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弟古的话和他激动的表情,庄隐呆了半晌。他在思考这是自己冷漠的缺点,还是只有他能感觉到这个洞不正常。现在庄隐自己也有点糊涂,难道这个时候真的应该爬进洞里去想办法抢救草根李,说不定这个时候爬进去草根李还能有活的希望,庄隐看了看那个洞,居然又开始想爬进去的冲动。
庄隐使命摇头,努力不去看那个洞,顿时心平气和了许多:“这跟你说不明白,反正这个洞有问题,你非要弄清楚洞里面的情况我们可以另外想办法!”庄隐此刻脑子转得飞快,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那个移动摄像设备,应该还没有坏吧,把它动起来,在洞里看清楚情况再说。”
弟古的情绪稍微有些冷静下来,刚才情况紧张,他居然忘记了手机上链接的移动摄像设备还停留在尸坑边上,他马上开始操作手机控制着洞里的移动摄影设备,弟古道:“这办法还行,先看看洞里有没有危险!”弟古口中虽说着人话,似乎思维有些正常,可是弟古的神情还是十分怪异,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想想半个多小时之前,草根李的精神也是不太正常,当时庄隐考虑他是当心儿子心切才非要爬入那危险的洞中,当时还未确定是这个洞有古怪。如果当时庄隐能即使发现问题制止草根李爬入洞中,草根李也不会在洞里惨叫之后现在生死不明。
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洞中的移动摄影设备,弟古摆弄了一会儿手机之后还是挥了挥手,看来要靠近那洞信号才能好些。庄隐只好跟弟古一起向洞走过去,庄隐一面向洞那边走,一面忍不住的去看那个洞,眼神似乎老被这洞吸引,庄隐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个洞,可是这种控制总是很快失效,没两下眼睛又看过去洞里,庄隐时刻留意着弟古不要趁其不备就往洞里钻。弟古满心眼就想钻洞,这种感觉让他很疯狂,庄隐盯着不让他进去,他心中始终非常不服,等到他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走进那个洞,他朝洞里看看又忍不住道:“如果草根李现在就需要帮助,我们还在这里慢慢吞吞的摆弄里面的移动摄影设备,他可能最后活的希望也没有了。”
庄隐道:“我们在外面已经有二十分钟,不论草根李在洞里面的处境多困难和危险,在这二十分钟之内,他一定可以挣扎的爬出来,或者至少用对讲机发出求救的信号,你仔细听这个洞,如果草根李在里面还活着,他被困住了,他可以敲击洞壁提示我们,可是你仔细听,洞里面在这二十分钟里什么也没有,那表示草根李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又或者洞里面那东西还在,他为了躲避它而匍匐不动隐藏自己。”庄隐说到这里看弟古没有更冲动的反应,于是没有再说下去。庄隐朝洞里望了一眼,心情其实极其沉重,这草根李在洞里屁都没有一声,难道真的挂了?
弟古的手机屏幕里进行了一连串的操作命令,然后他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然后对着手机讲述,他的声音沉重,神情焦虑:“草根李在左排第三个洞里遭到了意外,现在情况不明,我方不敢冒然入洞里抢救,现先用洞里的移动摄影设备观测。现在这地方除了我还有一个叫庄隐的人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
说完这些话,弟古的神情忧虑,可是在玉石矿里遇到古怪危险的情况时候,玉石矿工们会采取录音的方式记录下一些有用的信息,光光在禅修空城这片玉石矿中时间那么久,他也应该熟悉这里的一些规则,难道他没有留下什么录音或者笔记什么的记录下当时真实的情况,如果有那这些录音和笔记会在什么地方呢?尽管庄隐心中疑惑,却也无法找到答案。
弟古手机里摆弄的移动摄影设备开始扭头朝草根李的方向一直移动过去,随着移动摄影设备的行进,手机屏幕里看到这一段洞里的情况并有什么异样,只是移动摄影设备的速度比较慢,走了一段时间还未到草根李出事的那段地方,庄隐和弟古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看着手机屏幕,不敢松了一口气。
等了好半天,移动摄像设备还在慢溜溜的滑动,庄隐和弟古互望着,弟古又开始烦躁的说道:“如果不是你想那些奇怪的想法,扯住我进洞,我可能现在已经知道草根李在洞里遇到了一些什么,而且还能把他带出洞来。”
庄隐摇着头,其实他心中也开始不耐烦,心想弟古要自己找死就随便他好了,可是他还是耐着性子说:“或许我连你在洞里遭遇到什么都不知道。”
弟古的情绪又开始激动道:“总要有一点冒险精神才行。”弟古知道说不过庄隐,他努力控制情绪,干脆低头去扣洞边洞那些乌黑亮晶的玉石,居然将洞壁上的一小块乌黑玉石一下一下地扣了出来,他把这个鸡蛋大小的玉石拿在手里把玩出了神,居然隔了好久不说话。然后弟古才道:“对,总有一点冒险才行,可是我却感到,你是不是宁可现在偷偷带一些这种乌黑玉石去外面***爬进那洞里就自己的朋友更要紧?你这种人来这地方到底图什么?”
庄隐看着弟古手里的乌黑玉石,想着这种玉石果然还是值点钱的,偷出去卖的确是不错的提议。庄隐抬起头向弟古望去,他停了片刻才又道:“你不觉得我们所面对的事,实在不是件简单的暴力事件,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觉得这些事背后的主谋,假定这件事背后有主谋的话,这主谋的目的会是什么?我指的主谋并不是说光光,而是我觉得另外有更隐秘的主谋。譬如那洞里面的万人尸坑,隐藏在这片禅修空城的地下,就不是普通的人力所能为。”
弟古听庄隐这段话的时候,情绪比较凌乱,他一面听一面还不断地搓手来隐忍他的不耐烦,庄隐看他这个样子,讲到一半就明白了弟古的不认同的想法,但庄隐还是耐心等讲完。等庄隐讲完之后,弟古明显很不耐烦摇头道:“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为什么你总把简单的事情弄得太复杂,就像是你自己跑偏一样,光光可能还真就是整件事情的主谋,他会点巫术,78个工人都是受害者,后来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复活了。那78个人的复活也只有拉克看到了,我甚至怀疑那只是他工作偷懒时候喝了酒做梦的事情。这可能真就是一件普通的杀人事件。”弟古笑道:“那么,哪有什么更大的主谋。这里就是一个玉石矿区,我们都是来赚钱的。你提出的背后的主谋,这种说法十分怪异,但是我却并不觉得可笑,只是思索着你是不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