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磷道：“别杀她，有些事，我想问个明白。”

　　云重幽明白他心里对她的那种情意，也罢，反正人已经抓了，就让她临死把知道的全都交代清楚，于是，也洗耳恭听。飞磷道：“你是妖族，你亲手杀了一个人，难道你不知妖帝是你的父亲。”

　　念雨薇道：“她怎会是我的父亲，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飞磷道：“好，这件事暂且不提，那你的夫君，他明明真心爱你，你们也可以过得很好，你为什么要亲手毁了那美好的一切。”

　　念雨薇楞楞的看着，忽然泪不自觉的滑下。

　　她痛苦道：“是……一切都是我做的。”

　　飞磷闭上了双眼，缓和情绪。

　　念雨薇：“可我，只能那样做。”

　　飞磷道：“怎么叫做只能那样做，那是你一生的幸福，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不就行了。就算你隐瞒着你是妖的事实，但你只要与天他坦白，也好过永远失去他，再也见不到他好。”

　　念雨薇道：“你以为我想失去他，可我还能怎样呢？不错！那是我一声的幸福，可真的是我不想失去就不会失去的吗？上神，你好好想想。我遇到她，背着你们所有人与她成了婚，你可知我为了让千夜慕容答应，我用多少办法。”

　　“上神，在我以为可以求得除你之外的真心后，千夜菁华偷偷上了天界，告知陛下我与慕容的婚事，我心里有多恨。就算现在我已死到临头，也没什么好怕的。你知道他为什么到死都要拆散我和慕容吗？因为她已知我非清白之躯。而他的父亲，在我满十万岁那年捡回了我。我以为那是我光明的开始，可却是我最黑暗的深渊，她将我身上的衣裳生生撕扯，一件又一件。他那个好父亲，连那个当年一个孩子的我都不放过。多年来，我一直藏在心底，如果我告知慕容我已非清白之躯，他还会娶我，还会要我吗？”

　　飞磷道：“可那日的大婚之夜，他早已察觉，可他还是接受了你。你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又有了孩子，可你为什么，要杀……要杀了那么可爱的孩子。”

　　片刻，念雨薇道：“大婚之后，我极少与她接触，置于孩子，不过是那时为了与他相守，不得已才在大婚之前对于彼此的心甘情愿罢了。”

　　飞磷不忍心再听下去，确还是继续道：“那为什么你又杀了她。”

　　念雨薇道：“事情败露之后，我本不想动手的，可还是动了手。我怎会知道有人无意间闯入，看到我与他所有的对话，我又怎会知道你狠下了心。”

　　飞磷道：“那你的父亲呢？就是，妖帝。”

　　她转向飞磷道：“若非你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他是我的父亲，我只知道杀了他，就可以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些，为什么像我这种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你却要问我为什么杀了她，那么谁又能告诉我为什么，谁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