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间清醒时15
“小吴,等等!”
就在常起和吴友存离开梅山学院没多久,在路上行驶的时候,常起忽然猛地一踩刹车,连吴友存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常队,怎么了?”吴友存及时伸手撑住了前面,才没有导致自己整个人往挡风玻璃上撞去。
等他回过神以后,转头看向常起,揉了揉自己擦红了的手,问道。
“为什么谢景之他们会在梅山学院……”
常起低声喃喃,他的眼神里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事情,可是又不确定。
冥冥之中,好像有那么一丝灵感快要被他给抓住,但总是一闪而过,让常起无比烦躁。
吴友存听着他的低喃,似乎猜到了什么,问:“常队,你是不是在想,那通打来的电话是和谢侦探他们有关系?!”
吴友存的一句话,就像是黑夜中的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将陷入“重重迷雾”中的常起给劈醒了!
他满眼血丝的瞪向了吴友存,哑着声音说道:“对!就是这个!”
那通电话!
在局子里听到接线员说那通电话的目的时,常起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这会儿吴友存的突然发言,却让他茅塞顿开。
常起慌忙的踩下油门,就要掉头回去梅山学院找谢景之问清楚。
可是就在他刚转弯,副驾驶座上的吴友存却接到了一通电话。
吴友存手忙脚乱的接通,靠在耳边听:“喂?什么事?”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吴友存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睛骤然猛缩!
他的眼瞳里像是发生了剧烈的地震一般,写满了难以置信。
等对面把事情都一一交代清楚以后,吴友存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挂断电话,咽了口唾沫,颤颤转头看向了急打方向盘的常起。
结结巴巴的跟对方说道:
“常队,是局子里来的消息。”
“说。”
常起这会儿正忙着往梅山学院回赶,一边专心开车,一边抽出点时间听吴友存说话。
“关在局子里的那个男的……死了!”
“刹刹刹——”
低调的黑车直接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差一点儿没有稳住。
常起猛地回头,眼里红的充血似的瞪着吴友存,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是说真的!”
吴友存也想这件事是假的,可是这是局子里打来的电话,今天也不可能是愚人节。
但是面对眼前“凶神恶煞”的常起,吴友存还是有点害怕的点了点头,“是的,局子里的消息说是被一个犯.人打死的。”
“犯.人?!”
常起对于这个理由难以置信,“那个男的不是单独关在了一个单人间吗?为什么会被其他人打死!”
因为只是猥.亵.未遂的缘故,并不能判对方的罪,只能说是在局子里多关几天,虽然他们对于这种人的确十分厌恶,但是由于公职在身,又不是古代,不能够对普通人使用私刑,导致他们仅仅只是将人安排在了一个单间进行思想教育。
那个单间无论是安全还是防护都是很严密的,怎么可能突然之间人就被杀害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常队!”
吴友存苦笑了一下,对于常起的质疑,他哪里能回答得上来。
他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
“好了,”因为太过于震惊,常起第一时间刹车,把车停在了马路中间,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开始缓缓启动车子,掉头,一只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说道:“看来我们现在还是得回去!”
对于常起忽然转变想法,吴友存有点疑惑,“不回梅山学院找谢侦探他们了吗?”
现在看来,那个男人的死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为什么不尽快把人抓住呢?
“现在找他们几个看来是无济于事了。”
常起很清楚谢景之这个人,他要是想做“大事”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能够被轻易查找到的线索和证据的。
所以回去抓人也只是和谢景之那个怪物打心理战。
“其实我觉得那个男人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
看了眼掉头回局子的常起,吴友存低声喃喃道。
“左右不过是一个人渣,对这个社会也没什么贡献。”吴友存撇过头,望着车外的风景,眼睛里满是倔强。
他知道自己说这话绝对会让常起骂一顿,可是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本来对方就是个妄图.猥.亵.谢夫人的罪人,死了也无可厚非。
常起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吴友存这个初入社会的年轻人满腔热忱的话,抿了抿嘴,却难得没有反驳。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又腾出一只手将车窗给降了下来,让窗外的冷风得以轻飘飘的吹进来。
过了一会儿,车以极快的速度在高速路上行驶着,冷风刮的人脸有些生疼。
常起这会儿才将车窗又给调上去了一些,又问道吴友存:“冷静下来了吗?”
他降下车窗的目的只是想让冷风吹醒一下吴友存的脑袋,这样他才好和吴友存交谈。
毕竟对于很容易被感情左右的年轻人,常起可不想在他们感情处于顶峰的时候去不长眼的说教。
吴友存的确冷静了许多,常起见此缓声说道:“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会让我们的打抱不平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个社会是有秩序、有制度管制着的,我们不能违反规定,只能遵循。”
“可是法.律的存在不就是为了保护人民的利益的吗?”
吴友存有些失望,对于这件事,他并没有在所谓的法.律.上看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不,法.律.只是为了保护更多数人的利益。”
常起却反驳了吴友存的话,他沧桑的眼睛里透露出疲倦,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这种社会。
“从本质是讲,那个人是坏的,一旦当时制止不及时,酿成的后果也是无法挽回的,可是归根结底事情发生了吗?没有。所以,也没有办法给他任何实质上的惩罚。”
常起缓缓的给吴友存剖析着眼前这件事,“小吴,你刚来,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