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尤我一人恸哭的声音,衬的其他人越加的安静。
没人敢说话,林希和土狼看着桌上的茶壶发呆,脸色十分复杂,常清乐把自己变成隐形人,不动不听不看,夜心瞬虽然也想安慰尤我,但他没那个胆子,这几人难得行径达成一致,即便心里已经炸了,外表也装的稳重,眼不颤手不动,绝不发出一个音节,他们就这么安静的看着、陪着尤我发泄。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很长的时间,尤我哭泣的声音慢慢变成小声抽泣,死死抓着言许衣服已经泛白的手指也渐渐回血,她好像也察觉到自己有多失态,人设崩的有多严重,浑身僵硬的把脑袋赖在言许的胸口不肯出来,眼泪鼻涕糊了人家一身。
言许嘴角抽了抽,努力忽视胸口的湿意,身后按住胸前的脑袋,说:“这下总行了吧,快起来,好好说话。”
尤我抽噎了一下,小声嘟囔道:“我不,我们单独说。”
言许笑骂道:“知道丢人了?没见过你这么能哭的,以前你粘着七天,粘着大人,就没见你对我黏糊,一百年长进了,知道队长了好了吧!”
尤我又抽了一下鼻子,满是哭腔的说:“可他们现在不在啊……”
言许眼里闪过一抹涩意,苦笑着说:“是啊,他们现在不在啊……”
“走,哥哥带你上楼说去!”
“队长……”
“也是你哥!”
“嗯……”
“求你了,真的别再哭了!”
“好……”
“好个鬼啊你又哭!!”
他们两人就这么挨在一起上楼去了,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希:“接下来怎么办?”
土狼:“还能怎么办,就这么办呗。”
林希:“这么办事怎么办?”
土狼沧桑吐气,说:“等着。”
林希:……好吧,等呗。
“可是,尤我她……”
“她好着呢,你别瞎操心。”
她好吗?
林希不懂,土狼却懂,有些事情压在心底久了需要发泄,就像当初他和李昂之间一样,临走那晚他也失态了一回,虽然难看了点,但心里舒畅了许多,不会再有那种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的抑郁和沉闷。
尤我能痛痛快快哭一回,还找到了过去的朋友,她当然好了。
怎么可能不好嘛。
林希眨了眨眼没说话,盯着桌上的茶壶茶杯发呆,作为一楼客厅里最小的咖,常清乐自觉起身烧水泡茶,伺候一帮大佬们。
作为现在魔都数得上号的人物,常清乐不由得感受到一种憋屈,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出来闯荡的时候,日日战战兢兢踩线过桥,拿着命赌明天,他运气好遇到贵人,拼了十年拼出现在的地位,谁知突然冒出来一群神仙人物,一朝回旧,真是不畅快。
不过在神仙面前低头,似乎也不是什么抬不起头的事,他又不是没脑子,非要在惹不起的人面前争地位。
楼下茶香四溢雾气蔼蔼,楼上却有些激烈,尤我身上发生的事,即便是经历堪称丰富的言许,也不得不瞠目结舌,气到跳脚。
睡一百年大闹夜都和暗部做交易尤马大人特么不见了——这不坑爹吗!!
你把尤马大人还回来你这死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