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可怜农家妇
想着三个月后林清之就任由她处置,胡母顿时不计较林清之先前对她的不恭顺。
等三月后,她一定要将张莲儿卖到下等窑子里,让她被千人骑万人枕,敢编排她儿子,她一定要让张莲儿不得好死。
胡母心情好,等村长领着众人离开后,她也由着刘婶带林清之离开。
等到了无人处,刘婶说:“胡光媳妇,你——”
“婶子,叫我张莲儿就成。”她可不愿跟胡光再有任何牵扯。
刘婶叹气,“婶子唤你莲儿吧,哎,莲儿啊,你太冲动了,三个月五两银子,这咋赚?”
刘婶欲言又止地看着林清之,“你婆婆那人心思不怎么好,你如今得罪她了,婶子担心三月后你在她手里讨不了好。”
“婶子,我以前过的啥日子你也看到了,哪怕没签卖身契,也跟卖身没两样,倒不如搏一把,说不定我就能脱离苦海了。”林清之神色倒是轻松。
刘婶可不觉得林清之能博出头,不过她也没多说,“罢了,你先跟婶子回去,你要是不嫌弃,就穿婶子的衣裳。”
林清之虽穿了胡母的袄子,不过她裤子鞋子都是湿得,这会儿冻的快没知觉了,她也就没拒绝刘婶的好心。
“婶子,我会报答你的。”
“婶子帮你不为你报答,你好好的就成。”刘婶摆手,领着林清之回去。
刘婶家离胡家不远不近,步行要两刻钟,等到了刘婶家,林清之冻的脚指头都僵硬了许多,怕是用小锤一敲就得掉。
“快些进屋,我给你先烧些水,你洗洗,婶子给你找换洗衣裳。”
这浴桶是刘叔才打出来的,刘家还没人用过。
“宿主,这刘婶一家子日后的结局可不怎么好。”就在林清之身子没入温热的水中时,系统提了一句。
撩水的动作一顿,林清之眉目微皱,“剧情里竟还有刘婶家的描述?”
“倒也没有详细的,只是一句话的事,按原剧情,胡光后来去县城做了衙役,他仗着与男主白月光的关系,在县城大肆宣扬,他周围的衙役无不巴结他,后来一日,刘婶的大儿子去县城卖野味,被胡光瞧见了,胡光什么底细县城的衙役不知道,刘家村的人却一清二楚,加之他与刘婶大儿子曾今就起过龌龊,他便故意找茬,惹怒刘婶大儿子,后来胡光伙同所有衙役将人堵在一处无人的巷口,活活将人打死,没了大儿子,刘婶伤心欲绝,没多久也去了。”这位面的故事对系统来说不过是一个故事,它叙述时不带一丝情绪。
可刘婶对林清之来说却是活生生的人,她心口有些赌,“那胡光呢?”
即便在这个时代,也不能随便杀人才对。
“本来县令是觉得有些难办,胡母后来求上了男主白月光的门,那时正是男主讨好白月光的时候,便顺手帮胡光结局了此事。”
嗤——
“看来这位面的男主也不是个光明磊落之辈,为个女人就可以枉顾律法。”林清之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这个——”系统替男主找借口,“男主是要走主剧情的这些小事难免会有差池,也不是大事。”
在系统眼里,这些角色仅仅是角色,不过是个名讳罢了,就跟人类看地上的蚂蚁一样,看着一只蚂蚁被同伴踩死,人类不会有任何情绪。
“人命是小事?”林清之反问,随即她又摇摇头,“罢了,你本来就不是人类,你无法感同身受。”
之后林清之不再开口。
冬日水冷的快,林清之身上暖了之后就出了浴桶。
她换上刘婶拿来的衣裳。
刘婶家没有闺女,她只能拿自己的衣裳,这袄子半旧不新的,不过比胡母的袄子要暖和多。
棉鞋是刘婶自己做的,鞋底是千层底,鞋面是粗布的,里头塞着厚厚的棉花,穿上后暖意融融。
“莲儿啊,我咋觉得你比先前好看了许多?”不知是不是错觉,洗过澡,换了身衣裳的林清之面容跟先前看着相似,却又有些许不同,刘婶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许是如今这双眼睛太过亮眼,容貌都美了几分。
“刘婶说笑了。”林清之状似无意地解释了一句,“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难为你了。”
在刘婶打算再安慰一番林清之时,门口传来说话声。
“娘。”一道有些低沉的说话声传来。
“是我家大郎回来了。”刘婶顿时忘了要说的话,她将手中的布巾递给林清之,“莲儿你擦擦头发,我出去看看。”
刘婶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今年二十四了,还没娶亲,二儿子今年二十,去年娶了媳妇,小儿子今年才十八,在县城的学院读书。
回来的正是刘婶的大儿子刘琛,刘琛平日里会去后山打猎,别看他年轻,却已有十年打猎经验,每每出去,都没有空手而回的,偶尔还能凭自己一人猎到野猪,将野猪拿去镇子上卖,也是一笔不小进项。
是以,刘家的日子过的也不错。
不过今天猎的不多,一共两只野鸡,一直野兔。
林清之收拾好了,她打算将浴桶里的水倒出去,不过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张莲儿这句身子的力气是有的,只是林清之没做过这一类活,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清空浴桶里的水。
她披头散发地来到浴房门口,喊了一句,“刘婶。”
站在厨房门口的刘婶跟刘琛齐齐抬头。
林清之是未来人,不在意男女大防这回事,刘琛却在看了林清之一眼后,猛地钻进了灶房。
不过一眼,林清之也看清了刘琛的相貌,怪不得他二十有四了还未成亲,原来是相貌有损,刘琛的右边额头到眼角,再到脸颊有一道略显狰狞的疤痕。
刘婶有些尴尬地走向林清之。
“吓着你了吧?”
别看林清之嫁到胡家村三年了,她平日里都避着人,刘琛也因相貌,总避开村里人,三年来,两人还真没打过照面。
林清之摇头,“不会。”
心丑比相貌丑更让她难以忍受。
林清之指了指浴房,“婶子,这水怎么倒?”
她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怕换了身份,也不知道要主动做活。
刘婶也没多想,她卷着袖子,“我来。”
“婶子,不——”
一个‘用’字还没落,刘琛从灶房出来,“娘,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