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掀了狗皇帝的王朝(17)
沈玲蔓不知母亲已经从高高在上的沈夫人沦为阶下囚,此时她在宫中大发雷霆。
明明洛珩最近只宠幸了她一人,这么几个月了,她的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这天秦嬷嬷提了一嘴,沈玲蔓这才想起来请太医来看看,太医诊脉之时眉头越皱越紧,看着神色紧张的贵妃娘娘欲言又止。
“李太医,本宫的身子如何了?”
“贵妃娘娘这脉象老臣、老臣从未见过,不敢妄下定义……”
李太医额头上冒出些汗珠,眉间皱出了“川”字,收回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贵妃此次召他来诊脉,怕是为了子嗣一事,可按照脉象来看,贵妃怕是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
李太医不敢说出实情,最近贵妃的风头比皇后还盛,万一他将自己的诊断结果说出来却惹恼了贵妃,谁知道他脑袋还能不能保住?
一连叫来了五位太医,个个都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跪在地上垂着脑袋。
沈玲蔓勃然大怒,要将他们全部拖出去砍了。
“贵妃这儿还真是热闹啊,不像本宫的凤倾宫。”桃夭施施然从外头走进来,金凤步摇轻晃,一身明红宽袖长袍,绣成的金凤振翅欲飞,金线束腰,唇脂嫣红,眉眼含笑。“这大早上的,贵妃何必因为小事与人置气?”
看到一身皇后装束桃夭,沈玲蔓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她捏着帕子阴阳怪气道:“皇后娘娘已是后宫之主,自然不像臣妾这般急于子嗣之事,如今皇上日日宿在臣妾宫里,臣妾想着让太医诊诊,日后也好有个准备。”
你是皇后又怎样?皇上还不是只在我宫里留宿。
桃夭却像是没听出她话中的意思,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点了点头,“也是,身在皇家,这子嗣可是极为重要的,不过贵妃这肚子还没动静,该不是不能生吧?”
沈玲蔓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射了过去,眼中恨意难掩,“皇后今日过来便是来嘲讽臣妾的?莫不是担忧臣妾生下了储君威胁到你的地位?”
嚣张、放肆的话语,半点都没将桃夭放在眼中。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沈家庶女,如今皇帝都被她掌握在手中,这时间,焉能有人让她惧怕半分?
“瞧你这话说的,本宫何时嘲讽贵妃你了?”桃夭将茶杯放下,刻意举起手让沈玲蔓看清她手上长长的护甲。护甲上花纹繁复,镶着珍贵的绿玛瑙,天底下再寻不出来第二副。
这是历代皇后才有资格戴的。
“本宫只是近日颇多感慨,有的人啊,天生就是低人一等的命,偏偏又自命不凡,总是认为自己能与天公一争高下,贵妃觉不觉得这样的人十分可笑?”桃夭放下手,余光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沈玲蔓不由得勾唇轻笑:
“本宫只是说着玩玩,贵妃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说着玩玩?沈玲蔓险些要将手中的茶盏捏碎。她这是说着玩吗?就差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自命不凡了!
她阴沉着脸色,不善地看着桃夭:“臣妾怎么敢往心里去,不过还是希望皇后娘娘,一定要能这般一直笑下去。”
“这是自然。”桃夭笑意不减,看得沈玲蔓一口怒气堵在心口无处发泄。
待到桃夭离开,她立马让几个太医滚蛋,随后将手边的瓷器统统掀落在地。
“沈愿景,我看你还能笑多久!”
她不知道的是,桃夭回到凤倾宫后随意地卸掉了发饰,将繁琐的衣裳也脱了下来,换上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衣裳。
阿桔站在院子里看着不施粉黛的桃夭,竖瞳之中出现了人一般的激动:“桃夭大人,她要动手了吗?”
“应该吧,她若是不动手,本宫再去刺激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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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日一日冷起来了,腊月才到,沈愿景就控制洛珩下旨将柳家人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抓了起来。
护国公在朝堂之上为柳丞相一家辩解,谁知皇帝暴怒,差点就让人将护国公拖下去挨板子。
连护国公都求不了情,其他大臣就更加不敢吱声了。
柳丞相一入狱,沈玲蔓就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凤倾宫。此时院中就只有桃夭一人,沈玲蔓索性屏退了宫女,看着桃夭冷声讥讽道:“柳丞相向来疼皇后娘娘,若是知道此时娘娘还在抚琴,怕是会被气得不轻吧。”
纤细素白的指尖一顿,桃夭微微抬眸。
“怎么,皇后娘娘今日是不想同臣妾说话么?臣妾可是有许多话想同娘娘说呢。”
沈玲蔓走上前一只手将古琴按住,桃夭弹不了琴,索性抬头看着她,眸光冷漠。
“呵,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弹琴?”沈玲蔓微微靠近,像是要贴到桃夭身上去一般,桃夭只要扭头,就能看到她恨极了的眼神。
“皇上马上就会下令将柳丞相一家斩首示众,然后将你废掉,封我为后。沈愿景,你求我,求求我我便让皇上继续将你留在后宫中,不然,你怕是以后都只能在冷泉宫度过了。”
桃夭不为所动,冷漠地盯着眼前的古琴,纤长的手指像是玉雕而成,精致到了极点。
“从小你便处处胜我一筹,若不是因为你是嫡女,这皇后之位又如何能落到你头上?”
“事到如今,你还端着皇后的架子给谁看呢?”
桃夭从头到尾都不曾正眼看过自己,沈玲蔓怒极,伸手去捏她的下巴,一道哆哆嗦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蔓儿,住、住手!”
沈玲蔓回过头,却见自己的青佑竟从外头走了进来,刚刚阻止她的便是青佑。
“娘?你怎么会来宫里?”看见青佑身边的谷秋月,沈玲蔓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谷秋月冲着桃夭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再看向沈玲蔓,她眯起了眸子:“你便是苗疆叛徒青佑之女?听闻你在宫中借助蛊虫兴风作浪,我此次来,是要带你回苗疆的。”
沈玲蔓心中生气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看这个谷秋月,咬牙道:“什么苗疆什么青佑,我娘是花家女儿,不是你们苗疆人!你快放开我娘,不然今日便叫你葬身在这宫中!”
“是吗……那你叫人便是了,也让我看看,你对蛊虫的掌控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