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愿理直气壮：“我要是不可怜你，我能在这儿吗。”

　　盛褚先不疾不徐地单手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精致喉结上下滚动，他低下头，在南愿小巧耳垂舔了舔。

　　“阿愿换别的方式可怜我也是一样的。”

　　南愿：“什么别的方式？”

　　盛褚先：“成年人的方式。”

　　南愿：“真遗憾，我不是人。”

　　盛褚先的眼神顺着往下，笑起来风流而禁欲：“没关系，该有的地方都有。”

　　南愿：“……”

　　骚不过啊骚不过。

　　就在盛褚先即将有下一步成年人才能做的动作时，门外传来砰的声响。

　　他都不需要出去，就能猜到是谁在搞事情。

　　他眯了眯眼。

　　“真是讨厌啊。”

　　为了避免他一怒之下把小时候的他自己给宰了，南愿飞快在他唇角亲了下，下床出去看出了什么事。

　　打开门，小少年蜷缩在地板上，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南愿将他扶起来。

　　小盛褚先额角都是汗，痛苦地捂着肚子，“肚、肚子疼……”

　　肚子疼？？

　　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疼。

　　见他这么痛苦，南愿来不及多想，对身后的盛褚先道：“快，背上去医院。”

　　盛褚先靠在门边，漫不经心道：“疼死算了，免得浪费物资。”

　　他对打扰他好事的小兔崽子没有好脸色。

　　南愿：“……”

　　你是不是忘了疼死他你自己也会没？！

　　在南愿的目光下，盛褚先啧了一声，勉为其难提着小少年上车到医院。

　　一系列检查过后。

　　小盛褚先得了胃炎。

　　应当是曾经年月里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造成的。

　　彼时，盛家荣光在消退，要不了几年，小盛褚先就会成长起来，彻底销毁他曾度过耻辱的岁月。

　　那时候也不需要他们了。

　　南愿乍然想起盛褚先曾说过的，他少年时遇到的帮助他的一对夫妻，心底失笑。

　　果然逃不过蝴蝶效应。

　　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

　　小盛褚先睡过去之后，盛褚先建议他们先回去，医院请护工来就成。

　　南愿：“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没听说过有人会对过去的自己这么狠的，都住院了还要丢下自己。

　　盛褚先：“没我们死不了。”

　　南愿：“死了你还在这儿。”

　　“但凡你在童年少年时期对他好一点，长大后他就不会和你一样想要报复社会。”

　　盛褚先道：“阿愿可能忘了，已经长大了，你想要改变的结局都改变不了。”

　　有些人，即便回到过去，所做的事不过还是徒劳。

　　存在的结局怎会轻易改变。

　　“我没有要改变。”南愿道。

　　“如果你在最阴暗的时光里，有人拉你一把，尽管后来你还是憎恨这个世界，但某个不起眼的时刻，你心底闪过一抹只属于你自己深知的温柔，你会不会有所动容？”

　　会不会？

　　盛褚先没回答。

　　在他最阴暗的日子里，是他自己拉自己出深渊。没有那个人，他就做那个人。

　　其实还是有的。

　　无论是现在的他还是过去的他，都在觊觎有过的一束光，疯狂想要汲取她带来的温暖，谁都不是正常人。

　　若她终将会离去，那就——

　　将她永永远远地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