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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初见

我的蒙学 木肆丶七爷 6464 2024-07-07 11:25

  我和我小表弟,也算迎来了新人生。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们周围的一切变得开始有些令人感到陌生,对这周围的一切也都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好似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是爸爸回来的第一年,送走了那个阿姨和妹妹后,我的求学生涯依旧继续着。

  小时候的我很难理解,为什么都这个年代了还会有没钱,而上不起学辍学的人。

  就像后来的我很难理解,为什么都是人,他们手里总有花不完的零花钱,而我,一个星期苦兮兮的只有一天一块钱。

  我忘了我是怎么到大爹家里的,在我的记忆里,除了被她“骗”去她家看奥特曼的那一次,再就是手拿着篓子在她家的育苗池里捞鱼的情景。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接下来的三年里,我都会在这里渡过。

  这个大爹就是我家隔壁那位奇人的大女儿,也是我小学四年级之前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好好,弟弟你就放心嘛,你儿子放在我这里肯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把他当儿子看待的,过几天淳儿的妈也要送他过来的,到时候他们俩继续一起上学就是……哎哟,你真的是,我们两家就不讲这个了哈……要的要的,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爸爸和尽外一个大爹大姑爷在他们都客厅里聊着天,我待着无聊,就偷偷摸摸的走出了房门,开始在他们鱼塘边转。

  这看看,那瞧瞧。

  对于小孩子来说,水啊鱼啊鸟啊总是充满着无尽魔力的,而水中的鱼,更是让人神往。

  虽是这般说着,但我却依旧不敢去鱼塘里面转,因为每当走上了那条狭窄的鱼塘过道时,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掉进水里。

  俗话说得好,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不会的人反而对水更加畏惧,因此,也就是小心再小心。

  我尝试着在浩大的鱼塘过道上走了几步,后来觉得实在难以下步后便连忙撤了回来。

  快跳到嗓子眼的心才总算回到了肚子里。

  那时候约莫是8月末,夏天快要结束了,秋天也在路上踩着点上班。

  而鱼,也到了快要养秋膘的时候。

  大姑爷不知道从哪里拖回来了一大片的酒糟子,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稀薄酒味和玉米特有的香味,闻在鼻子里,好似快要醉倒了般。

  我寻着味道找到了堆在院子角落里用防水布盖着的酒糟,闻了闻,却也没觉得有刚刚闻到的好闻。

  随手抓了两把便又兴高采烈的回到了鱼塘边,把酒糟朝鱼塘里扔着。

  不多时就看见水下开始有鱼影翻动,抢食。

  小孩子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手里一把还没扔完就觉得无聊。

  这是就看到院子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小小池塘,里面水黑悠悠的,但不像那些绿油油的水看着那么脏。

  时不时还有一两个红点,鱼影窜过。

  哎嘿~这不比大鱼塘好?

  要说别处,找个鱼抄子可能难,但这可是养鱼大户家里,那抄子还不到处都是?

  随手拿了几个便在水里搅合,希望能撑浑水,也摸几条鱼上来,不要太大了,小拇指长的就可以。

  直到我下网以后才知道,原来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池塘,也不简单!

  最起码我手里拿着的那个近2米的抄网,居然要我蹲下来往下插才能碰到底部。

  而我把抄网一放进去,明显就能感觉到水下开始骚动了。

  水下有大物!

  ……

  不久后,爸爸就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虽然和这个大爹算熟,但我又不是那种有社交牛b症的人。

  再说了,人家可是老师对于我这个还算是学生的小孩子来说,有一种天然的压胜。

  所以我总觉得很拘谨。

  不过还好,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自己老是一个人待着了。

  只要平日里吃饭、看电视乖乖的就行。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就一天?也可能过了三四日,我的小表弟终于被他妈妈送来了。

  我刚开始并没有觉得换一个地方读书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最开始,让我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局促的很。

  我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可能也只是害怕他们笑,害怕他们看。

  因为在当时还算优异的成绩,在刚刚来到这所新学校的时候,就弄到了一个数学课代表的名头。

  可我自己知道,其实我啥也不会,或者说是,根本不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期末考试的时候,我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而平时测验成绩却总是一般般。

  而也正是从我踏入这个学校的那一天起,我开始觉得我的世界,变得虚幻起来。

  一切都不再那么真实,一切都好似有一层迷雾遮盖在我的眼前,使我看不清前路。

  也可能是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吧!

  小时候,想的少,也就学的多了,等我们长大一点了以后就开始想的多,而学的少了。

  新学校,新老师,新同学,旧故知。

  我开始接触到了更多的东西。

  我听着我们的数学老师,讲孟姜女哭长城,听我们的语文老师讲“几何几何扣脑壳”,听我们体育老师讲要遵纪守法,听我们政治老师讲年轻,就要放肆一回,听历史老师讲外国的文学之美,听英语老师讲中国之国粹!

