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幽道:“四百年前,你被元霜取心脉之血,昏迷不醒之时,我靠近你时,全都想起来。不知为何,有人用法术将我迷晕,等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被关在我找不到的天牢里。”
留欢一滴泪落下,说道:“如果我说他们想要的东西,真的就在我的手上,我是因为这个东西,才被迫跟你分离的,你知道那种分离的滋味吗?”
云重幽道:“我知道。”
留欢望着傲世星辰,如同清泉的双眸:“只是,太子殿下,我想问,为何七百年前,你认不出戴上面具的我,我记得你说过的,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变成谁,你都会认出我。”
云重幽:“你先休息吧!我去弄点吃的给你。”
云重幽前脚刚迈出门槛,苡柔后脚就进了浴室。在厨房忙活了一会,人果然不在床上了。屏风珠帘后,有一个身影,莫非人在里面。
屏风后的人十分熟悉,令人停住脚步,浴池中之人身形秀雅绝俗,肌如白雪,满头青丝垂在细腰两侧,轻盈而玲珑,当真是世人眼中凤尾明眸,通透琉璃,犹如雪花般的清冷如斯。
云重幽注意到的,不是她出水美人的目光,而是那背上错乱交错得痕迹。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整个仙界里,他从书上从未见过的刑罚,就是天牢。她的背上布满了,那如同血痕般的痕迹。在天牢里,她肯定吃了寻常人的苦,被折磨成这样。不是比生不如死还要痛苦。
脖子上那蝴蝶的印记,他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他清楚的记得这是蝴蝶一族每个人独有,她有些蝴蝶印记,缺有着凤凰的真身。
云重幽见她发觉了什么,退出浴室。留欢将衣裳穿在身上,从浴室内而出。
从未见过她出浴的样子,头发上夹带着水珠,倒是很好看,苡柔手放在琴弦上,正抬眼看着他,对云重幽道:“还不过来。”
云重幽愣了愣神,径直的来到她的身边坐下,衣裳本就挡不住那枚红色蝴蝶印记。
见到这印记,云重幽的目光又停在了那里。
她的这块印记,居然不同于普通的蝴蝶,样子和形状,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别致,心里更觉得奇怪。
这印记不单单别致,还有他身上的那些不知名的痕迹。
留欢自幼就是天赋异斌,修为深不可测,是凌驾于同龄仙人之上,四百年前更是凌驾众仙的,十七万岁起都是人人见了趋之如骛仙子,礼数气度深受敬仰。那日,究竟是谁带走了她,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顺着那道印记,对上她清澈如泉的眼眸,她拨动琴弦:“尤记得,你我初遇在这处庭院,未经过我的允许,就碰了我的琴。”
云重幽道:“兜兜转转七百年,我虽不知道你究竟受了怎样的苦,终究我们都还活着。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如果,我能代替你承受那些痛苦,那我也不枉此生了。”
云重幽道:“那些都已经是前世的事了,曾经痛与苦,早已在我选择的时候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