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力气大,我的手硬是被他塞进了头套,然后一下子摸到了他光洁还带有一点胡茬的脸颊,我好似触电般拼命的往后挣扎,但身体却被他拉的往前倾,两人来回拉扯间一个不小心我被他拉倒了,朝他怀里倒去。
最后的姿势就是我的手伸在他的头套里摸着他的脸颊,整个人跪坐在他的怀里,这姿势真的极!其!暧!昧!……搞的好像......搞得好像我要托着他的脸亲他一样。
阿铁这会儿也不动了,能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我俩都愣了片刻,我先回过神来,忙起身,阿铁也趁势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屋里陷入一片沉静,感觉我这会儿的心跳比刚才他手放我耳朵上时更快。
此时此刻实在太尬尴了,我觉得我必须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宁静的尴尬,但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越想说话越急得憋不出来,真想隔壁的敲墙声赶紧再传来打破这宁静啊,但隔壁这会儿却又出奇的安静了。不管我说什么也比沉默强吧?是啊!我灵光一闪,总算是想到了一句,憋了出来,“那个......那什么,你的皮肤怎么那么光滑啊......”
哎呦我的天啊!刚说完我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还不如不说呢,更尴尬了!现在我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阿铁也说话了,声音比平时都小,而且莫名带了些温柔我差点没听清他说的,“那个,可能是因为我常年戴头戴对皮肤好吧。”
感觉这尴尬总算是被缓解了大半,我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附和,“没错,肯定就是这个原因......嗯,那个......对了......这牢房挺大的,关咱俩有点浪费了,再关个十几二十人也是绰绰有余的。”我夸张的转头四处打量着这空落落没两件物什的牢房,再试着进一步转移注意力。
阿铁点点头。
然后我俩都不再说话,各自选了一个角落坐着。
忽然,又是一阵咚咚咚的敲墙声传来,我彻底松了口气,聆听着这敲墙声,我感觉刚才的尴尬彻底消退了。
此时牢房门被人从外面开了,一队人闯进了牢房,为首的是王十工,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没有一点损伤,看来人体修复仓已经将他完全恢复了。
王十工身后还跟了十几个安保人员和仆从,王十工看着阿铁,冷笑,“你们就是伤我的幕后之人啊,还戴个面罩,这藏头露尾的是要做什么?”
说完了朝后一摆手,“来人啊,给我冲上去打这个贱民一顿再说。”他拿手轻蔑的指指阿铁,哼,我也是你个贱民能动的?”
这一声令下后,他身后的人便都朝着阿铁而去,我马上紧张起来。
只见阿铁一个跃起便和他们打在一处。
“哎呦,还会两下子。”王十工嘲弄的说,说完便朝我看过来,脸上带了猥琐的笑容,“不过我这次来可不只是专门找你报仇的,而是相中了你的女人。”
阿铁被十几个人困得脱不开身,边打边朝这边大喊:“他不是我的女人,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
王十工看都不看他,继续朝我走来,“我冲你来?你长得又不咋样,冲你来有什么用。”
看到王十工的眼神,我知道他想对我做什么,这下肯定不可能是开玩笑了,我连连后退,想随手抄起什么东西防御,可身边什么都没有,焦急的看向阿铁那边,只见他赤手空拳对着一众拿着武器的人,这会儿已显吃力,然而他还频频看向我这边,眼神里满是急切,这一分心,打斗更是落了下乘,被打得频频后退,身上还挨了几招。
看着阿铁自顾不暇的样子,我更慌了,直到退到了墙角,终于退无可退。
我看着王十工,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考虑对付他的办法。
还没等我想出什么办法,王十工的手便眼看要探到我身上了,我心中升起一阵恶心。
“把你的脏手拿开!”阿铁大喊一声。
随着这一生大喊,只见阿铁脱下一只鞋朝着牢房中间的空地扔出,这一举动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了一把。
你把鞋扔中间那没人的地方干嘛,你倒是往王十工身上砸啊!把他砸晕了才好呢!
然而马上就是一声嘭的爆炸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烟雾在牢房中迅速弥漫开来,不待我反应过来,有一个大手便已握上了我的手,拽着我开始跑,想不都用想,这是阿铁的大手。
刚才慌乱的心立马平复下来,完全看不清前路的我跟着他安心的奔跑起来,周围的烟雾越来越小,已经能看到眼前的事物,原来我们已跑出了牢房,现在在牢房外的走廊上跑着。
原来阿铁的鞋子里藏着烟雾弹呢,还好是藏在鞋子里,不然搜身时就被搜走了,我回头看了下发现后面的人没有追来。也是,那么大的浓雾应该没人能看清,阿铁能准确无误的跑出来一定是扔鞋子时就记清了到我跟前的线路以及拉着我后要逃出牢房的线路。
对了,阿铁鞋里藏着烟雾弹,那么他的鞋肯定很高吧,我倒从没观察过他的鞋底,想到这个问题,我看向他的脚,果然,阿铁现在一只脚光着,还雪白雪白的,而另一只脚上穿着鞋。阿铁穿着一身黑衣黑鞋子,从鞋子外观看完全看不出鞋底很高,但从他现在高低脚跑的样子就能知道他的鞋底有多高了。
我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哎,你说脱了鞋你能有一米九不?你还一直伪装两米吓唬谁呢?”
阿铁也笑了,“那倒没有,也就一米八九吧,你还笑呢,这鞋子可是我的大杀招和底牌,用来关键时刻保命的,现在为了救你连我的底牌都亮给他们了。”
我不再笑了,心底似有什么原本就要破土而出的东西此刻已生出芽来,感觉它正正触动着我的心底,本是多出来的东西,却能让我感到温暖而又安心。
我知道对于像他这样长期对抗压迫阶层的人来说,有着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底牌是多么重要,于是非常郑重的对他说:“谢谢你。虽然你有点丑,又有点野蛮,又跟我立场不同,又没到一米九,但这都不妨碍你是个好人。”
阿铁在听到“没有一米九”时,似有些恼怒的说:“你嫌弃我没有邵民高是不是?”
我愣了下,怎么突然提起邵民了,关邵民什么事,郑重道:“那句是开玩笑的,其他话都是真的。”
阿铁看着这样郑重其事的我,眼底似乎也有相同的东西,看到我在盯着他的眼睛看,于是收起了那眼神,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问:“你的眼神怎么亮晶晶的?”
我怕被他看穿心思,忙否认,“哪有?你不知道你现在的绿豆眼现在比我明亮多了。”
阿铁哈哈笑了起来,我也不禁笑起来。
我看着他,觉得此刻虽还未完全脱困,但周围的其它似乎都与我无关了,感觉前所未有得美好,他握着我的手我也并不觉得别扭。
然而这美好没有持续太久,在跑过走廊转角时,我俩不得不停了下来。
前方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拦住了我俩的去路,我俩再想往后退去,发现后面也来了一队士兵。这下子没什么逃生的机会了。
就这样,我俩被带到了一个大厅。
这个大厅富丽堂皇,主座上的人高高在上,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俯视着我们,似乎我们只是最低贱的蝼蚁。
除了我和阿铁,大厅里所有人都对上位者俯首而立,恭敬之情从身体语言里都能看出。
这上位者莫不就是进拓城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