  就像我之前说的,从小,就是我的语文老师当的班主任,不求甚解的我总是自以为班主任就应该天经地义的是语文老师。

  而在这里,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也是从这里,我开始慢慢的出丑,也开始慢慢的融入他们,这个,新集体。

  下课了,我合上了听的有点吃力的数学课本,准备在桌子上打个盹儿,好迎接接下来依旧让人头疼的英语课。

  明朗的阳光却不合时宜的从窗户照在我的脸上,虽然暖洋洋的,却总是难以入睡。

  数学课代表,压力好大啊!

  我都开始怀疑自己和其他同学,到底是不是学的同一本书了。

  那是我怀疑自己的开始。

  佳佳去英语老师那里拿回来我们昨天的作业回到了教室,还没进门,就听见她叫我说班主任让我过去一趟。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我睁开眼,想也没想的就超办公室走去。

  我当时是四年级,教学楼在3楼,而我们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的办公室都在5楼。

  等我爬上去,也就睡意全无了。

  这时才想起来,哎!谁是班主任?班主任是哪个老师?

  不过都已经箭在弦上了,哪有不发的道理。

  敲门,进门,找语文老师,一气呵成。

  “老师,你找我嘛?”

  正在微弱、舒缓的纯音乐乐曲里悠然自得的批改着我们学业的语文老师,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我。

  虽然我的数学不咋样,在班里也就70到85左右的样子,但语文还是可以的,那时候我的逻辑思维比现在还是强的多,作文文笔也还不错。可惜,用语文老师的话来说,就是缺少了一点想象力。

  这一点,可以说是毫厘之差,也可以说是差之千里,怎么说都不为过。

  语文老师是一位大约50多岁的中年女性,头上三千开始变得斑白的黑丝依旧精致的用黑头绳绑在脑后,形成一个丸子。

  鼻梁上挂着一副小巧厚重的眼镜,虽然已经开始步入花甲,可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妆容,皮肤微微发黄。

  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肯定也很漂亮迷人。

  语文老师偏过头看向数学老师,朱老师。

  我顺着她的目光也侧过头去看去,才发现朱老师正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朝我招了招手。

  “你在这边生活、学习的还习惯吧,我跟你大爹也聊了一会儿的,刚转学过来,不要紧张,慢慢来,我们也会慢慢让你适应的。这个数学成绩,你转过来之前考试没啥问题吧……”

  ……

  不知过了多久,我浑浑噩噩的从办公室出来了,本来就很内向的我,其实根本没希望老师能真正的关注到我,只是想好好学习就好。

  自己学自己的就好。

  可能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后来的后来,我这个数学课代表也就没啥用了,每天的作用其实也就是收发作业。

  有啥事老师也不是给我说,而是让别的同学带话下来。没办法,说是说有教无类,可哪个老师不喜欢学习成绩好的学生?

  我也终于乐的清闲,不过,心里也不禁有些许失落。

  回到我座位上后,我问我同桌:“我们班主任是谁啊!”

  “是朱老师啊。”

  “班主任不都是语文老师嘛?“

  “谁说的?这个又不是看谁是什么老师谁就是班主任啊,你不知道吗?”

  我沉默了,问题不大。反正谁是班主任我没啥意见,就是好奇问问。

  数学老师朱老师那时候想来也就30岁左右吧,那时候的我看大人看不出任何区别,除非他们差异真的太大。

  她的秀发长期都是一个马尾扎在脑后的,脸上也只有眉毛淡淡的勾勒出了轮廓。

  一副小巧的金丝眼镜挂在秀丽的脸上,光洁的额头上也没有的刘海遮挡。

  其实吧…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刘海是什么,第一次在班里听老师念别的小伙伴的作文,有出现刘海一词时就很费解。

  连忙举手提问:“老师!刘海是谁?我们班没有刘海啊,刘海怎么还能趴在他头上!?”

  结果可想而知。

  全班哄堂大笑!我没有注意到我的小表弟有没有笑,也没有哪个脸去看。

  老师也是笑着让同学们安静,让其中一个同学给我解释一下。

  “刘海就是刘海啊,就是女孩子脑壳前头的哪个头发啊!这你都不知道,土包子!”

  我忘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反正自那以后,我提问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喜欢听别人讲,喜欢看别人表演。

  而且,这个学校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规律,就是当老师离开教室之后,全班就全权交给班长管理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重要的是后面。

  只要老师不在,一个班上60多人,那还不是马上闹成一锅粥?

  果然,在老师出门不过几分钟,就开始有人蛐蛐拱拱(小声说话),随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吧。

  这个时候,班长就是说一句:

  “请安静!”

  同学们答一句:

  “安静了!”

