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妈妈照例去上班。我起床下楼的时候,她已经在和爸爸一起吃早餐了。我也和他们一起吃早餐。楼梯间里搁着一只桶,桶里放着她已经洗好了的衣服。她说:“衣服洗好了还没有晾,就等你来晾了,好吗?”
我说:“好。”
晾好衣服的时候,我把桶放在楼梯间里。因为我要去电脑房里面。
等我拿桶下楼的时候,我看见卖酒的那个男人在和爷爷说话,爷爷从米缸旁边走出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说:“爷爷,还没有付钱吗?是不是用米来换酒呀?”我的话本来没有责备他的意思。
但是,他马上说:“不是。”
这时候,卖酒商正在听着楼上电脑正在播放的贝多芬曲,他有一点陶醉。他见我下楼到客厅,他赶忙走到了门口那里。
餐桌上,有一只沙琪玛餐点。那正是我刚才想拿给爷爷享用的。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或者说奇怪,或者说惊悚的梦。
下雪的日子。
爷爷养的兔子产仔了。一只大兔子产了许许多多只小兔子。有一些买者来到家中来买刚刚产下来的小兔子。一只、两只、三只……爷爷正在里间里为母兔子接生,我在中间的那道工序里为小兔子整理毛发,使它们在我的整理之后,显得更加温顺和乖巧,从而,买者也更为喜欢自己所买的小兔子。而我的大姐,她的工作是把产下来的小兔子传递给我。
我工作得认真,丝毫不懈怠。
有时候,是大姐把一只一只的小兔子传递给我。有时候,是小兔子三、四只一齐拥挤进来。中间有一道门,我隔着门缝抓来一只小兔子,其他的仍然继续拥挤进来。我很快速地把手上的小兔子的毛发整理干净、顺溜,递给旁边的买者。然后,我又抓另外一只。天啊,这些母兔子产下的小兔子那么多!我都快忙不过来了!
几个买者接到小兔子,付钱给爷爷之后,都走了。
我问爷爷:“里面还有小兔子吗?”
他说:“还有七、八只。”
我走出去。
我看见屋子旁边的地上落了一层雪,只是一浅层。天气不冷。真的,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冷。我走出房子。
院子里还有一个买者,他面前放着许许多多只很小很小的动物。我一惊!我以为它们都是一些小兔子什么的。因为他们都已经死去成为了标本。它们像天线宝宝一样的形象。只是,许许多多只,堆叠在了一起。
我还梦见有一个巨人,他飞起一脚,踢一下,就出来一只已经死去、成为了标本的,头顶上面没有那一根天线的像天线宝宝一样的很小很小的动物。
我想:他们像橡皮泥捏出来的小小人儿。
巨人踢一脚,就出来一只小小的动物。
巨人不断地踢,小小的动物就不断地被创造出来。
后来,我梦醒了。我的头脑里闪现的是白天里所见的Z君。我又想起屋子旁边的一浅层一浅层的白白的雪,它们没有使天气更冷,它们在我的头脑里变成一层一层的甜甜的糖。我觉得很喜欢它们——一浅层一浅层的白白的雪。
小兔子在我的印象里面是可爱的。
巨人的姿势在我的印象里面是惊悚的。
整个梦境在关紧了门窗的温暖的室内,在我的印象里面,最后变成了一个像每天晚上都会做的梦那样普通。
天气预报说:这两天的早晨最冷。
我觉得欠爷爷一件冬天穿的温暖的黑大衣。那年,二姐把它从珠海带回家。她把它留下来,说:“给你穿。如果有一天,你仍然不在我的身边,你带或者不带它来,问我为什么可以穿它,为什么不可以穿它;为什么可以给爷爷穿,为什么不可以给爷爷穿。”
我觉得这真是复杂啊!
我想不明白。
我没有带过它去珠海。
有一次,我去了。我没有带它去。
有一次,我去了。我没有问她叫我问的东西。
也许,去珠海只是需要一种形式。那时候,她和我都害怕我们不在一起生活。然而,这些年,我们不在一起生活不都是这样挺过来了吗?即使有时候触景伤情会控制不住的猛哭一场。然后,思想和感情在泪水之中升华。也许,生命在乎的就是这些了罢。
我走到窗前,外面下着雨。雨点在一洼一洼的水里变成一个一个小涡涡,最后变成升华它们的一样透明的一洼一洼的水。外面是深秋的田野,有1/2的田野已经被收去了稻谷。剩下的稻田里的稻谷也是黄色的。
妈妈在我小时候教我把脸上的小小酒窝显露出来。她说:这样,会显得很可爱,很可爱就会博得许多人喜欢。
我说:嗯。
我觉得小酒窝给我的心情是甜。
现在,我觉得我没有把我的小酒窝演绎完美。以至于我感觉有时候忽略了它。
物之用于其尽。
所以,有时候我会心痛。
也许,我会十分向往都市生活。但是,连泰戈尔也有他在创作之中的一个十年的农村生活。
苦尽之处必是丰甜。
就像干涸的河里,沾了雨水的石头带给人间的也是温柔。
THE END
11/9/2011 9:52:42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