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
尤我笑了,在砂界,巫神庙的巫师如果可以用低调二字形容的话,那这十界大概没有高调的人了。
面对质疑,滕尧心里委屈,不服的说:“我和白宇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古代那些女人还要宅,我来这里一百年,我敢打包票,见过我脸的人不超过十根手指,这还不低调?就算是当了门面的白宇,也神秘的跟个空气似得,这还不低调??”
白宇想起自己这些年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不能更认同的点头支持。
尤我稀罕的啧了一声,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二人,说:“不露脸就算低调?你知道你们弄出来的马甲是什么吗?已经明晃晃的告诉世人你们不是普通人,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滕尧一噎,心里更觉得憋屈,“巫神庙可不是我们弄出来的,我们来的时候它已经有了,只不过当时我们无处可去,又恰好碰上了老巫师,所以才想了法子占了便宜。”
尤我:“什么法子?夺权?”
滕尧低咳了一声,说:“那倒不是,那个老巫师已经九十岁了,在普通人里算是长寿,想必你也听过巫师的传说,其实那都是杜撰的,骗人的,一群普通人哪有什么神力,不过巫族悲天悯人的秉性倒是有的。那时我们刚来,不敢引起当地人的注意,就躲在没人的偏僻之地,就在巫神庙不远处的位置,说起来有点可笑,我们三人过惯了好日子,忽然跑到沙漠里求生,还真是不适应,白宇是水属性磁能力者,有些讨巧,我们也就奢侈了一把,每天洗了个澡,谁知那老巫师牙都掉光了鼻子却贼灵,有一天大半夜忽然晃过来说,他闻到了水的味道,差点没吓死我们。”
“九十岁的老头了身体还不错,跟我们嘻嘻哈哈的聊了一夜,大家渐渐也就熟了起来,他把我们接到巫神庙,好吃好喝供着,就是天天变着法儿的问水的问题,后来祁山被问的烦了,也有心在他面前露些手段,就用随身携带的种子在院子里催生了一片竹林,把那老头吓得,当场就给我们跪下了,一口一个巫神老泪纵横。”
尤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一抹恍惚和柔色,笑道:“他这是要赖上你们,碰瓷啊。”
滕尧:“对,不过祸是祁山闯的,自然要他来收场。”
尤我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小戴跟她说过上任巫师就叫祁山。
那祁山人呢?
大概是尤我脸上的疑问太过明显,滕尧脸色变的十分复杂,那是一种有点扭曲尴尬又略带伤感的表情,尤我光这么看着都觉得肝疼。
滕尧:“他死了,不久之前。”
这大概又是一个很长的另外一个悲伤的故事,因为白宇变得不安,神情唏嘘,起身轻轻说道:“我去拿些水来。”
多么明显又拙劣的借口,他一个水属性磁能力者……
没人留他,滕尧用轻嘲的气音嗤笑,整个人像是骨头都没了一样窝进沙发里,将自己所有的柔软厚实下意识的保护在皮囊和衣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