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午后到傍晚,我边工作边控制不住的回想着中午遇到锦南的事,想着见到他的每一个细节。衣着打扮、走路时的表情、动作,跑出去时我看到他刚好走到大楼拐角处,拐过去的时候似乎看了我一眼,是的!闭上眼睛在脑海里重现了当时的情景,我确定他向我这边看了一眼!
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我在下班铃响后跑到茶水间把遇到锦南的怪事仔仔细细描述给了张皓,让他无论如何帮我找到这个人,我觉得他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一个影子,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灵魂,那么只可能是一种情况,有另一个外表长得跟锦南一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找到他,可能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我充满了期待。
张皓让我不要太激动,仅凭一个人的长像要把人找出来说容易,又不容易。假如这个人有案底,也许好办一点,可如果这个人白璧无瑕,没犯过什么事,又没有特殊身份,想在茫茫人海中凭空找出来就不太容易。不过,他会派人去那附近排查走访,调一下监控摄像头,也许会有些线索。
这让我的兴奋瞬间被打压下去,不过,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望,他已经在这附近出现过一次,难保不会出现第二次。从明天开始,我每天吃完饭都在那里守株待兔,不信等不到他。
“我得加班,还得晚一会儿才能回家,你和李明哲先回去吧,不用来接我了。”最后我在电话里失望地告诉张皓。
“还是过去接你吧,我今天也要晚一些,到时候电话联系!”他坚持要过来。
走出茶水间,整层楼居然已经没人了,所有工作间的灯都黑了下来,我不得不关了茶水间的灯一个人往工作间走,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我的步子一盏一盏依次亮起来。
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起来,显得很大声,那回音让我胆战心惊,总感觉背后有人在跟着我,不时回过头去看。
走到拐角时,突然茶水间方向传来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忙回头看过去,那边的灯已经熄灭了,看不清有没有人,如果有人在走动,灯光应该亮起来才对。
可是我明明听到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我犹豫着要不要走回去查看一下,这时我头上的灯也熄灭了,我马上大叫一声“嗨!”灯亮了起来,可把我吓了一跳,千万不要灭。
我决定不多管闲事了,赶紧回工作间把余下的工作完成就回家。
走了几步,那边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我快速拐回去往那边看,脚步声又停了下来,依旧漆黑一片,没有人。
我的心跳狂野起来,努力保持着镇静,大声问:“谁在那边?”
附近的灯亮了起来,有一个灯似乎快坏掉了,闪了几闪熄灭了,依然没有人回应,也见不到人影。在所有灯熄灭之前,我拼命往工作间跑,再次回到拐角时,失去平衡一下子滑倒在地,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试着爬起来,这时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下来。
“嗨!”没有亮,我全身的汗毛马上竖了起来,瞬间起了一身的冷汗,并且失去了方向感。
黑暗中我摸索着墙壁凭着记忆继续往工作间方向跑,可是每一扇门都紧锁着,我连着拍了几个门都没有开,不知道哪扇门是我所在的工作间,我只想跑进去躲起来,难道有人把门都锁上了吗?我电脑还没关,为什么会有人把门锁上?我像一只笼中困兽,胡乱找着出口,手机在慌乱中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我又回到他的世界了吗?我跑不出去了,我大脑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来了!
我似乎一直在走廊里跑,没有出口,直到撞到他身上,我的双手被他冰冷的双手抓住,我立刻疯了一样的挣脱哭喊,边挣扎边手脚并用地踢打他,我不管他是人是鬼,我只想保护自己。
他用力环抱住我,把我的头紧紧埋在了他的胸前,我的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服,他身上有一种的薄荷味,这是属于锦南的味道。真的是他吗?我渐渐放弃了挣扎,顺从地贴在他胸前。
有心脏的跳动声,我听到了,是他的。
我抬起头来看着黑暗中的他:“锦南?”我的声音颤抖着。
他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拥着我的双臂松动了下来,我猛然拼全力推开了他,逃走了,一直跑到尽头,没有路了,突然声控灯又亮了起来。
我看到自己跑到了电梯间的尽头,我靠在墙上,没有力气了,累得一直在喘粗气,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电梯指示灯突然显示在上升,几秒后停在这一层,门开了,张皓兴冲冲走了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就是一愣。
我立即扑在他身上放声大哭起来,终于觉得自己安全了。
张皓找到保安带着我查看了这一层所有的地方,工作间、办公室的门都锁得好好的,只有茶水间的门敞开着,里面空间不是很大,不可能有人藏在里面,我的手机在附近的地面上被找到。茶水间挨着会议室,门也都锁上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人在这边。
去到监控室,回放了这一段的监控摄像,走廊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只在电梯间有,当我惊慌地跑过去之后,灯亮了起来,身后也并没有什么人。
保安把我工作间的门打开,我的电脑在黑暗中响着主机运行的声音,屏保发出荧荧微光。张皓走过去,拿起我的包包,拥着我离开了公司。
一路上,我蜷缩在座位上一直在止不住的发抖,张皓什么也没问,保持着沉默。
到了家门前,他帮我开了门,我抓着他的手死命不松开,我没办法一个人面对接下来的黑暗。
他叹了口气,跟我一起进了门。
“你睡吧,我陪着你!”他对我说。
我一句话也不想说,死死抱住他感受着他的温暖,呼吸着他身上属于阳光的味道,直到疲惫不堪进入混沌状态。
这一夜睡得并不轻松,数次惊醒,本能地抱住他,感到他又把我抱紧了,就会安心下来继续睡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对上了他凝视的目光,我忙把被子扯上来遮住双眼,不敢看他的眼睛。
酝酿了一会儿,鼓起勇气突然把被子掀了起来,跑到卫生间洗漱。我昨晚又耍了一次无赖,不管了。
门开了,我听到他走出去,隔壁门也突然被打开。
“张哥!你们……”李明哲大叫起来。
“闭嘴!”他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