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公主精神紧绷根本就没睡着,秦隽喝了酒,半睡半醒的从后面抱住她亲吻着她的侧脸。
太安公主没有躲,反而转过身迎上了这亲吻。
春风吹得纱幔轻轻摇摆,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太安公主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房里点了催情的香,秦隽已经分不清一切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几乎有些痴迷的唤着太安公主的名讳:“元芷.....”
此夜沉沦。
胡刀在门口守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寇五娘来接的太安公主。
太安公主已经穿好了湿淋淋的衣服,正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坐在房内的美人榻上,房间里开了窗,没有什么不堪的味道。
秦隽喝了酒,太安公主又给他下了药,这会儿睡的正沉。
寇五娘给太安公主带了干的衣服,是她从宫里穿出来那身,她上前给太安公主换衣,衣衫之下痕迹尽显。
寇五娘有些担忧道:“殿下,这.....”
太安公主闭了闭眼道:“他醉了,事已至此,回去再想法子吧。”
申屠婵也一夜没睡,她在床上躺着,透过一点烛火微光盯着窗户,数着时间。
太安公主回来时,她房内的侍女过来了,敲了敲申屠婵的门轻声道:“掌事,娘娘做了噩梦惊醒了,有些不高兴,劳您过去看看。”
申屠婵等她话音落了片刻才慢吞吞的起身道:“知道了。”
太安公主正疲惫的靠在床上,申屠婵进来后,她扯了扯唇角道:“我差一点就怯了放弃了。”
申屠婵上前帮她拉了拉被子柔声道:“娘娘,我相信运气一定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太安公主缩在被褥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道:“我...我身上有些痕迹。”
申屠婵一愣,面露疑惑,太安公主轻轻掀了掀衣襟给她看。
申屠婵这才回过神,她眉头微皱道:“昨夜宇文极宿在了翠凝那里,后宫人少,一共也才八九个,底下那几个一直没分到什么宠爱,娘娘不如提拔她们一把,宇文极正想法子避着你,他应该挺乐意的。”
太安公主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理,若是不行,就点几个宫女做官女子。”
官女子是皇帝宠幸的女子里地位最低的,但是比宫女强许多的。
申屠婵点了点头。
太安公主这才闭上眼沉沉睡去。
秦隽还是在拾花阁里的床上醒来的,天亮了他才醒,屋外鸨妈妈正在跟胡刀说话。
“秦公子昨夜没有回府吗?”
胡刀有些沮丧的道:“哎,公子吐了一身,烂醉如泥,回去也是被夫人责打,只好先拖一夜了,等他清醒了再回去还能讨个饶。”
秦隽的目光在被褥上盯了片刻才凝神,他臂膀上还有些红红的抓痕,旁边的枕头上还有姜元芷独有的香气。
昨夜的记忆一幕幕回笼,肌肤之亲,低吟喃语,春情无限。
秦隽重重的躺回了枕头上,他将手臂搭在眼睛上,闭目全是昨夜情形。
姜元芷并没有回答昨夜来干什么,甚至好像就是来见他而已。
秦隽脑子里乱成一团根本没有办法多思多想。
直到胡刀陪着他出了拾花阁,他才道:“你家主子什么时辰走的?会不会被发现?”
胡刀不了解这个秦小将军,他从前因为眼高于顶已经在申屠婵那里吃过一次亏了,如今再面对秦隽,好气性了许多,恭敬地道:“天还没亮就走了,公子放心,不会有事的。”
秦隽还是头一次接触到太安公主身边申屠婵以外的人,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
胡刀摇了摇头道:“属下是外男,进不得宫,属下不知。”
秦隽点了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胡刀自来机灵,笑道:”公子,您有事直说,属下对主子忠心耿耿。”
秦隽犹豫了一下才道:“你告诉她,昨夜我是想推开那女子的。”
胡刀一愣,但心中却有些想笑,他自来以为他真正的主子燕王姜澜已经够惧内了,谁知六公主的小情人也不遑多让,只是他面上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
太后生病,太安公主不仅要带孩子,还要日日去给太后问安,看她的‘病’好了没。
这样过了半个月,宇文极也坐不住了,于是下朝的时候过来见太后。
他到的时候太安公主正坐在一旁陪着太后说话。
宇文极并不避讳她,行过礼之后便像是十分关切一样道:“母后,秦小将军确实到了成婚的年纪,只是庆郡王府最近已经定下了别的婚事,朕选了几个别家的小姐,个个温柔贤惠。”
他说着对身后的太监招了招手,太监拿着几幅画轴呈送到了秦太后跟前。
秦太后并没有看的意思,笑道:“皇帝费心了,只是这婚事终归算是自己的事情,还要看看秦隽怎么说。”
这算是太后退了一步,宇文极也笑道:“母后放心,儿臣午后便召秦隽进宫,亲自问问他的意见。”
太安公主自始至终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等秦太后要休息了,夫妻二人一同从延福宫出来,宇文极才跟她说上第一句话:“朕有两日没有见到咏骊和濯儿了,正好去看看他们。”
这是要去钟粹宫的意思。
太安公主面带微笑道:“陛下请。”
两人没有坐轿撵的意思,太监宫女跟纷纷跟在身后排成长长两队。
宇文极突然问道:“秦小将军的婚事你怎么看?”
太安公主心跳如擂,但是她心中十分坚定,宇文极一定不是发现了什么,这种自信不是来源于她自己,而是来自申屠婵。
她面带微笑道:“秦家富贵已极,秦小将军又是武将,臣妾觉得陛下选的那几个人很好,虽然门第上低了些,但是过起日子少许多麻烦的。”
宇文极笑了笑道:“若是太后问起来,皇后也要这样答才好。”
这话有让太安公主站队的意思。
太安公主收敛了笑意道:“陛下,臣妾哪里可以做得了母后的主,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自来最难处的关系就是婆媳,臣妾一句话说不好就得罪母后。”
这话多少带着点抱怨,一点也不像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该说的。
宇文极心中诧异,细细打量了太安公主一眼,在他的心里,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贪婪,臭味相投,他把宇文濯养在太安公主那里就是为了太安公主和秦太后起嫌隙,如今看倒像是有了成效。