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的时候,和先生去了城外,公园已经生机盎然了。春虽还不盛,早春的花嫣然开放。蓓蕾处处酿着春事,艳丽正向眼前迫近。有性急的花早先开艳了,春草芳菲,清润迷人。含苞欲放的花蕾相伴着幼芽暗香浮动,润香可人,春苑的盛艳只是刹那间的事。柳絮风在湖边摇曳,拂面而来。转眼间,又是一春迷人的景色。
春天里,万物苏醒,争先恐后的生长着,像比赛似的。昨天还含苞着的蕾今晨就艳放了,所有的事都欣欣向荣。春梅并不比腊梅逊色,清竹婉风与柳絮风隔岸摇曳。紫鸢花无名而沁人心脾,万象更新,世界正呈现一派新的景象。
这景,这春,最美,惟独不与我。这美,这色,最贵,惟独弃了我。大千世界惟其大,而我,与这万紫千红似是无了干系。我与这春无关,这春与我无缘。
年里的时候,就有些倦怠,虽然尽力保持一份过年的心情,浓郁的年味还是迟迟乏于光顾空落的心境。精心营造的氛围不够消耗那些现实里的事儿。
从过年到现在,时光几乎是倒流逆驶的。我觉得自己成了制造障碍的物什,凡事无有成就,更无完善。春梦了无痕。连梦都无有,何来痕之说,无梦的睡眠里,生命几乎呈现枯萎的。
伤春悲秋历来是文人墨客所乐道的事。我无春,我不再伤悲。春无我,春不再悲伤。
前几日,陈晓旭皈依佛门出家的事,网里网外沸沸扬扬,一时间又八卦成风。不管妙成师太向佛的心是多真,我都为她祝福。
《红楼梦》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林黛玉是我最欣赏的人物之一。爱屋及乌,陈晓旭的银幕神韵一直以来影响着我。惟陈晓旭是林黛玉,惟林妹妹为陈晓旭。陈晓旭所营造的林妹妹形象将永远印在我记忆的长河。
未若柳絮因风起。惟林妹妹才情。一首葬花词,把她的情才演化于她的诗词之中。陈晓旭亦是喜欢诗词的,这也是她之所有能把林妹妹塑造成完美形象的曹雪芹之林黛玉。
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也许这话是对的。但凡有才的女子其命运都不甚乐观。有才又有情的女子命运更是不堪。沈三白之妻芸娘,江南名妓杜十娘、李师师芸芸。
女子才情论,在现代又有新的说法。男子有才有性情是天生的作家。女子有才有性情便是现成的诗人散文家。女子的才情也便决定了女子的悲剧性格和悲剧命运。以及女子所拥有经历的伤感人生。
陈晓旭在银幕锁定了林妹妹,连梅表姐也具了林妹妹风范。陈晓旭用自己的才情和生命完美的成就了林黛玉,却把一份豆蔻年华葬埋在了《红楼梦》之中。如果曹雪芹在天有知,一定会为陈晓旭和他一样为《红楼梦》付出一生而感慨欣慰的。毕竟这部伟大的著作倾注着他们各自惟其有爱的红楼心情。曹雪芹是唯一的,林妹妹是惟一的,连陈晓旭都是唯一的。唯一的陈晓旭锁定了《红楼梦》中人林黛玉银幕形象永恒的主题。永远的陈晓旭,永远的林黛玉,永远的《红楼梦》,永远的曹雪芹。其实《红楼梦》评没评上诺贝尔文学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红楼梦》永远都是唯一的名著,唯一的经典,唯一的中国小说。并造就了许多唯一的性情人物。
我喜爱红楼梦,喜爱林黛玉,陈晓旭的出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影响着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读完《老残游记》的心境似乎正为了明白这其中的奥秘。那些世外的事和这些世内的事搅扰着我无法平静。
人站在高处的时候不相与低洼之处境相并谈论的。妙成师太的皈依也许是许多凡人根本无法思想的行为。平日里,很少读有关佛经的理论,其实,生活里禅机随处可见,正像《老残游记》里逸云的谈论。
人生就是一来一去的过程,与其在尘世里徘徊,苦乐挣扎,不如着早省悟。这是佛家的世道。
来了要去,何必来呢,既是来了,那就为来而做一些事吧。既是凡人,未了七情六欲,权且在尘世里苦度吧。
2007-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