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以酒为饵邀孟婆
孟婆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道:“你是在想,为何我这一点也不热闹么?”
生花一愣随即道:“孟婆大人全猜对了,我确实是看到这里冷冷清清,所以心存疑虑。”
孟婆媚眼一挑道:“没什么可疑虑的,实乃合情合理。这地府的孟婆汤确实都是我熬制的。但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那些投胎的魂魄就不在我这喝汤了,都是地府的鬼差从我这取了孟婆汤,送到奈何桥上,给亡魂喝了便上路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生花心道:我要是知道为什么刚刚也不用在心中思索那一番了。但在长期和白无常相处中生花已经摸清了,当一个合格的八卦聆听者,最重要的技能便是要会接话。话接得好就不会让说八卦的人尴尬,还能提升他说八卦的欲望,这样就能听到更多的八卦。
于是生花面上仍是配合着孟婆道:“究竟是为何呢?”
孟婆旋身坐下,带起一阵香风,双手托腮,幽幽一叹,道:“还不都怪我的美貌么?想当年,那些魂魄来我这喝汤,喝了汤后便不再记得前尘往事本该毫无牵挂地投胎转世。奈何他们心中的往事清空后,第一眼看见的是我的美貌,便再也不肯去投胎去了,说要留在地府天天看我。后来滞留在我这不肯投胎的魂魄越来越多,当时的阎王就命人将他们强行押解至轮回处,再强行重新灌下孟婆汤,送他们投胎去了。后来他们又嫌这样太费事,索性就不让那些亡魂来我这里喝汤了,直接把孟婆汤端到奈何桥上,让他们喝了之后直接进了轮回。之前来取汤的是黑白无常,白无常倒是个有趣的,我也变没那么无趣。黑白无常跑去开客栈后,我这便越发冷清了,每日就几个不解风情的鬼差板着脸来取汤,无趣的狠。”
说罢,便又朝昭华仙君抛了个媚眼,道:“许多年不曾见到如此英俊的小哥哥了。只可惜是个仙君,定力也忒好了些,尽然对我的挑逗没有些许动容,可惜了。”
生花道:“仙君确实有些不解风情,正好今日黑白无常请大人喝酒,而且是那院子里珍藏的三生醉,只余了三坛,今天打算起一坛子出来给大人尝尝呢。”
孟婆咽了咽口水叹道:“这三生醉确实是好东西,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喝的。这次他们下了血本,一定没什么好事。”
生花弱弱地道:“那你会去么?”
孟婆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告诉他们,容我先考虑考虑再说。”
生花与昭华仙君回了客栈,见黑白无常已经将酒菜摆满了桌面。客栈里充斥着浓浓的酒香,那三生醉果然名不虚传,香味四散,传得老远。
生花一边贪婪地在空气中嗅着酒香,一边道:“我给孟婆传过话了,她说要考虑考虑,不一定来呢。你说若是她不来,这就既然已经开了,也不能重新封存,不如让我也尝一尝吧。”
白无常道:“她还要考虑?你信不信,我立刻就能让她过来?”
说罢,白无常右手抚着酒坛,左手朝着酒坛口轻轻扇着,酒香源源不断地从坛口飘出。四周的酒香立刻变得更加浓郁,酒香由客栈飘出,飘向远处。
不一会,孟婆就出现在了客栈门口。
原来白无常施法让酒香飘散,为的是让孟婆闻到酒香。
孟婆双手抱胸,倚靠着客栈大门,娇嗔道:“哟,居然还真启封了,你们宝贝得跟传家宝似的百年陈酿,不知有多少人垂涎,今日居然为我启封了,说罢,到底有什么事求我?”
白无常一边倒了一碗三生醉,一边道:“别站在门口了,喝杯酒好好聊一聊吧。”
孟婆咽了咽口水,但仍装作无动于衷道:“先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白无常不语,端起酒碗,就要一饮而尽。
孟婆瞬间从门口行至桌前,在白无常饮下那碗酒前,抢过酒碗,一饮而尽。
一碗三生醉下肚,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孟婆一脸沉醉,道:“不愧是窖藏百年的三生醉,酒的滋味比男人好多了。”
生花看到孟婆伸出的舌头,好像是蛇信,心道,莫非孟婆的原型是蛇么?
白无常一边又给孟婆倒了碗三生醉,一边道:“别总是装作一副浪荡的样子,别人不知道,我们可是知道的,你也就嘴皮子上耍风流,哪次真做了?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你也从不肯说。”
孟婆端起酒碗,又饮了一大口酒,道:“你开这坛酒难道就是为了打听这事?”
白无常道:“当然不是,为了这点事,我犯得着用得上珍贵的三生醉么?”
孟婆道:“我酒也喝了,你只管说事,我不喜欢欠人情,我既喝了你的酒,就一定帮忙,即使赴汤蹈火,我也不会邹一下眉头的。”
白无常道:“赴汤蹈火倒不至于,我怎么舍得让这么美的美人做这么危险的事。不过是有一些关于崔判官的事情想向你请教罢了。”
孟婆点了点头,道:“我也听说了,他想辞官入轮回。”
白无常道:“对,就是因为这事,如今地府得力的人不多,阎王怎么舍得放他离开,所以让我们想办法留住他。要留住他,必须得知道他为何要走,你说对吧?”
孟婆道:“所以你们找我就是想知道崔判官为何要走么?那你们可算问对人了。”
白无常道:“那是自然,这地府可没有比你更老的老人了。”
白无常话还没说完,孟婆一手坐刀扬起便朝白无常劈去。白无常挡住孟婆的手,道:“哎呦呦,姑奶奶,下手这么狠?”
孟婆狠狠瞪了白无常一眼,收回手道:“你说谁老呢?”
白无常笑了笑,道:“是是是,是我不对,你哪里老了,依然貌美如花。美丽的姑娘,快说说崔判官的事吧。”
孟婆道:“你们想知道崔判官为何走,那势必需要知道,他为何会留在地府成为判官。他当初之所以留下,其实是因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