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虹生记

　　父母年迈，弟超龄而婚，盼子心切，皆向往之。

　　犬子成人，妹又外甥少年，均十六七八，淘气宝贝，家人望子成龙，梦想希望，悉心栽培，寄望人生。惟有望余弟，生养嫁女，以父母天伦，家庭兴旺，儿女绕膝，子孙满堂。

　　然弟妹婚后年余，总未有孕，父母切盼，余人急望亦。弟急欲求医，吾劝其下，自然天成，惟有高境，况医学论断，不育之限，两年有意，还望环境优生。

　　弟虽心有余悸，总放下包袱，自然待成，优育人生。随一大家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节后余声，闻弟妹有孕佳音，家人皆欢喜无比。观弟妹言行步调，认为女生，家人心虽不定，均期盼，希望准确，等待娇柔，日日塑造，时时营生。一代侄女，异样成就。

　　日月梭行，转眼产日临近，然弟妹无动无静，神安耐心。

　　急之，切之，求医生成，昼夜催促，总于戊子年十一月十六巳时瓜熟落蒂，已然晚生，一代侄女，终究生成。观小物究竟娇嫩雅致，委婉动人，一出世便哭声如虹，眞乃天然造物，巧夺天工。适时屋外细雨霏薄，闻小人哭虹，小雨戛止，一蓝天空，白云层层，彩虹有声，保家安平。

　　弟寄希望有名，吾乃姑母级别，惟家中文化有声，亲为侄女，随起名彩虹，因为常性，取其雨后长虹之意，家惟一宝女，名常一虹，因其晚生委婉质感，小名晚儿。

　　毕竟不为亲生，弟与媳商，一虹通俗，晚儿无命运，虽自书其名常可滢，小名一一，大概为顾我情绪，纯属无意。一直以来，喜欢侄女，叫什名谁，无关痛痒，一样之人，一样宝贝，一样稀有，一样疼爱有无。

　　2009-6-12补记

　　二、出生篇——灵动的感言

　　一出生，侄女便就占据了我们家所有的心，所有人的生活重点都集聚于侄女小小一身。外甥虽有些妒忌，毕竟包括他自己也把小脸时不时的爱抚亲吻一番，那一脸的喜悦与幸福全洋溢在少年的脸上。作为大哥的我的儿，时间虽不允许他那么的肆无忌惮爱抚小妹，然终究日日惦记，时时念叨，梦想计划的实施与欢乐。其余家人自不必说，均爱不释手，如获至宝。

　　侄女初生，我从产房亲接小物于病房。伊来到人间的出生宣言，便是两个小时持续不断的呐喊。伊一直处于哭声状态，且音质洪亮，似在向我们宣告什么。因她赤裸裸的躺着，我们竟不管不顾，只在外面候着，全不顾及小物的到来与增添，更没有欢迎的仪式和拥抱。

　　伊被护士抱着送出病房，大众才喜悦的簇拥着向雅致的小脸问询和关切，这举动显然使小脸感到委屈，小脸顿时发出示威样的怒吼，一气哭去无了回音。母亲急切的抱起婴包摇晃摆动，安慰亲近，小人似眞听懂了奶奶话音，哭声戛然而止。众人皆围拢于婴床旁，七语八言观看欣赏。

　　雨后的阳光透过窗帘间明媚的向房间宽阔处照射，像是也在窥视婴侄的雅意。受到关注的伊稍稍安静了许多，小眼睛半闭半睁开，似在努力适应这耀眼的世间，第一束光，第一缕灿烂。所有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挂着满满的喜悦，包括同病房其余的家属与亲人。毕竟又是一个神圣的小生命来到了。这群满含幸福的眼睛围在光线里拥着伊的小床，阳光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在小床下撒欢的晃着，像是唱着一首歌，吟诵着一首诗，更像描摹着一幅画。如果时间能够定格，这一刻该是值得永远记忆的一瞬。这种久违了的幸福与美感使我一直想记下瞬间的感动，直到今天我才终于拿来了心情和时间来弥补和填写这人世间最灵动的感言。

　　侄女的地位是显而易见的，作为姑伯的先生立即辞掉手头纷扰接其回家，伊显然不领其情，哭声不绝于耳于车，直至回家才作休止，众皆不知就理，至今扑朔迷离。说于我听，猜测，伊准是一路欢歌笑语回家的，只是众人不解风情罢了。只说此女为不好惹之小物，惟小心侍弄，精心抚养。

　　2009-6-17补笔

　　成长篇——聪明小天使

　　伊的地位显赫卓著，全家人无不为其劳力，一不精心侍弄，但就哭声不止，昼夜劳动。及至我与妹抽空前往，精心关注，分析讨论，才知食物、奶水欠足。大家分头去了市场，鸡汤，鱼汤，骨汤，一面下奶，一面奶粉侍养，以图饱胀其腹，果然效果甚佳。事后乖巧玲珑，饱睡满长，不过十日功夫小体便添了光泽，肌嫩肤滑，娇柔无不。

