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队里轻功好的人自然是一马当先,轻轻松松便拿到了石头下的战书,按照之前老张的安排,他只负责一路带战书去往城楼即可。
原本还安排了两个出手快的负责保护战书不被尹生慕他们抢去,可是没想到他们速度太慢,根本毫无威胁,不由得轻蔑一笑,松了松筋骨,只负责留下拦住他们便可。
双方在树林之中便交手数次,趁着这个机会,老张策马沿着小路往城楼跑去,目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城楼上等着。
一交上手,他们便发现双方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对方虽然年轻,但是出手方式并不像军中狠辣。
因为约定的点到为止,身手好的兵轻轻松松便“杀”了尹生慕他们这边的两个兵,正得意时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也被点了,转头一看,自己竟是折损在对面一个瘦削的小兵之手:“承让了。”
不再多言,任远忧继续往前追赶,如今双方各损伤两人,老张那边除了送战书的兵遥遥领先,只剩下两人和尹生慕他们三人周旋,可局势似乎便停留在此处,他们既不刻意出手,也防范得当,距离山林边界越来越近了,两人稍一分神,便被尹生慕和李胜琦抓了漏洞,赶在出山林之前淘汰了。
两人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发现轻功好的那人已经快到城楼了,任他们三人怎么追也是追不上的了,心下有点放松。
尹生慕叮嘱他们道:“赶紧回去吧。”
两人看见尹生慕的脸色心下一沉,有种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下意识点点头。
眼看就要冲出山林了,三人兵分三路。
轻功最好的人临上城楼之前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生身后空无一人,心下有点疑虑,随即还是准备继续上城楼去送战书,然而在他刚要扔绳索时,城楼上突然火光明亮,他一下子吓了一跳。
而这时,有一双手把他拽到了一旁的石狮下,若不仔细看都不曾发现石座下居然能藏匿身形。
“怎么是你?”
李胜琦笑笑:“你真以为下战书是那么容易的?斐展既然敢投靠曹皂,便知肯定得罪了苏泉,所以他日夜提防着苏泉派人来围剿他,怎么会不知道咱们已经驻扎城外了?”
那人恍然一惊:“所以你们这是下好了套来等我们钻?”
李胜琦闻言皱眉反驳道:“我们是一队的,况且我们兵力本来就少,若是你们再折几个,可不是愚蠢吗?好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带你从小路先回去。”
“我也是抄小路过来的……”
“如果你的小路真的比我近,那我怎么后来居上这么快追到你?”
那兵一听觉得有理:“可是战书还在我身上,我不能和你走,城楼上有夜里巡视,也是有可能灯火通明的,你该不是来骗我手上的战书的吧?”
李胜琦闻言十分无奈的样子,道:“这样,我不动你手里的战书,你先跟我回去,我们在山林边界等他们会合,如果你发现我骗你,你再折返城楼也不晚,若是城楼真有设防,那我们回去复命时,战书也还是在你们手里。”
那兵闻言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眼看着城楼上的火光越来越聚集,便不再迟疑:“好吧。”
两人的确绕了另一条路返回了山林,轻功好的兵见状便更信了李胜琦几分,手伸向衣襟中查看战书是否安好,远远眺望着城楼上的情况,随口问道:“怎么不见你负剑,反而背了一展弓箭?”
李胜琦瞟了他的胸前一眼,说道:“我用不好剑。”
可是这时,却见城楼上的火光渐渐散开,那兵又有些疑虑:“怎么回事?好像他们有撤回去了?”
李胜琦松了松肩上的弓箭,道:“可能他们搜查半天没有发现,便收兵了吧。”
“可是……”
话才说到一半,突然闪出两个人影,一人将其双手反背到身后,另一人则直接把战书从他衣襟内拿了出来,李胜琦站在一旁举起双手:“我真的没有动手啊。”
任远忧把战书递给李胜琦:“看你的了。”
李胜琦抽箭搭弓,把战书卷在箭柄上,把弓拉满,一松手,战书便直奔城楼而上。
老张蹲在城楼上等待,只等有人送来战书或者他队友的身影,好不容易看到自己队友沿着约定的小路到了城楼下,正赶上城楼上换岗,灯火通明,老张不得已避到城楼另一边去。
好不容易换班结束,老张才又绕回去,想着队友应该就快上城楼了,却不想左等也没有,右等也没有,正打算站起身来再观望时,一把箭带着呼啸的风便钉在了他前方不远处的墙上,城墙厚重,竟也能插进其中的泥灰中,再仔细一看,上面分明绑着他翘首以盼的战书。
老张心里先是一喜,这是队友他们终于送来了战书?可是随后他的心便冰凉了,因为他挑选的五人,没有一个是有弓箭会射箭的。
战书的突然出现,惹得城楼又热闹起来,老张见状也不多逗留,趁着人多悄悄溜走了,眼见着斐展欲派兵出城追赶,心里愈发焦急起来,不想拴在城楼下的骏马也不听他指挥,只往另一方向跑去。
老张低头一看,才发现这分明不是他骑来的马匹,有人给他换了马!
就在他满心绝望,放弃地随着马儿奔跑的路线走时,却看到了山林边界处的尹生慕他们。
轻功好的兵见老张骑马过来,忙抱怨道:“他们骗我,还抢我的战书!”
老张摇摇头:“我们输了,将军却有调度之才,我自愧不如。”
待几人都回到营地时,鹿勋正坐在人群中喝水,笑道:“你们都回来啦?战书都送到了?”
老张单膝跪地,臣服道:“将军胜,我心中再无不服。”
有兵问道:“虽然战书是将军一方送达的,可是战书是他们骗去的,一开始可是你们遥遥领先啊。”
老张摇摇头:“不止如此,况且兵不厌诈。将军把我的计划猜的清楚,还能借助斐展他们城楼换岗的时间加以引导,而且不止为了比试输赢,更看重我们几人的危险生死,光这格局,我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