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说句让你不喜的话,琏二嫂子虽然出生在王家,可毕竟是王家出嫁的姑娘,我听舅兄说荣国府的赦公,听说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偷娶了一个二房,便将自己屋子里面的一个婢女赐给了琏二哥哥,目的无非就是想让那个婢女替琏二哥哥生下一个儿子,二嫂子怎么不想一想,究竟是让琏二哥哥在外面自己娶,还是等着将来赦公以无子为由赏赐琏二哥哥一屋子的娇妾美婢,大老爷才是琏二哥哥的亲生父亲,若是他赐下一屋子的娇妾美婢,二嫂子纵使心里再不愿意,光是一个孝道压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薛姨妈听得无话可说,她是王家出嫁的姑娘又为人母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若是一个女子没有儿子傍身的话,家里的长辈是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赐下房里人,凤丫头虽然在老太太那里得宠,可跟大老爷大太太的关系却不是很好,大太太是个认钱不认主的人,凤丫头时时在老太太面前奉承着,可对这个婆婆却很少问候,若是借着这个由头让凤丫头吃苦头,老太太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琏二哥哥与二嫂子成婚这么多年夫妻之间的感情还是有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大姐横在他们之中,就算琏二哥哥对二嫂子颇多怨言,可看在大姐的份上总是要为琏二嫂子多想一些,琏二嫂子是妻那个尤二姐纵使再得宠也不过是妾,这妻妾之间可是天差地别,唯独要担心的就是赦公下来的那些娇妾美婢,她们是长辈赐下来的,若是生下了儿子这地位可不一样,赦公又是那样的性子,若是发起狠来逼着琏二哥哥休妻,这二嫂子又该如何自处”。
“他敢”,里屋的王熙凤大喊一声,“他若是敢逼着你二爷休了我,我就在他们家闹个天翻地覆”。
王熙凤猛地一把推开门进了外间,赵力见来人一双丹凤三角眼,两道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微不露,这声亮将坐在凳子上的薛蟠吓的直接从凳子上坐了起来。
“你也不用给我见礼,你先说说这贾家凭什么休我,我在贾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们贾家人凭什么休我”。
“就凭这个”,赵力知道自己早晚会和王熙凤碰面,将本朝的律法装订成册以备不时之需,薛蟠虽不能张口就来诗文,闭口就谈风月,但字还是认识的。
王熙凤和平儿听的是冷汗连连,薛姨妈是越听越不对劲,莫不是风丫头真的干了这上面的所有事情。
“凤丫头,你这些年在府上到底干了什么事儿,你难道真的干了这些事情”。
王熙凤哇的一声扑倒在薛姨妈的怀里,“姨妈我是没了法子才做这些事情的,府上的日子甚是艰难,这些年我想了不知道多少可以节俭的法子,可府上是出去的多进来的少,每次宫里来的那些太监们打秋风,张口闭口就是百千两,我哪里去弄这么多银子来,我娘家给我的陪嫁我都快典当光了,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才想出这么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