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科大学一附院，最近消化与重症医学科的会诊，谭小晗去的比较多，主任们也是考虑到最近何莉娟总是有些不舒服，当然，也是因为，这是呼吸科发来的会诊……

　　会诊完，如果消化内科没什么事儿，她也会在病房的医生办公室坐会儿。老赵这些年对于同事细心不少，办公桌里也会备些点心分给下班晚了的同事与学生。

　　“那啥，谭主任，这个，最近，会诊一直是你啊？”

　　“嗯，最近小何一直脸色不太好，问她她就说自己太累了，所以主任们就让我来了。我看你们科，最近真的病人好多啊，这都已经有加床了啊？”

　　“没办法，秋冬季来了嘛，这不有的病人还不是很理解，听说住加床了还嚷嚷着要投诉，难啊，难啊。”

　　“哟，你老赵也开始为科里的这些‘琐事儿’操心了啊？”

　　“怎么说呢，以前吧，可能还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现在吧，也是发现，原来一个科室一个部门的运转，真的很不容易，想想以前，有些事儿，还是挺不应该的。”

　　“好啦，许多人都会有年少轻狂的阶段，不过实话实说，你也是有小傲娇的资本呢，我是一直很敬佩你，你可是仁希医科八年制毕业的呢。”

　　“哎呀，好汉不提当年勇啦，你谭主任在捧我，我真的会尴尬的啦。”

　　“毕竟，仁希医科，是公认的医学教育的圣殿啊。对了，你职称晋升怎么样啊？”

　　“通过了，不过医院什么时候聘，就看科里情况了，你也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也不像你这么优秀，能做到破格晋升，慢慢等啦。”

　　“你啊，都是两个孩子爸了，还这么贫。以后你也是主任医师啦，恭喜了。”

　　“谢谢谢谢，这些年有几篇文章，还是和你和小何一起写的呢，这些年其实科研真的关注太少，也是很感谢你们带我飞啦。”

　　“哟，老赵，你还和我们呼吸科的姑娘们客套上了。行啦，我先回去我们科病房了，谢谢你的，杂粮饼干。”

　　几天之后，中午食堂，何莉娟和谭小晗一起在吃午饭，最近何莉娟的胃口总是不太好，有时吃完饭总是要去盥洗室一会儿，每次回来洗把脸，继续坐在办公桌前，尽管出科会诊少了许多，不过科室的工作也是样样不落，只是每次查完房上完课，也是时常捂着额头揉揉腰，或许真的太累了吧。

　　“姐，看你最近，状态一直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哎，我这人，只要感觉太累了，就胃口不好，谈不上老毛病，其实也是习惯了。”

　　“你啊，每天也是够累的，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找医生看，千万不能大意啊。”

　　“知道了，主任。最近真的感觉自己年纪大了，以前值完夜班回家补个觉，晚上还能给女儿烧晚饭，现在，夜班也不值了，有的时候下了班，回到家，其实只想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干，我可能是，真的老了吧。”

　　“姐，你就是太辛苦了，真的，其实，你还是很年轻的啦。”

　　“那个，两位，方便，坐这儿么？”

　　两位同时抬头，看到赵志华端着餐盘，两人也是有些“小吃惊”地点点头。

　　“赵老师好。”

　　“小何，最近，辛苦了啊。”

　　“还好还好。”

　　“老赵，你今天怎么吃饭来这么晚啊，我们都快吃完了。”

　　“科里有个病人，出了突发状况，一个组都在处理，感觉就快大抢救了，还好，现在病人情况稳定了。”

　　“辛苦啦，老赵，多吃点哈。”

　　“嘿嘿嘿，对了小何，谭主任，就是这些年，科研方面，你们帮了我许多，然后这不职称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想请你们吃顿饭。”

　　“哎呦，老赵，这么客气嘛。”

　　“是啊，赵老师，这个，其实科研方面，你也帮了我们许多，这些年多学科的交流，无论是临床还是科研方面，真的让我们都很受益。”“我知道，就是我女儿吧，也说好久没见两位漂亮阿姨了，所以，两位女士，赏个光呗。”

　　“哟，老赵，你为了请我俩吃饭，把你的前世小情人都搬出来了啊。”

　　“这不是上次吃饭结束后，我女儿是不是跟我说谭阿姨何阿姨，我这当爹的，不也得照顾一下女儿的情绪不是……何，小何，你，怎么了？”

　　两人同时看向何莉娟，此时的她，看着食堂的电视，卫视的直播，石化消防救援。

　　“截至中午十一时，津海市消防救援局已经出动了十一个消防救援支队四十个消防站，超过一百六十台各型专业救援车辆超过一千名消防救援人员赶赴现场处置，市消防救援局全勤指挥部已经……”

　　何莉娟是消防救援人员的家属，比较关注消防方面的新闻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此刻的她，什么也没说，两行眼泪默默流过脸颊。或许是太担心了吧，毕竟这种救援行动，特勤一支队肯定会上，虽然老程这些年已经不会进火场了，不过他也是尽可能的接近救援现场，只是和何莉娟共事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她看到消防救援的新闻落泪，甚至是当年老公重伤住院，她都很少哭，是不是这些年，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是视作理所应当的坚强，真的当让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