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贴己的朋友生性懒散至极,其先生甚是头疼,平日里家务琐事概是不论。她的这些懒散习性在她上大学的时候便是家喻户晓,你要是去她宿舍,不用告知,便能一下子猜出她的床铺。其懒散可想而知,为此,和她同学了四年,又谈了四年恋爱的男友离她而去了。你要是有幸光顾她的家室,那你可是大开眼界了。客厅卧室到处零乱的放着些衣物服饰,餐厅里总是散乱着碗碟。有一次,朋友去她家,桌上的碗筷散乱在一起,剩下的饭菜都未收拾,床上也是乱做一团,她硬是给自己刨开了一片天地,就此躺卧着呼呼大睡了起来。朋友说:你也够懒了,哎!真是应了那句,油瓶子倒了也不扶,真是服气你了。
就她穿衣也是随意舒适,懒得讲究,不是钱字说话,理由是她懒得上街,懒得买衣服,懒得收拾,懒得化装,就连她写的文章也是懒得标点,一逗到底。久而久之,熟悉她的不熟悉她的人,对她的印象都是懒散之极。她便只得了这懒散女人的称号。
她先生整日只满心里改正她的懒散,欲速则不达,无能为力。于是,也望妇兴叹,无可奈何之际,只有自己凡事亲历亲为了,也更成全了她作个懒散女人,落了个美名千古。
其实,你有所不知,她算才华横溢,思维敏捷,写的一手好文章,堪称女人中的精英。工作中上进心极是难得,比许多男儿强过,是事业的佼佼者,单位的力量中坚。不过这懒的习惯,她是坐地日行八万里也不改,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了,她是懒的,不要靠她做了,这懒散的女人。
虽然如此,她却得了个好母亲的名,原因是她从来不噜嗦女儿,是个思想开明的妈妈,她女儿的同学大都很喜欢她。她也从来不唠叨丈夫,当然也无须唠叨,因为她觉得屋子乱就乱点,只要人舒服。偶尔她也会大露一手,经她调制的饭菜,其色、香、味皆可算作上品,只要她看一遍菜谱,就可以照葫芦画瓢弄出一桌丰盛的美味佳肴。
然而,人们已经习惯于懒散着思维她,她的这些优点似乎已经被淡化了,被遗忘了。她偶尔也会大动干戈,她的家也能在瞬间由零乱的小窝变成温馨、整洁、舒适的房间。但是,只是偶尔、偶尔,一年就那么几半次。就这,她的先生也会露出难得的满意的笑容。其实,说实在的,要是她能把自己的懒散从她的过去减少到剩下差不多20%,那她就可以算是女人中的极品了。极品难得吗,她当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极品了。
我的另一位关系要好的朋友,从我第一眼见她起,她就是一个非常整洁的女人,大到衣帽服饰,小到细微小节,你挑不出她一丁点瑕疵。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上她的家,她当时住的是租来的民房,房间在她的巧手下被整理的一尘不染,她房间的整洁那是实质性的,包括所有柜子的里面。她改变了我对民房的理解,过去我也去过几个朋友的驻地,照样也是民宅,那情况就不是同日而语的了。我曾试着以她为榜样收拾房子,但也只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一是只能整理,不能保持,二是,只能保持面子,里面的就勉为其难了。我呀真是服她到五体投地了。
按理说,她的先生应该是感激涕零了,可事实并非如你所想,他呀,也是怨言满片。你该说,这位先生怕是无病呻吟了。
他当然有他呻吟的理由:我快被折磨死了,我宁愿屋子乱一些,不用每天回到家都箍着自己,生怕弄乱了什么地方遭到她的一顿唠叨。觉得呆在家里很别扭,连自己家都不能这么自由自在,你说我累不。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每次吃完饭,你本想休息一会再去洗碗,她便在旁边唠唠叨叨,硬逼着你马上收拾利落厨房,你要是不积极,便招致她的不断嗦罗,弄不好,又要和你打半天的别扭。唉!真是累人,回到家也没有能喘息的机会。不过,说真格的,要是她的脾性里加上那么一些懒散的话,不是我夸说,她呀,就是世上顶顶可爱的女人了。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好女人更更难,不是吗?懒散着不行,不懒散着也不行,怎么样才行呢?“居处必先精勤,乃能闲暇;凡事务求停妥,然后逍遥。”恰到好处,世上最难的事情莫过于恰如其分。我们固然不能把自己定格在极品女人的位置,也要做个自己赏心悦目的自己。千万不要使自己被安置在懒散女人的行类,女人一旦懒散,那便是堕落之极,纵使我们自己也讨厌烦琐瞧见这样的自己,不是吗,我们不为别人,也为善待自己。
当然,当我们放弃轻松来把自己和自己周围如雕琢般的整理修饰,时时保持一种风雅清新的境地,未免为难本能。我们是人类,我们有思想,我们也需要放松。做一个整洁的女人,也不要忘了存一份懒散的心情,在需要的时候,在劳累的时候,在愉快的时候,都可以放松一下那持续抽动着的神经,调养心灵,宽待生命,做个生活里恰如其分的真实的自己,营造一份淡雅的闲散的女人心情。
2004/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