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涛连续几天就像刚刚充满气的皮球,青春满满,一脸的笑容,表情上带着光彩,脚步矫健有力,配着高大壮实的个头,显得风采勃发,此时此刻的李松涛带着从小到大没有见过的样子,他成长了成熟了,他的心里再次充满了信心。
其实男人有时候蛮简单的,遇见喜欢的事情,偶遇喜欢的人,抓住了一个小小的机遇,瞬间就会把所有的烦恼代替,然后给自己找一个理由,让自己轻松起来。此时此刻李松涛就是这样一个状态,他忽然明白了世间还有值得让人相信的女性,有纯洁的友情,就像王婷兰一样,能给人带来快乐带来欢笑,即使不是爱情,但是那算什么呢?跟王婷兰在一起,不简单的只有爱情可以谈,如果仅仅只是想到爱情,李松涛仿佛在心里有些鄙视自己的这种想法,自己应该更为高尚的对待这件事情,因为王婷兰不是别人,她是高贵的,高贵的让自己有些敬仰,王婷兰应该是他心里的神,是他的信仰,想到这里,忽然有那么一丝丝脸红,他端详着镜子里的面孔有些不好意思。
遇见王婷兰,他感受到了一种心灵的交融,能共同聊一些话题,能偶尔开开玩笑,能像哥们一样吹吹牛,还能在遇见山坡时候好好疯一把,两个人嘻嘻哈哈比赛看谁跑得快跑的稳,两个人在一起太多的能够享受小时候的浪漫,还能享受成年人该有的诗书年华。
时光虽短,却是浓缩的精华,融合了思想,融合了灵魂,更是融合了一种难得的精神世界。
李松涛这几天活在回忆之中,就像一个豹子一样不断舔舐着伤口,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事可干,才能不胡思乱想。
开始李松涛发了一个短信问候了一下,连续几天也没有收到回复,李松涛心里这个着急呀一时半会是无法用语来形容的!
其实王婷兰看到了短信,她没有回复,路上的时候就觉得胃有些不舒服,一到家,妈妈就让静静地躺在床上,左一句右一句的说出去玩了没有吃好没有喝好,就不该出去玩,好不容易毕业了有空闲了,就应该在家里好好养一养,本来上学就辛苦,去看了医生吃了药以后,又在床上躺了一周情况才有好转,妈妈心痛不已,就开始抱怨李松涛不知道体谅不知道照顾,不然怎么忽然会胃不舒服呢,王婷兰嘻嘻哈哈的劝她妈妈说:“不要怪李哥,这几天都是他开车陪我到处逛,为了陪我他休了十天年假,每天忙里忙外不停歇,李哥每天回去再晚都要规划好第二天的线路,还要提前安排吃饭的饭店,目的就是为了不浪费时间,他真的很贴心,每天晚上回去,叔叔阿姨都等着给我做好吃的,说是在外面没有吃好,一定要让我吃好,叔叔阿姨还说我在家娇生惯养,出门在外不能受委屈,他们也当做自己的孩子,无论需要什么不要客气尽管说,他们真的都好,我这个胃不舒服一定是吃出毛病了,怪就怪吃的太好了,妈妈,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不会有事情,你尽管放心好了。”
她妈妈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嗔怪的说:“你是妈妈的小棉袄,小棉袄不舒服了,妈妈身上能舒服吗?”
王婷兰高兴的抱着妈妈的肩膀依靠在妈妈身上,“我要陪妈妈一辈子,只要妈妈高兴我就高兴。”
她妈妈立马变得不高兴了说:“那可不行,妈妈可不要你陪我一辈子,妈妈还想自由自在呢,把你嫁出去妈妈才放心。”
“妈妈。”
母女连心,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李松涛不知道是父母要求王婷兰过来的,也不知道王婷兰原本对他就出于好感,他心里开始莫名的着急。
思念一个人就像沿着悬崖边走过去那么难受,心里颤颤惊惊的不敢迈开脚步,但是又期待着赶快过去,李松涛就是这样的期待王婷兰能联系他,他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是想知道她回家好么,只是当做自己的妹妹关心一下,绝对没有别的念想,他揣测着王婷兰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在心里去,真的就是在工作以前出来溜达一次呢?还是别多想了,就这样,他反而有些坐立不安。
联系吗?不联系吗?他从来没有如此焦躁不安,自己想联系又担心不是那么一回事,只好不断的计算着王婷兰回家的天数,他在心里盘算着给自己找理由“她应该先休息几天,刚回去也累了,还没有时间回复我,或者回去就该上班了,刚上班开始还有些忙,反正她应该忙着呢。”李松涛不停的在脑海构筑各种各样的画面。
渐渐地,李松涛尽量不再想这个事情。直到有一天看到一个回复:“哥,我这几天还忙着,改天联系你。”哎呦,李松涛心里一下子爽朗起来,“看看,我猜的没有错,婷兰她忙着呢,怎么能让她顾着我呢?只要她好着我就放心了。”
李松涛偶尔还哼哼唧唧唱一首歌,多数时候就是降央卓玛的《那一年》,不用看不用猜,这就是一个热恋中年轻人的状态。
不过,李松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个说法,他认为想归想,他还是不向别人预测的方向发展,因为他有些害怕。
一个人爱一个人,不用语言不用行动,有时候仅仅因为一种精神,就足以支撑另外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因为有些爱情是自己用心想出来的。
