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儿外一科病房办公室,朱晓怡王娟等科里医生讨论手术方案总会到很晚,许多病人来到济慈医院就诊时,由于各种原因,已经丧失了进行许多相对普遍治疗方式的机会,而医疗团队的选择,也往往只剩那么几个,以儿外为例,要么姑息性治疗,要么……器官移植。那些年,济慈医院开始开展儿童器官移植手术,朱晓怡所在的儿外一科,主攻肝移植。简单介绍几句,器官移植手术的开展需要相关部门授权,而济慈医院作为岭海与周围数省综合实力最强的医院之一,具备心脏移植、肺脏移植、肝脏移植、肾脏移植等近乎所有器官移植手术的资质。
作为我们国家顶尖儿科医疗机构出来的博士生,王娟也会感慨,一些小患者如果胆道闭锁能早点确诊,患者就可以早期进行葛西手术,而现在,且不说家庭需要承受几十万的医药费,未来长期服用抗排异药,对小患者和家庭都是充满太多未知数的挑战……而作为她师姐的朱晓怡,每次总会劝王娟想开一些,毕竟,他们不能决定其他医院医生的诊断,他们也不能决定患者家属的选择,医院就是个小社会,人情冷暖世间百态,每个科室都会看到许许多多,作为医生护士,你永远不知道第二天心寒多一些还是暖心多一点。。对于医护团队来说,病人极其家属愿意倾尽全力挽救或是延长患者生命,选择最大程度地信任医生,那么医护团队,除了感激这份理解,更重要的就是做好眼前事儿。
对于医生们来说,最轻松的时刻莫过于手术完成小病人情况稳定,尽管加入济慈医院时间不长,王娟也已经习惯每天最后一台手术结束后和朱老师聊聊天,很多时候,她真的觉得朱老师不仅仅是经验丰富的前辈,更像是自己可以说说心里话的大姐姐。
“朱老师,辛苦了,这台肝移植手术,真的很不容易。”
“还好啦,在玉兰儿科医院的时候导师就愿意带我做大手术,肝移植肾移植我都跟过,也跟着导师给刚刚出生一个月严重感染的小宝宝开腹,顶着各种难以描述的味道给小患者做修补做造瘘……我真的挺佩服我的博导的。对了,小王,你可是全日制读博,跟着博导做这种大手术的机会也不少吧。”
“做是都做过啦,可能地方不一样吧,总有种不同的感觉。”
“小王,好好干,主任们都觉得,你前途无量啊。”
“过奖了过奖了,朱老师,其实我也就是按着导师们手把手教的一步一步来啦。”
“不错啦,能把老师说的话记心里的,都是很难得的学生。小王,你这新项链,挺好看的嘛。”
“我们家小魏说当初结婚的时候就领了一个证没多久我就怀孕了,什么也没送我,这不他说我俩结婚五周年了,说一定要送我个首饰,我说我是干外科的带戒指手镯也不方便,他就送我一条铂金项链啦。”
“挺好挺好,我们家老孔送我的结婚戒指我一直放在床头柜,也没戴过几次,我还说为啥还花这钱,我家老孔就说,每天看两眼也会开心的呢,想不到都四十好几了挺浪漫。”
“朱老师,你打算再……”
王娟没有明说,只是笑嘻嘻看看朱晓怡的肚子,而朱晓怡,瞬间会意。
“你个小丫头,以为我像你三十未到啊,前几年生理期都不规律了,这种事儿真的不会刻意啦。”
“朱老师,不过看你这些日子真的脸色不错,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啦。”
“得得得,再说下去朱老师我真的会脸红的,不过话说回来,每天早上起床,确实感觉面色红一些,嘻嘻嘻。”
婚后的日子,晓怡虽然还是感觉累,不过真的踏实舒心不少,尽管老孔做饭一般,不过家里扫地拖地搬重物铺床这些事儿,他都包了,如果两人一起吃完饭,他会把所有菜洗好该去皮的去皮,该切丝的切丝儿,该浸泡的浸泡。
夫妻之间的那份……他也很体贴她,他总是告诫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太过亢奋给已经因为工作很劳累的她加重负担,每次浓烈过后,他总会陪她说说笑笑,甜蜜互动一番,看着她满足地入睡,他也会帮她盖好被子,牵着她的手慢慢入睡。第二天如果他先起床,也会轻轻吻吻她的额头,把她的衣物叠好好在床旁,蹑手蹑脚洗漱然后悄悄去准备早饭。
周末下午如果两人都休息,他会做“鸳鸯”,就是星海的一种饮品,把咖啡和红茶按一定比例混合,虽说味道没有星海茶餐厅里的那么浓,不过在家更在乎的是一种自在,想怎什么比例混合就什么比例混合,想加什么就加什么,晓怡喝咖啡喜欢甜一点,老孔就会往她的杯里再加两颗棉花糖……
每周两人总会挤出时间一起搭积木,许多时候老孔拿着图纸晓怡则动手多一些,有时难免也会拼错,小心翼翼地拆开,老孔有时一脸“坏笑”地点点晓怡那肉乎乎的脸或是默默她的鼻子,而晓怡,每次也总是嘻嘻嘻,有时积木刚拼了一半,他的右手的已经牵了她的左手,而每次搭积木收工后,她也会笑着也有一丢丢脸红地给他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