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要讲的,是我这辈子经历过最为诡异的事情,没有之一,所以大家看看就好。
大家因该都知道红旗渠吧,就是在绝壁上开凿出来的水沟,你别看那么一个伟大的工程,就被我简单的一句话概括了,但是其中的艰辛,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老家山上也有这样一道沟渠,连接着山的这边和山的那边,将本来需要翻山越岭才能跨越的阴坡和阳坡,直接用一条水渠所疏通。
我不知道这个水渠是什么时候修好的,也没有问过家里人,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近代修建的,最多也就是近代村里出资维修过。
因为那上面早就看不到刀劈斧凿的痕迹了,几乎都在时光的摧蚀下斑驳、掉落,只剩下一段又一段用顽石,用石砖,用水泥修补起来的缺口。
而这次“旅程”,也正好经过这里。
我小时候走亲戚还是极为不方便的,因为几乎全都是山路或者只是稍微宽阔一点,只能过农用三轮车的泥巴路,而那时候代步的工具,除了双十一公交车,在农村里是没有别的选择的。
就算路上有遇到摩的或者骑摩托的人,他们的价格也是山里人所不愿意承受的,要不然就是人家也带着自己人,或者自己这边的人太多了,一下带不走。
哪里像现在,农村几乎家家有小车,摩托小三轮更是家里的必须品。
也正是如此,那时候哪里有过世的人,我们都是接到邀请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基本上到的时候也已经是中午或者下午了,我想这也就是我们那边有人过世要叫坐夜的原因。
这次要说的这件事也是如此,只不过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名字很奇怪,要经过阴坡,去阳坡坐夜。
于是在接到邀请后,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和爷爷出门了,和这边村里的几个人同行上路,只留奶奶一个人在家看屋。
到那边的时候也几乎是赶着午饭尾巴到的,还好还没撤席,于是主人家又交代厨房多做了一桌子的菜。
白天一切正常,没什么可说的(我其实也不记得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到了晚上,因为我们这几户差不多是最远的,所以主人家就留我们过夜,给我们收拾好了床铺。
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房间的位置在哪里。
我们那边房子一般都是中间堂屋,然后左边或者右边当作火屋,烤火的屋子,一般看电视啥的有什么娱乐活动也都在这里。
而剩下的哪一间房子一般当作小仓库,放粮食之类的,火屋和小仓库的后面就各是老人家的房间和客房,而二楼才是年轻人和其他客房的位置。
我们恰好是堂屋进门右手边,第二间房,客房。
从我床头的床栏杆缝隙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逝者的棺材。
我依稀还记得那晚的场景,所有还在这里的主人家的亲戚们,围绕着火盆坐着,嗑瓜子吃橘子,有说有笑聊着家长里短。
场坝里的丝铉锣鼓时而吹奏时而歇息,哀悼、祭奠着过世之人的灵魂。
有一说一,我小时候特别不喜欢听丝铉锣鼓,只觉得的吵闹,每次去吃席的时候他们就不停的吹啊吹,仿佛是不知疲倦,而小时候又经常四处去吃席,早就听的厌烦了,毕竟这在我听来就是毫无规律的乱吹,而现在却不同了,甚至有些怀恋。
每每远远的听见远山传来的锣鼓声就知道又有哪家的老人过世了,或许这就是传承吧,从小就扎根在每一个乡土之人的灵魂深处。
天色已经大暗,锣鼓渐歇,吹奏的人都开始收拾起家伙什儿,基本完成了这一天的“工作”。
我们去的那天,老人的盖子还没有盖上,我说不清是哪个环节,好像是让家属观看老人遗容后就准备封棺了。
于是一群人轮流对着棺材前的遗像祭拜,而后从右手边往后走,瞻仰老人的遗容。
作为留宿的客人,我们也得到了瞻仰遗容得到机会,就在一切都正常进行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爷爷把我抱起来看看,本来我只能垫着脚尖勉强看见里面的样子,在被爷爷抱起来后,终于是一睹全容了。
老式的灰色中山装,胸口别着几枚我爷爷好像也有的勋章,现在想来,因该就是被爷爷偷偷藏起来的那几枚吧,不过这位老先生的好像多那么几枚。
头上戴着的是雷锋画像的同款帽,眼睛微闭,嘴巴微张,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在我记忆里,那个老人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仿佛只要有人轻轻呼唤,他就能重新醒过来一般。
于是乎,我就好似着了魔一样,虽然被爷爷抱着,但是却努力的把身子往老人哪里探,摸了一下他的脸说:“爷爷起来,别睡了。”
可就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却突然清醒了一般,刚刚那些来不及阻止我的大人们全都大叫起来,因为老人的眼睛,真的睁开了!
