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脑瓜空白的稻草人
河水泛起的波浪是白色的。脑瓜空白的稻草人浸润在清凉的河水里觉得很惬意。它的身体激起了流速缓慢的河水的波浪。它认为自己的姿态如同一朵奇葩,没有什么东西再可以与自己媲美。
它抚摸着身边寂寞的空气,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令人沉醉而不自知。因为这一方自然界的多元化会促使人不断地沉迷进去寻找,直至忽然记起了这一刻的具体时间。于是,它赶紧闪身隐蔽起来,藏进可以令自己身心舒缓的世界里。
夏至未至,稻草人因为脑瓜空白而不能出去散步。它不能出去工作。因为它被自己本族的宗旨概念浸润了全身,每天都在展示着被赋予了艺术的形象而不自拔。它的不解脱恰巧是可取的。因为这样让它一定不会遗忘或者背叛。它因浅浅淡淡的心安理得而获得了长寿。没有人会跑去欺负它。
小红和王小美相约去收割之后的稻田玩稻草人的游戏。天色接近傍晚。小小的道路是干巴巴的。她们在一块稻田里扎了两个可爱而形象的稻草人。暮色降临了,空气里飘来一阵阵咸咸的小鱼子的味道。她们决定这样子就回家。稻田里站立着的稻草人活像没有生命的木乃伊。可是,她们俩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她们知道稻草人的具象,脑瓜一点都不含糊,更加不会产生恐惧的心理。
小红对王小美微笑地说:“你看那边,有好多稻草垛儿。会不会也有很多人去扎这样的稻草人呢?”
王小美对她眨一眨眼睛,说:“可能会吧!因为有点儿乐趣,稻草人又可以看管稻田。人就不必花太多时间在稻田上了。”
小红叹息一下,说:“你知道吗?稻草人是有脑瓜的。谁运用智慧造好了它们,它们就拥有谁的智慧。不过,正在谈恋爱的稻草人是脑瓜空白的。它孤单又寂寞,只能站在空旷的世界里等待,非常无助、可怜。”
王小美沉思了:“那,它们是在等待什么呢?说来给我听听看。”
小红撇撇嘴,说:“当然是在等待爱情啦!你没听说过稻草人的故事吗?”
“没有听过。但是,我知道稻草人有自己的灵魂。如果有人运用智慧毁灭了它,它就变得脑瓜空白。”王小美满腹经纶地看着稻草人。
她们俩走在回家的路上。风儿有晚餐的气味。没有下雨。地面是干巴巴的,看得见泥土。有三几块光滑的石头嵌在泥土里。小小的道路旁是河流。河流旁边有几抹翠绿的竹子。竹子的叶子狭长而细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