　　因其宝贝女儿，时代婴孩，应为先进产物，弟与弟妹视如掌上明珠，生活里长家短，弃用尿布彩色花旗，改作新潮产物尿不湿。此样物什虽然方便就好，毕竟潮湿贴身，一旦更换不勤，适得其反。

　　一日，我与妹急忙奔驰而回，女婴哭声不止。关爱有加，众说纷纭，滔滔不绝，然伊依然哭闹不已，一家人不得安宁。黔驴技穷，只好又以为食量不足，添奶，添汁，仍然无用。

　　冬日暖阳从窗里泻进屋来，有暖气烘着，房内暖暖如春。母亲身体不力，我与妹协助料理婴孩，洗澡换衣，淘洗一新。观赏侄女静卧水中，一声不泣，惟有舒适和满足挂在小脸。洗漱完毕，忙换衣检查，才知伊哭之为，两大腿根部皮肤溃烂红肿。心疼不已，教育母亲、弟与媳，擦粉擦洗，弃用尿不湿，改用传统尿布。从此勤恳无比，精心侍弄，侄女迅速成长起来。满月时，重量添长一斤有余，肥硕胖满，人皆喜爱。

　　奶水充足，女乃每长于快，体力智力迅速长成。我与妹妹每每回家日勤，每念于心，想于神，拥抱其中，心情舒坦，兴奋不已。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观世外桃花无艳，春日景色不媚，惟侄女灿烂于心，明目养神，满心喜欢。

　　春阳渐渐满盛起来，侄女被弟媳携带搬至外婆家常住，虽然只有一墙之隔，总觉去了很远，每每想念，派弟取回，把玩侍弄，更加有爱。日月见长，眼见侄女已成四、五月余，春心懵懂，心眼初成，终于有一日，开始认清事实，拒绝家人围攻，惟其母以亲人，余人抱之哭闹不已。心眼长成，实在娇贵，无法沟通。对父亲母亲也亦疏远，只倾心于弟与弟媳，众人皆被视为敌物。

　　抱出家门，院里的相邻好友都为敌物，但抱无不痛哭流涕，哭闹不已。也好，也罢，生人无法靠近，连我等都得站立排队，毕竟不敢靠近，只好倾心以玩物，吃物，挑逗不断，使其熟悉音容笑貌，终于拥抱怀中，温暖不已，爱不释手。流连忘返，依依不舍，拍以小照，以念，以想，以寄托思无的空隙。

　　不敢就此隔断日长，休息日，赶紧就去，又不靠近，正寻开心，但见我脸生疏，又做哭泣表情，梨花带雨，无不矫情。好容易挑逗高兴，每每正开怀长笑，转身投抱，发现人有不对，人群中寻觅来去，瞧见其母，面容一下被认了去，苦闹不已，非其母亲怀抱不入。此刻，连其父都也遭殃，属于排除。观看其样，挑逗开心，哭闹大笑，梨花带雨情，眼含热泪笑迎母亲。

　　先生更是惨痛，常常不回，偶尔到家，伊便用生疏的眼光盯着姑伯，一旦用手接抱，委屈的表情眼含泪花。先生只好不敢近身，只有低头吃饭，伊又不放心，用生眼直直盯着来人，似在思想认真。众人提醒，先生又抬头观看，挑逗怀抱，伊又委屈哭状，先生就又低头吃饭，伊又仿佛其他人不存在，注意力只在来了的生人上。直至先生吃完，又去挑逗，才慢慢有了熟的影子，只是总不让怀抱，只能欣赏挑逗。

　　为了培养足够的感情和亲密，五一假日，抽了一天的空闲，带着父母，妹妹和弟媳，又侄女去了山里。时侄女正五月有余，正腻弟媳。只陶醉于弟媳的怀抱，其余人等靠边站远。弟媳负累不了，只好交换怀抱，侄女察觉不对，又哭声震耳，只好哄骗于吃物，一路吃，一路行，更换怀抱在不觉不知中，才勉强艰难抱于瀑布跟前，总算完成使命。

　　下山的时候，侄女是被自然兴奋了神经的。我们仿佛找到了更换的密码，反抱女于怀，使其面向大自然，面向人群。侄女的兴趣被激发了，一路狂欢，兴奋不已，时而发出愉快的尖叫。我们仿佛看到了一只回归自然的小鸟欢快的飞翔在自然状态下，我们仿佛明白了侄女之为何上山时的哭声不断。我们只顾了自己的快乐与欣赏，全不顾侄女的小脸背着自然，伊当然的反抗了。掌握了这个机密，我们大家轮换的怀抱着侄女从大山的青翠里走了出来，被大自然感染的愉快装满着每个人的心。

　　因为见识，从此侄女渐渐的成长快了似的。听母亲弟弟复述，每每侄女在家总会发出愉快的尖叫，就像在山中的那样。他们知道，这尖叫来自大自然深处的呼唤，伊的情绪高昂激进，兴奋在她的婴女的情怀里酝酿着美丽的童话世界。

　　2009-6-17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