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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旧甲瘦马

万道总司 邱清都 1477 2024-11-10 21:39

  秋风不解风情,吹动游子的心。又到了边关三年一度的回家探亲时节,有的和同乡人两两结伴而行,而有的却只能带上那几份行囊独自踏上归途。

  一条孤零零的驿道上,少年骑着那匹前任将军托付给自己的瘦马漫无目的的向前行去。

  在这20年间,大理和大宋的边界一直相安无事,直到两个半月前的那场变故,打破了边境20年的安宁。大理和大宋边关双方都损失惨重,大理的一位少将军失踪,只留下了一匹交给一个小兵的跛马和残留在战场上的盔甲碎片。而大宋边关的新兵营则全军覆没,大理这边则损失过半。

  少年14岁那年便随同乡里的青壮们一起参军,分配到了东南方的丽阳关,丽阳关是大理和大宋两大王朝的分界线,大理和大宋世代联姻,边关将近20年相安无事,基本上两国的新兵都在这关卡旁边共同操练,偶有冲突也基本上不会死人。可偏偏就在半月前,一次普通的操练过后,大宋那边的人突然发难,将大理这边的五百多人屠戮一空,紧接着就向丽阳关发起了进攻,一开始关内还可以抵挡,直到那死去的五百多大理将士“复活后”,城门丢了。

  少年当时正在城中的马棚里喂马,城外出事后,城里的动物最先撕鸣不安,少年起先还不明所以,直到那遮天的红雾蔓延过来时,少年才知道出事儿了。

  当少年放出附近的马后,才跑到大街上,发现了那让他难以忘记的场面。

  街道上乱成一团,烂肉残肢乱飞,更可怕的是,死去的人还能活过来,活过来后更加悍不畏死,城内守军根本挡不住,敌军后方还有修行中人,一个术法丢过来,就炸开一堆残肢。少年在短暂的发愣过后,刚准备抄起长枪去共同御敌,只见空中一道长虹划过,一把宽厚长剑插在了街道上,一瞬间从长剑中发出的金色光幕覆盖了整座城池,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厮杀的人们都渐渐的放下武器,清醒过来的大宋士兵们茫然的看着四周。少年也刚回过神来,眼前一闪,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来人率先开口:“小明,你赶紧带着这个兵符找到刘副将军,让他和大宋的马将军一起将局面稳定下来,还有,我的那匹瘸马就交给你了”。在将兵符交给少年后,来人先转头看了一下城外,又转过身,看着少年,对少年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加油,好好活下去”。说罢,挥手召回了地上的那把长剑,向城外飞掠而去。少年望着那一抹飞去的长虹,心神往之。

  在那之后,双方逐渐摆脱了那红雾的控制,两边的将领也回过神来,死去的人也不再活过来了。这场风波过后,双方皆损失惨重,大理这边的少将军,李牧之在出城退敌过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只在城外留下了一堆破碎的盔甲,和城内一匹跛脚的老马。

  作为这次战斗的幸存者将士们,在等到大理的仙师们来到关内为人们清除邪祟后,便得到了一批碎银和提前回乡待命的额外补偿。

  少年斜躺在马背上,马儿走的一瘸一拐,可少年却躺的四平八稳。三年前少年和三位同乡一起出发参军,可三年后返乡却只有他一人和背后的四份行囊。秋风带不走离别的忧伤,可也带不走少年的初心。再压下对离世同伴们的那一抹愁怅后,少年又开始回味起当时那定乾坤的一剑,期间少年又摸了摸腰间的剑鞘,少年相信那位李将军一定还活着,因为他不止留下了这匹瘸马,还在马上留下了那把剑的剑鞘,本来是冰冷的剑鞘,可少年摸着却始终感觉心里暖和的很。

  不知不觉间,少年又哼起了家乡的童谣,前方即将路过一个小村子,少年还想着下去讨一口水喝,可突然间一个踉跄,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少年起身四处张望,刚开始还没什么,可当少年的眼睛慢慢眯起时,却发现前面那个小村庄的上空有淡淡的红雾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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