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新贵 33
夜晚,暗西西换上夜行衣,跟着朗月夜探门主住所。
自从四大门派少主死后,四大门主火速选了另一名少主稳住门派弟子情绪。不过,因着死亡现场留下的杀阁令牌,这笔帐他们算是记在杀阁头上。
武林盟主一人提出另一种猜测:“万一是暗楼的人栽赃陷害杀阁,想看我们同杀阁打起来,好坐得渔翁之利。”
众位门主沉默,盟主说得也有一定道理。
“我收到消息,杀阁阁主跟暗楼楼主就隐藏在归鹤城内。”武林盟主话语沉重:“而且,暗楼已经私底下在归鹤城内布置许多雷霆子,意欲将各大门派一往打尽。”
此消息一出,满座哗然。暗楼同杀阁一样,杀手出任务都是夜晚进行,一身黑色夜行衣,拉上黑巾,让人瞧不清他们的真实样貌。不管他们是混成平民百姓,还是江湖散侠都能进入归鹤城。
雷霆子更是如雷贯耳,江湖第一大杀器,使人闻之骇然。如果不及时清理归鹤城埋下的雷霆子,不仅威胁到满城百姓性命,满江湖的杰出侠客也难逃伤亡。
六大门主议论纷纷:“当务之急要找出埋在地下的雷霆子,但是我们如何得知暗楼将雷霆子埋在何处?”
“至于跟杀阁和暗楼的帐,可以待找出雷霆子后,再行处理。”
但也有门主质疑盟主说法:“盟主所言,可有证据?”
盟主面相敦厚,中年之岁,看着颇是端人正士。
“鄙人在暗楼安插过探子。”
谈话到此,屋檐青瓦发出响脆声音。盟主最先拿出飞镖,往声源处掷。
屋内一群人匆匆跑出门,飞上屋檐,却没见得有人。
四周一片寂静,屋檐上没有人踏过的足迹。有位门主蹲下摸一块半碎的青瓦:“不过是砖瓦碎裂滑落声而已。”
虚惊一场。
.........
朗月及时拎着暗西西撤退,没被人逮住。
“西西,冷静点。你一个人打不过六个门主和一个盟主。”
寒风挟着冰刃,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月夜下,暗西西背对着朗月擦干泪,这才转过身干干巴巴说道:“这不是有你吗。”
“......你真看得起我。”
一个人打七个?江湖位面不允许她这么横。
“那等他落单的时候,再去。”暗西西大骂那只禽兽:“牲口,满嘴谎言。”
“落单?太简单了点。挑个人多的日子,让他走得热闹点。”
朗月说完这话,暗西西也觉得落单时弄死禽兽,未必让他死得太安稳了些。他不是要武林盟主之位,不是要借机挑起江湖同暗楼的风波?就让他亲眼见着所有希望都一一破灭。
暗西西问:“选的什么好日子?”
朗月:“顺水推舟。冬寒天,江湖节。一往杀尽。”
黑夜巷子,暗西西追着朗月:“月月,到时候你歇着,让我来。”
朗月:“......”
这个怕是不能!
.......
积分榜被冻满寒霜,夜空飘着小雪,楚杯没撑伞,茕茕孑立站在那儿,目光温柔。
承天阁弟子走近,为他打着伞。
“少主,您在这儿看什么?”承天阁弟子定睛瞧了瞧:“少主,您怎么排到三十名去了?”
楚杯回头,对弟子笑着说:“三十名,挺好的。”
弟子:“.....也是,能参加最后一场比赛。也不知道今年最后一场的赛题是什么?”
楚杯淋着雪往前走,弟子撑伞跑着跟上他,为他撑伞。
弟子听着少主说:“不重要。”
是什么不重要?弄不明白。
......
江湖节
归鹤城内城张灯结彩,各门各户挂上喜庆火红灯笼,内城一圈入目尽是喜气洋洋的红。
朗月出门前,特意给风如影再披上一层厚厚银白衣裳,衣裳之外再披朱红斗篷。斗篷垂在脚踝之上,整个人被朱红斗篷团团盖住,只露着张精致容颜。
朗月跟风如影一样穿一件红色调服饰,不过衣裳红色更深。
夜空还是飘着雪,雪花纷纷扬扬,仍旧很冷。
风如影单手撑伞,另一手被朗月牵着走。两人在内城逛了许久,朗月见着什么都要拿到风如影身上比划一番。若是好看,二话不说,掏钱就买。
败家得不行,不禁让风如影疑惑,难道杀手这一行当很挣钱?
但是看着他们楼主抠门那样,威胁让他离开用得都是雷....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
....
有个卖灯笼的商铺,围满了人。商铺老板站在凳子上,拿着个大灯笼,大灯笼下挂一束发着荧光的小灯笼。大灯笼上雕花繁复漂亮,小灯笼花纹简单,发着暗暗浅浅的荧光。两着组合在一起,有种朦胧又迷幻的美感。
朗月回头,望见风如影目光在商铺老板手里的灯笼上停留良久。
踮踮脚,望见商铺里还有许多同款式的灯笼。
朗月放开风如影的手,抬手在他脸颊捏了下,继而极为享受的用双手拍他脸蛋:“等着,妈妈去给你买。”
说完话就跑,速度快得不行。
风如影都没拉着她,就见她身子灵活钻进商铺内,实在挤不去,还用手拨开众人大声喊’让让‘。谁都想买些新鲜玩意玩,谁肯让她?别人不让,她拽着别人往外扔。
一身功力,全让她用来霸道行事,强抢灯笼。
好不容易抢了个灯笼,踮着脚对风如影招手。手边灯笼被人扯了扯,扭头对着那人就是一瞪。那人也不服气,拽着几个同伴左一边右一边挡住朗月的路,不让她离开。
朗月一脚踹一个,那几人也横,被踹了也不让。
气得双脸颊都鼓鼓,踮踮脚看着风如影的眼神,都是绵软无奈。
风如影笑得可乐,正要上前一步,踏着点碎冰块踩滑,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倒。
那一瞬间,远在人群中的朗月.....捂上双目。
糙!
她真的赶不过去!
风如影倒是没跌倒,被楚杯轻扶一把稳住身子。这时,朗月赶到,代替楚杯的位置扶住他。
“谢谢。”风如影道谢。
“无碍。”楚杯手里一把红色油纸伞,同那日初雪撑的伞一样,今日近距离看了,才知道伞面上没有画任何花纹,单只是一层干净的红,红上铺着干净的白。
如他脾性一样,干净而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