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午后,天空变得有些阴沉,卿水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人来人往都与她无关,她懊恼地只是,好好的休息日,就这样白白地浪费!
浪费在不是相亲场所,就是在去相亲的路上!
半小时前。
战熠,男,三十一岁,毕业与京城工大,妥妥的理工男。
坚毅的面孔,冷峻的眼神,身高180cm,白色衬衫,一身得体的西装,使他看上去就是个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
卿水梳了个丸子头,亚麻色的发尾微微卷曲,蓬松的空气刘海,恰到好处地彰显出她这种介乎女孩与女人之间年纪的俏皮和妩媚!鬓边的长发丝随意地弯曲着,裸色唇膏滋润而饱满,在她雪白肌肤的印衬下,红唇娇艳欲滴!
原本怀着再见学长的心态约了一家不错的咖啡馆,结果一看,大失所望,果然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既来之则安之!卿水再次确认了接头暗号,同样的一本厚厚的小说,只是换成了另一本,书名《傲慢与偏见》。
卿水在战熠的对面坐下,礼貌而不失优雅地先自我介绍了一下。
不苟言笑的战熠开门见山地问了几个问题。
你是不是处?
你是不是接受先同居试婚?
你如果跟我结婚,准备生几个孩子?能否接受跟公婆同住?
卿水轻轻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此时此刻,耳边飘荡着抒情的音乐,轻奢、旖旎!其实她已经很生气了,但因为早上的失误,她绝不能再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来!
多么痛的领悟!卿水咬碎一口的贝齿,决定以牙还牙,问:
你是不是处?
你接受结婚后再圆房吗?
你接受丁克吗?如果你家有皇位要继承,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生支足球队!
战熠的直接让卿水炸了毛,卿水的三连问也将战熠怼得瞪目结舌!
战熠摊开了双手,冷冷地:“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卿水将单肩包拿上,站起来,冷冷道:“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于是,两人不欢而散!卿水独自走在熙熙攘攘的路上,她不想回家,不想看到爸妈从满怀希望跌落到失望的眼神!
有些事情通过努力可以得到回报,而有些事情,即使努力过也无法改变。她只是想找个匹配的男生,处个对象,有这么难吗?
可事实是,就是这么地难!
好吧,我承认,幸福的婚姻,我到底还是不配!卿水无力吐槽着。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从身后响起,打断了卿水的胡思乱想。她转头去看,一辆重型货车像脱缰的野马朝自己撞来!
来不及躲开了!这不是人行道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辆大货车?
卿水根本来不及避让,整个身子僵住了动弹不了,一秒,两秒,时间在眼前无限放慢,眼睁睁看着,粗暴的车头撞到了自己柔弱的身躯,她被撞飞出去!
一米、二米、、、、、、她还在飞退!
意识重新将她拉回现实,她是在飞退,身体却没感觉到疼痛,不对啊!难道是灵魂出窍了?
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在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中,一个侧翻,双脚终于落地,摔倒在马路边上,后背着地,重重地压在一个人的身上!
货车几乎是擦着身体呼啸而去,重重地撞在马路另一边的护栏上,晃了一下,“轰隆!”一声巨响,侧翻在地!
卿水惊魂未定!
“咳,咳!卿水,你可以先起来吗?”身下的少年清秀的五官疼得几乎变了形。
“花木深!、、、、、、你怎么样了?”卿水后知后觉地转头看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早上见过面,嗯,准确地说,应该是相过亲的花木深。
“我,我没事!”他捂住胸口,可怜的娃,这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啊!
“我扶你起来!”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不好,大货车漏油了,快去救人!”
“噢噢!”
卿水慌忙掏出手机拨打救护电话,打完电话,花木深已经走到大货车旁,他看了看,从马路边捡起一块石头,砸开了货车前面的挡风玻璃,蹲下身将货车司机从里面往外面拖。
卿水跑过去,看到货车驾驶员被卡在方向盘和座位之间,座位变了形,司机脸上手上有很多被车玻璃划破的伤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红的血!
而司机已经陷入昏迷中,这血腥的一幕强烈冲击着卿水的视觉神经,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卿水,你托着他的上半身,我来试着移动座位!”
卿水点点头,探身进去,扶着毫无知觉的司机时,她害怕得眼泪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落!
“需要帮忙吗?”一个开着车的男人将车停在路边,跑了过来。
“他被卡住了,得弄开座椅。”花木深说道,男子加入救人,三人合力,终于将被困司机拖了出来。
警车和救护车鸣叫着几乎同时赶到现场,下来几位医护人员,将司机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呼啸而去,几位警察在现场勘查。
“你们认识伤者吗?”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那你们是目击者了,请你们配合警方做个笔录!”
卿水低着头,惶恐得犹如被人丢弃的宠物,今天太倒霉了,早知如此,就应该一整天躺平。
“别怕,我陪着你!”花木深柔声安慰,卿水泪水婆娑地去望花木深,当她看向另一个见义勇为的男人时,尴尬明显地写在了脸上。
“怎么是你?”
战熠点头,保持一贯的冷漠,“好巧?”
花木深很是好奇:“你们认识?”
卿水摇了摇头,战熠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刚刚相过亲,算是认识吧,只是卿水小姐,不就是相个亲没成功嘛!不至于要死要活的,对不对?”
“你又去相亲了?”花木深无比地惊讶。
卿水老脸一红,对战熠怒道:“谁要死要活了?我走得好好的,是货车来撞我的,好不好?”
战熠冷笑了一声:“算你命大,这次没事,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卿水怒目以对。
“我是实话实说,虽然话不好听,但也是真话,你转身看看,这个十字路口遍布了摄像头,到时是你的错还是货车司机的错,一看便知。”
卿水给气得眼泪直掉,无言反驳。
“听小姑娘如此说,还是当事人,三位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去警局做个笔录吧!”一位警官彬彬有礼地说道。
三人上了警车,被带到了警局。
笔录过程很顺利,卿水错就错在走斑马线时是绿灯,但没几步黄灯亮起,三秒后成了绿灯,她都没注意看,低头沉思,大货车是拐弯,心急赶路,绿灯亮起就踩了油门,快速冲卡,等车身转正,突然看见了路中央的卿水,刹车不及,就造成了这次车祸。
最终,货车司机在斑马线上超速,卿水闯红灯,两人都有责任。但责任的认定,裁决,还得看司机的伤情。
三人在警局从下午三点一直呆到晚上六点。
警察让卿水的家人来保释,卿水咬着牙不开口,这次祸从天降,她不敢也不愿给家人知道。
“警官,我可不可以保释卿水?”花木深问。
“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们、、、”
“我们是姐弟!”卿水抢着回答。
“可以,把你的身份证和工作证给我们看看!”
这次轮到花木深不吭声了,他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工作证。
一直在一旁冷着脸的战熠忽然站起来,递过自己的身份证和工作证,说:“警察先生,我来保释她吧!”
“请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