹被横空拖出,一把摔在车椅子上。酥妹抬起头朝着男人挥起一拳,这一下力道很大,男人后脑撞在车门上,车玻璃碎了,男人眼前一黑。隐约中,他看到车外的几个同伴好像头被拧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