我感受着指尖从老人脸上传来的冰凉和硬邦邦感觉,隐约知道了原来这就是死了。
像是触电般,我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依偎在爷爷怀里。
可我看见老人眼睛睁开后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但周围的人群都一哄而散,只有少数几人还在周边探头探脑。
爷爷被吓得立马将我放在了地上,两手掐诀开始不断鞠躬,然后更是把我拉到遗像前面让我跪拜。
而那些刚收拾好器具,准备酌两口的师傅们又都赶紧被喊了回来继续吹奏。
接下来就是我一直跪在遗像前,看着大人们忙来忙去。
我终于意识到我好像闯祸了。
爷爷开始不停的围绕着棺材走动,又好像是转圈,背经文,我也不记得内容到底是些什么,只觉得像唱歌一样,想笑又不敢。
只是所有人都好像变了一个样子,不在嬉皮笑脸,也不再到处走动,都聚在堂屋两边看着我,看着我爷爷。
几点结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等我一觉醒来,爷爷已经背着我走到了阳坡和阴坡交界的哪个水渠上了。
爷爷手里拿着的是我们那边用向日葵的杆子自制的火把,手里还拿着两根,我疑惑的问爷爷这是哪儿,得到的只是爷爷严厉的让我不要说话。
而后爷爷让我拿着火把,在火把的映衬下,山下原本白天来的时候还显得格外好看的风景顿时变了样子,就好像有无数干枯的手指正从山下努力朝山上攀爬,奋进全力举高手掌,期待着山顶之人的救赎。
无数的鬼影在山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着,让我不自觉的在爷爷背上打了个寒战,于是缩了缩身子才发现原来爷爷的鬓角,已经全都是汗。
于是我说让我下来走吧,反正也不远了。
可走了半天,我们也没有走过这原本并不是很长的水渠,本来大概就一个火把的路程,就算晚上走的慢一点,用了一个半的火把也应该早就走出来了啊,毕竟水渠尽头就是一个我现在已经记不起叫什么亲戚的家了。
我回头看了眼爷爷,爷爷还是板着个脸不说话,可看了好几次后爷爷终于说话了。
“你在宴沟(水渠)上给我打亮(打灯)。”
而后穿着解放鞋下到了只有薄薄一层的水渠里。
在水的浸润下,水渠里面的淤泥化开的有点深,爷爷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水渠里摸索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很快,我手里的火把就又要燃尽了,于是连忙把最后一根火把点了起来。
两根火把光暗交替,映照着依旧还在水渠里弯腰寻找着什么的爷爷。
终于,爷爷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让我停下来,而他就在面前的淤泥里不断挖掘着,不一会儿便从里面掏出来了一个腌菜用的坛子之类的。
爷爷看也没看,直接转手扔下了山崖,而后就着薄薄的渠水洗了洗手,上了沟渠边上,而后又对着沟渠拜了拜才继续前进。
这一趟折腾下来,我们手里的火把又快熄灭了,不过好在不一会儿我们便走到了那户人家,他家的黑狗对着我们不停的狂吠,吵得里面的主人家也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见是我们还让我们进去喝茶,让我爷爷在门口的水池里洗了洗。
这个故事大概就是这样。
事后我就开始容易肚子疼,三天两头的疼,而后就是我的眉毛,眉尾变得极淡,就连我拍第一张身份证照片的时候都还是如此,直到现在才好了很多,最起码现在拍照片能看得见眉尾了。
爷爷说这是那次我的火气被弄小了,神魂不固,可我后来上初中回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再问,爷爷就好像忘记了这件事一般,也不承认有在水渠上找东西和在那户人家连夜回家的事。
直到现在,我住的这个小区,又依稀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目前我是辞职在家准备考研,为了保持身体健康,现在的我会每天早上6点就会起床出去跑步。
而现在二月初,6点其实还没天亮,于是在经过第一天的教训后,第二天我开始先在家做一遍张志顺老道长的《八部金刚经》,出门刚好6点半左右,天也刚好蒙蒙亮。
诡异的事是第二天开始的,因为跑步无聊,我又有听小说的习惯,于是就边跑步边听小说,可每次一到这个小区的右上角位置时(以我住的那栋楼为坐标来说的位置),小说就会莫名其妙的停一下,每一圈都是如此,需要我自己手动继续。
而第三天那种诡异的感觉更强烈了,我甚至觉得经过那一段的时候身后有人跟着,又或者就在哪两栋的楼下门禁哪里透过门禁的玻璃看着我一样。
搞得我心理一阵阵发寒。
终于,诡异在第四天达到了高潮,我在跑过一个空旷的路口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外卖小哥,差点给我撞到,要不是我跳了一下,就还真有可能出现血光之灾。
可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先不说6点还在送外卖,这个确实可能,可他那个电动车动起来那么大的声音,我只戴了一只耳机,怎么可能会听不见他车的声音?
终于,第五天我没敢大着胆子再去跑了,而是出小区开始沿着公路跑,每天都只在出楼的时候能隐约感觉到不舒服,其他时候就没有任何的不自在了。
或许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可他们其实并不想害人,只是我起的太早了,天天啊在人家头顶上跑来跑去打扰人家睡觉,人家也就不高兴了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