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着手上的娃娃,发现它们背后都写了生辰八字,且都是一模一样的。
加大力道捏了捏娃娃,感觉到里面除了棉花,还有别的东西。冉夕下了床开始翻床头柜,找到了一把崭新的剪刀。划破娃娃后,用棉花包裹的东西滚落了出来。
像一颗巧克力形状的纸团,她谨慎又缓慢地打开折叠得过于厉害的纸团,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十三岁的时候,她摔倒了,鲜血从膝盖汩汩流出来,完全止不住血。但那孩子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安静地继续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又是一个娃娃被撕开,冉夕重复地打开纸条:“十八岁去大学的前一天晚上,她发起了高烧,说着胡话。我在厨房给她煮药的时候,在厨房的窗户里,看到了一张女人惨白的脸。打开窗户后,发现外面其实什么也没有。”
“九岁的时候,她发现哥哥念书比她厉害,便不服输地开始努力学习。即使走在路上,也要拿本书念。有一天掉到了乡间的大坑里,我们找了大半夜才找到她。而她在坑里睡得可甜了。”
“二十四岁,她的本命年。我再也联系不上她了。”
“冉碄,女,生于一九XX年,失踪于二零XX年。失踪十年后已报死亡,户口已销。”
望着这些褶皱的纸张,冉夕或多或少知道了这是关于姑姑的故事。
原来奶奶一直都没有放下这件事,甚至做了这些娃娃,来记载关于姑姑的事情。
她叹了一口气,望着那些从娃娃内部挖出的棉花,猛然间愣住了。
有血从棉花内部渗出来,吓得她立马跳下床,才发现自己的手上黏湿一片。
仿佛是受到什么指引般,电子蜡烛突然爆破的响声,又让她连续后退了好几步。连同被撕裂的娃娃,正表情阴森地对她笑般,吓得她立马开门而出。
“啊!”一开门出去就撞到了人,冉夕揉着自己撞痛的头,看到站在她对面正揉着胸口的洛旗:“你怎么在这儿?!”
洛旗一边揉胸一边指着冉夕道:“你是铁头功吗!差点把我的心脏撞碎了!”
她心里憋了一肚子对洛旗的火,又碍于楼下的长辈们正聚集着讲话,只好不发作地装模作样问:“真的很难受吗?要不带你看医生去?”
洛旗略过冉夕,直接瞄到了她身后的屋子问:“你在里面干嘛呢?”
冉夕没好气地把门带上,顺便上了锁:“没干嘛!倒是你,这里可不是你家,不要到处转来转去。”说完这句话,冉夕懒得再看他一眼。
洛旗出乎意料变成了跟屁虫,在她背后挤眉弄眼道:“冉姐姐,人家错了嘛!你原谅我好吗?”
一口一个姐姐,把冉夕的鸡皮疙瘩都喊出来了,她抖了抖一脸嫌弃地瞪着洛旗:“你最好赶紧回学校!不要在我家放肆了!”
“不嘛!不嘛!”洛旗直接上手,拉着冉夕的胳膊开始套近乎。
“滚!”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从冉夕喉咙里发出,引得楼下亲戚纷纷看了过来。
冉夕心烦意乱地甩开洛旗,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手上的血迹果然是幻觉吗?她望着自己干净的手愣住,总觉得奶奶是想告诉自己一些事。
中午吃席期间,冉夕闷闷不乐地扒着饭,对上坐对面洛旗讨好的眼神。她放下碗筷,示意洛旗跟自己出来。
两人一路走到后院,又沿着后院的一条小河走了许久。
冉夕转过身,恨恨地看着他:“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起初是利用我惹席佳,再设计让我停学处分,现在还跟到我家里来了。你跟我家有仇是吧?”
“你居然这么看我?大家好歹同学一场,我怎么会有那么歹毒的心思呢?”
洛旗无辜地眨巴着眼睛,试图蒙混过关。冉夕可不是吃素的,环抱着双臂一脸的正气凛然:“别装了!我可不是傻子。”
洛旗没敢再看她咄咄逼人的眼神,低着头踌躇了许久问:“我能去今天那个神秘的房间看看吗?”
“理由?!”冉夕冷冷地甩过来一句话,洛旗紧抿着嘴唇,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后道:“因为我跟你姑姑,可能有些联系。”
冉夕眼皮子扬了扬,轻蔑地道:“我姑姑的年纪都能生你了,能跟你有什么。。。。。?”
她突地噤声,冷静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该不会是我姑姑的孩子吧?”
“可能。我不太确定。”洛旗如实地回答着:“所以可以带我去那里找找线索吗?”
冉夕被这个信息震惊得脑子一团乱。回想起洛旗近来缠着自己的表现,莫非真的是因为这件事吗?
“你跟我来吧!”冉夕给他带着路,往之前的房间走去。
“这些娃娃全部都是你拆的啊!”被带到自己好奇的房间,洛旗一眼望去,就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娃娃吸引了。
冉夕完全放下了对洛旗的戒备,指着那些纸条道:“我姑姑应该是死了。户口也早就被销了。”洛旗捡起纸条细细地查阅了问:“那既然如此,你奶奶干嘛要在房间里搞这些?”
冉夕伸了个懒腰,处理着炸掉的电子蜡烛的残骸:“我怎么知道,不过听说老人家都很迷信,可能是在村里什么地方拜神学来的玩意儿吧!”
“你说得倒是云淡风轻的。”洛旗话中有话的语气,没有引起冉夕的注意。
看着手腕上手表的时针指向了五点半,她催促着洛旗:“反正你也没找出什么东西。晚上我要给我奶奶守灵,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吃完晚饭后,冉夕早早地来了灵堂守灵。两个舅爷因为过度悲痛,被亲戚们扶到卧室休息去了,眼下灵堂内就只剩冉夕一人。
她收拾着已经燃尽的白蜡烛,又把新点好的蜡烛摆放在灵堂上。
外面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又在咿咿呀呀唱起戏来,不过是搞笑的戏曲,众人笑哈哈的大动静,那么近又那么远的飘进了灵堂里。
冉夕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奶奶的冰棺旁,随意地活动了一下脖子,结果发现暗台上的香火灭了。
她不得不又站起身,重新用蜡烛将香火点燃。火星子闪烁在三根香上面,缓慢升腾起白色的烟雾。冉夕放下手中的白蜡烛,将它放置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