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娇娇的办公室门前发了一会儿呆,终于决定面对现实,返回家去,立即着手构思新小说了,没有时间伤感。
深呼吸然后大踏步向公司大门外走去,远远的走廊那边出现迟旭高大的身影,我慌忙一闪身在他抬头看过来之前钻进了旁边的女厕。好险啊!我紧张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有陌生人看到我狼狈的样子都露出奇怪的表情,我连忙走到水池边洗手,并故意拖延了一会儿,估计他应该走过去了,才擦了擦手向外走去。
走到电梯间迎面看到迟旭居然站在那里看着我,想退回都来不及了,脸上突然灼烧起来,我硬着头皮镇定地冲他点了点头,有意营造一种冷漠的距离感,过去按了电梯按键。
“我送你回……”“不用了,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我打断他的话。
“去哪?我送你!”他固执地说。
我看着电梯指示灯,心里焦急地想瞬间逃离,“真的不用,这两天已经很麻烦你了。”电梯到了,我急急走进电梯,慌乱地按下一楼的安扭,电梯门关上前还看到迟旭站在外面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狠狠地呼出去,硬生生把他的形象从脑子里赶走。
在回去的路上,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公交车才出现。天色迅速暗下来,车子行驶得缓慢而平稳,出了市区车上的乘客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茫然的看向雾气糟糟的四周,能见度极低,路边偶尔有行人出现,捂得严严实实神秘得像一个游魂。
“美女!你到哪站下车?”长得帅帅的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我喊话。
“北郊。”我大声回复,同时站起来走到离门最近的座位。
此后车子几乎没有停,直接向我家方向驶去。下车时,天已经黑了,车站离我家小区还有大约500米距离,可我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是下午六点半。打开手机导航搜索我家的位置,第一次用这种方法回家,不由啼笑皆非。
有些后悔拒绝了迟旭送我回来。摸索着艰难地前行,终于看到小区的大门。门卫亮着灯,只有一个保安在吃泡面,看到我还打了个招呼。
进了大门,我的心里就踏实起来,最少不用在荒郊的大路上游荡。
手机响起,一看号码是迟旭。我没有接,假装听不到好了。
走一路,一直响,断掉后又响起来,只好接通。
“文静,你到家了吗?”传来他关切的声音。
“到了,谢谢关心。你有事吗?”
“我跟楚娇娇谈过了,看来以后我不会见到你了是吗?工作上的事你跟她直接联络?”
“是啊,这样挺方便的,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她了。”我淡淡地说。
“可是你家现在不安全,我查过蒋森林这个人,这个人死得不明不白的,你可能卷入大事了!文静,你听我说!你可以无视我对你的感情,但是你不能无视你目前的处境,你很危险!如果你不需要我的帮助,我希望你能找一个可靠的人保护你。你身边有朋友吗?打个电话,让他过去陪你,或者你先离开那,你一个人住绝对不行!”他的话越说越急,而且很大声。
我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我向来深居浅出,不交朋友的,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来陪我。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报警都没法立案,因为实际上所有的威胁都是推测的。
电梯门开了,走到我家的楼层,走廊里的感应灯出了毛病,灯光一明一灭的,配合着我忐忑的心情。走到我家的防火门门前突然从里面窜出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桶,把里面的液体劈头盖脸全部泼在我的身上。
我本能的用双手遮挡着头和脸,尖叫起来,手机也掉到了地上。我以为他会杀死我,绝望极了,可那家伙没有进一步的危险举动,而是直接从楼梯出口跑了下去。
我失去了全身的力量,跌坐在门前哭起来,很快就浑身瘫软无力哭不出声来了,唯一能确定的是,泼过来的东西不是硫酸之类的恐怖液体,而是一种红色的液体,头上脸上身上地上,鲜红的一片触目惊心。
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身上除了红色液体还有浑身的冷汗,勉强蜷缩在墙角,靠着墙壁支撑着自己,全身止不住发抖,一直抽泣到喘不过气来。我觉得自己就快晕过去了,没办法思考,大脑一片混浊。
灯光闪烁中,锦南从黑暗中走来,半蹲在我面前,怜惜地看着我。
“文静!这样的世界你还留恋吗?”
我说不出话来,狼狈地看着他,又害怕又迷惑,可是又有一种强烈的迷恋控制了我,不想他再度离开。
我向他伸出手,想触摸到他的脸,他索性坐下来着我,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享受平静的一刻。
“锦南,别再离开我了,我活得好累!”我的声音已经有一点沙哑。
“我从来都没离开过你,是你一再的从我身边逃开,你忘了吗?”他低声说,特别的温柔,跟记忆中那个想当主宰者的锦南是那么不同。
“我不会再逃了。”我的呼吸均匀下来,不再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