毕业这几年大家都忙着打拼,聚会的时间自然不多,机关不允许喝酒,参加聚会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了,人家觉得他一直喝水无趣,他觉得别人动不动喝的酩酊大醉也太无趣,渐渐地就剩下那么一两个贴心的哥们,只有阿强即是同学又是老乡,现在还是工作在一个市区的朋友。
下班后,他常常坐在家里开始抄写《滕王阁序》或者《赤壁赋》,人家都抄写《大悲咒》,他说他不喜欢,又不信佛不信神的,不如好好写写字,他主要的贴子是楷书,现在他的中楷也已经进了西山市文化馆收藏,他也进了西山市书法协会,要说他练习楷书也有些年头了,从小时候就学习书法,按照他妈妈的一句话说,一件事情做的精致就有出息,加上张局长在位时候不断有人来指点,也经常参加书法展,他的进步真的很大,当然李松涛的画作也有造诣,特别是山水画,好几次绘画大赛他都取得了第一名,曾经在一次为贫困地区捐赠的拍卖会上取得了卓越的成绩,在每天静静地等待中,他都是拿起笔写字画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到晚上9点钟,王婷兰就会打来电话,她会从头到尾讲述当天的见闻,小小的事情她都会讲的有声有色,每天9点,渐渐地成了李松涛的期盼,哪怕再紧要的事情都赶不上王婷兰的电话,李松涛听完了就要叮咛几句,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不要太累了,公司老是加班也不是一个办法,这时候王婷兰就会咯咯咯的笑着说:“跟我妈一个口气,又多了一个哥哥妈管我了,你放心我会照看自己,不放心你来上海上班呀!哈哈哈”
李松涛算得上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如果别人没有话题他就没有太多话题,只要人家有感兴趣的话题,这才能激起他的兴趣,他的话也会很多,跟王婷兰在一起,他听着王婷兰说话心里异常舒服,他心里嘀咕着,要是找个理由出一次远门,去看看王婷兰该多好,这要是不在机关上班就有这个自由,作为一名公职人员不能随便说走就走,毕竟他爱这个工作,不,那不是理由,他随即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毕竟王婷兰回去有好几个月了。
“你不是说西山市有分公司吗?你可以申请过来,这边房子也是现成的,什么都有,哥每天给你做饭吃。”
“我一旦过去了就又剩下妈妈一个人生活,她放心不下我的。”
“你可以让阿姨一起过来,不用她忙乎,有保姆阿姨过来帮忙的,你让她放心。”
“哈哈哈,她不会跟我一起生活,我就那样说说,她说她一个人才自在,省的我老是打扰她。”
“该孝敬的时候还是要孝敬,我的父母也没有时间过来,如果你妈妈过来这里也热闹。”
“哥,说了那么多,我过去算咋回事?”又是咯咯咯爽朗的笑声。
“你说咋回事就是咋回事呀,你看家里那么多房子,别说住你们一家子,就是住好几家都是没有问题的。”
“哈哈哈”发过来一个晚安的表情包。
王婷兰觉得李松涛心里一直是把她真真正正当做亲人,当做妹妹了,她才不愿意不明不白住在别人家里呢。所以,每次李松涛说话比较概括的时候,王婷兰就转移话题或者干脆结束交谈,这时候的李松涛往往没有尽兴,他正在兴头上,觉得他这么大度的风格还有谁不喜欢呢?实际上,女人心海底针,细心的时候特别细心,稍微有那么少许的马虎都会引起误会引起不高兴。
李松涛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这个时间对于王婷兰来说确实有些晚了,女孩子需要早点休息,不然睡不好会衰老的快了,这个就是杨岚常常挂在嘴上的,每次早上不起来也是这个理由。
接着几天都不见王婷兰的信息,李松涛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宁,他又开始揣测王婷兰是不是工作忙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在单位一坐就是一个半天,动不动就傻待着,领导要求提供报表却常常把数字写错,因为李松涛从来就是一丝不苟的人,在领导眼里是非常可靠,领导看到这样的情况有些拿捏不准,机关就有这个好处,领导告诉李松涛说回家休息几天再来上班,其实李松涛不知道,有几个人在背后议论说他是不是恋爱阴影导致精神出了问题,不管咋样,李松涛迅速收拾行囊买了一张前往上海的机票。
王婷兰听了李松涛说家里那么大住几家都没有问题,心里想着李松涛只是把她当做朋友当做亲人一样对待,所以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痛快,晚上就觉得胃有些难受,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里,妈妈就开始抱怨工作太累了不当心身体,天气也渐渐冷了不注意吃饭,多亏住了那么几天就出院了。
这天王婷兰和妈妈刚刚办完出院手续走出过道门口,短短几天却感觉天空忽然好像明亮了很多,冬日不见得都有暖阳,室外寒风刺骨的吹在脸上,妈妈顺手把王婷兰的外衣脖子下面的扣子扣上,嘱咐她拉紧帽子捂紧口罩,两个人彼此叮嘱对方,王婷兰掺着妈妈的胳膊两个人都低着头迎风走着,随风好像听见了李松涛的声音,王婷兰着急的左顾右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