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自负瞥了阿毛一眼,眉头挑起,小嘴微张:“阿毛哥,码头也看了,海也看了,这下该满足了,回去吧,跟我爸认认真真打铁,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千万别异想天开呀!”
“好吧,认认真真的打铁,安安心心的过日子。”阿毛说着转身飞快的离开了码头,三丫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阿毛哥,你武功学得咋样了?”三丫娇喘吁吁的问。
“不咋样,师傅每晚不是叫我翻跟斗,就是爬树,他老人家还说这是基本功,这分明把我当猴耍。”
阿毛有些不满的说。
“阿毛哥,我爸怎么会把你当猴呢?翻跟头,爬树,这也是功夫,蛤蟆功就是从爬树演变而来,一指弹或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就是从翻跟头中借鉴来的,一手点地,翻身跳跃过去,武术最高境界都是寻常的事物挖掘出来,阿毛哥,千万不要小看爬树,翻跟头。”
三丫这样细细的耐心的解释道。
“三丫妹妹,如果每天让你翻跟头,爬树,你会是什么感觉?爽,还是腻歪?痛还是快乐着?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我爬树翻跟头干吗?师傅应当教我真正武功。”
阿毛加快步子朝镇上走去,头也不回的说:“三丫妹妹,你不会跟着我去镇上吧?看我打跌吧。”
“阿毛,学武功最忌讳是心气浮躁,你一点耐心都没有,怎么能学好武功?”又道:“我才不跟去镇上呢,打铁有什么好看的?我爸打了大半辈子铁,我还没看够吗?”
“三丫妹妹,我的耐心早被狗吃了”
阿毛没好气的说,粗皱的眉毛皱成了一团疙瘩。
“阿毛哥,你有什么怨气跟我爸说出,冲我发什么火呀?好了,我回家去了。”
说完朝另一条道上走去,那条路通向家。
十几分钟后阿毛回到铁匠铺,张大匠问:“外贸码头看过了?海看过了?”
阿毛点点头。
“感觉怎么样?”
“也无风雨也无晴。”
“刚才张大侠来了,他跟我说镇上又有几个年轻公子少爷和几个秀才昨晚被灵女诱走了,徒儿呀,幸亏你昨晚没去看戏,灵女装扮村姑,小姐和淑女,在戏台周围引诱他们。”
张大匠心中不安的说。
阿毛忽地想起来了,昨天傍晚大丫跟我说镇上唱戏,戏台就在仁义堂左侧,阿毛也没在意。
“那怎么办?”阿毛淡淡的问,想这算什么球事?也许公子,少爷和秀才还求之不得,和天仙般小灵女在一起厮守,再生一窝小灵女,岂不美哉乐哉?
“怎么办?张德义又传唤大伙儿明天下午去《仁义堂》议事厅,商量这事儿,长此这样下去,镇上年轻人不都被灵女拐走了,年轻人是山凹镇的未来,是山凹镇的顶梁柱,是山凹镇的社会精英。”
张铁匹脒起两眼,吸了一口烟管,喷了两孔烟圈,缓缓的从木椅起来,收起烟管烟袋,朗声说:“徒儿,咱们打铁。”
“好吧,打铁。”阿毛拿起铁锤,用低沉的声音问:“师傅,你明天还去不去?反正我不想去,和一群老朽在一起,感觉自己都颓废了。”
“徒儿呀,你不去,师傅去了有何意义?”张铁匠斜了阿毛一眼,用铁夹从熊熊燃烧的煤炉中取出一块烧红了铁,轻轻的放在铁墩上,顺手拿起旁边铁锤。
阿毛一看,先举起锤,通的一声砸下去,火花乱溅,有几粒星火落在阿毛胸前腿上,阿毛穿着工作服,厚厚的工作服上有星星点点小孔,那都是火花溅的。
“师傅,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想跟这帮老废物在一起,他们思想保守,固执,身上有一股腐臭味,我受不了。”
阿毛又举起狠狠的砸下去,通,又是火花乱溅。
“受不了也得受,这叫入乡随俗。”张铁匠也不甘示弱反手一锤,相比阿毛这一锤,声音弱多了,力度也不如阿毛。
才几天的时间,这小子打铁的功夫己超越他了。
天才呀天才,不服不行。张铁匠暗自窃喜,但他脸上丝毫不表露出来,相反他对阿毛要求越来越严厉。
弄得阿毛很郁闷,觉得张铁匠太苛刻了。
这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