  然后果真就安静了那么几分钟。

  而那时候的我,正处于刚过来的适应期,感觉特别新奇,也特别喜欢。

  毕竟你们说话是你们,我还是要好好学习的呢!你们吵着我了!

  于是乎,在我终于忍无可忍时,也喊出了声:“请安静!”

  但是回应我的,却不是清澈整齐的安静了,而且一顿哄笑。

  那时候我的班长是一个和我差不多白净的男生,但是他却是那种学习又好,玩的也好的人,电脑游戏,什么赛尔号,洛克王国,都是他安利给我的。

  那时候的他,还是我最初的同桌。

  我也很想融入他们的圈子,可除了班长瑟瑟,和他玩的好的几个人,什么野哥,什么啸天我却都不感冒,感觉没有共同话题,他们也是一副看不上我的样子。

  “请安静!”

  还好瑟瑟及时给我解围了,其他同学的哄笑声才开始停歇下去。

  而我,却早已红着耳朵低头不敢看别人如何看我。

  “这个娃儿(wer)还想篡位嘞!”

  不知道谁又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我没去看,也没敢去看。

  也是从哪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不是谁的可以喊请安静,就像不是每个人都是整队放学的老师。

  请安静,安静了;请站好,站好了;整队放学!老师再见!

  其实总得来说,我的小学生活还是挺开心的吧。

  没有被同学欺负过,没有被同学排挤过,也有知心朋友。也有许多狐朋狗友。

  反正都没联系了。

  班里的女生可多了,60多号人,有接近一半都是女生。其实比例不大,就是人数贼多。

  人一多,就什么人都有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和男生差不多的女生,虽然看着斯斯文文的,但是一开口,你就丝毫不会怀疑她可以手撕了你!

  后来啊,我换了无数个同桌,有男有女,都是表面朋友,也一直再也没有遇到过像瑟瑟那样,体贴入微的人。

  以前中午第二节课下课了,我们就要急匆匆的去干饭,而我来这的第一天还不知道吃饭还要等到中午。

  早早地,我从桌子里拿出了我的饭盒,准备着下课第一个冲出去。可等到下课才发现,没有一个冲向食堂的。

  都安安静静坐在桌子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只有我和小表弟两个人站着四顾茫然,只得又乖乖坐下。

  不一会儿,朱老师过来了。依旧板着脸,站在教室门口。

  音乐声渐渐响起,哦!原来是要做眼保健操了。

  “眼保健操,现在开始,闭眼……”

  还好在我来这个学校之前,以前的学校就有教过眼保健操。

  我也就轻车熟路的开始了我的表演。

  前几步都没什么问题,可到了差不多第六节,就开始出问题了。

  本来,在我原来的学校,第六节应该是捏耳朵,缩脚趾的,而这里,却是揉后颈的一个穴位。

  我不知道,也没人教我。

  那时候都闭着眼,谁也看不见我怎么做的,也就没人指出我的错误。

  可老师没有,老师有认认真真盯着我们所以人。

  看着我的“怪异”行为,不禁出声打断:“有些同学眼保健操不好好做,去捏耳朵,你原来的地方没人教你怎么做眼保健操嘛?”说着,还不由用尺子敲着水泥铺平后,又抹了一层青色物质的黑板。

  我被惊醒,同学们也都差异的睁开眼睛,四下环视。

  不由得目光便落在了我的身上,而后又是哄堂大笑。

  我高声辩解道:“没有!我们学校教的就是这么个,要捏耳朵……笑个屁啊,淳,你说!是不……”

  我求助似的看向小表弟,可他,居然也是那么一副面目可憎的样子,不断的嘲笑着我。

  “是这么个!”

  有个调皮捣蛋的同学站起来高声说着,并给我做起了示范。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局促与不安,不过更多的还是手足无措。

  “哈哈哈哈!”

  真可谓是记忆犹新啊!

  那时候之后的很久很久以后的现在,他们中,我谁都没有联系过,也没有机会再去联系,昨天好奇又看了一下QQ通讯录发现,哦,原来当初小学的同学,列表里居然,所剩无几。

  我是从来不喜欢删别人的,因为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财富。

  小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些QQ列表动不动就是成百上千的人,我也想要有那么多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

  然而现在的微信,却一天又一天的缩减着好友名单。

  这是我刚来这所学校的第一个星期,生活依旧丰富多彩有滋有味,我从来不是一个特别在乎别人目光的人,可即使再不在乎,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我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

  人生有很多初见,也可能这一见,就是最后一面,也可能这一见,今后的年年岁岁,大家都会一直作伴。

  不论怎样,且行且珍惜吧!

  现在的社会烦人的很,生活三点一线,每天的惊喜绝对不可能是你回家发现突然有人给你做了满桌的饭菜,只可能是在你工作时,各种各样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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